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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玉回話,“侯爺吩咐早晚天氣涼,讓奴婢們回府收拾了厚實的衣裳,今日才回。”

  恩了聲,婉容繼續思考到底應該怎麼辦,站著轉悠了一圈又一圈,兩個丫鬟以為姑娘又煩躁不安了,忙提拎出來新制的秋裳給她瞧,邊指著邊說,“姑娘快瞧,這上頭鑲的都是上供來的紫色珍珠,聽說京城裡就侯爺得了一盒,還有丞相家一盒子,侯爺可全給您做了裙裳,要不,您穿上試試大小?”

  別說,這個樣式的香妃裙甚是漂亮,當鶯兒的時候都沒穿過裙子,如此好看,虧大了,伸手示意讓她們更衣,她現在跟齊王殿下一個待遇,終於不用再伺候人啦。

  小青蛇內心是雀躍無比的,化作人形了才知道有諸多好處,類似如今身穿的霓雲虹銀絲纏著紫珍珠的羅襟裙,她腰身本就纖細,這麼一瞧,更是盈盈一握,走路擺動間帶著楚楚風情,翠玉愛說個俏皮話,“姑娘似比之前更美了,尤其您走路時的丰韻娉婷,楊柳蛇腰……”

  緋玉啪的打她胳膊一下,聲色俱厲,“住嘴,如此妄論主子,該罰幾十耳光。”

  婉容聽了卻笑的暖洋洋,拉了翠玉一把,挑起她下巴,調皮的眨了眨眼,吐出通紅的舌尖,眼神興奮道,“我啊,就是一隻蛇妖。”

  賤婦

  鑒月泉,顧名思義,是仿照月宮高處不勝寒的美感建造的溫泉瀑布,距離京城不遠,過了法華寺再往東行幾百里便到,車廂里寂靜無聲,偶爾有簌簌的翻動書籍的聲音,婉容思慮良久,眼下她最要緊的是救出她的娘親,然後,藏到個皇帝和永寧侯找不到的地方,但是這種可能性非常低,也難行動,捏緊手中的針,又密密麻麻的縫了一圈。

  “馬車本就軲轆不停,刺繡這種費眼睛的活兒還是別弄了,一個不小心扎著手,可不是鬧著頑。”

  倚在扶枕上看書的永寧侯見她一直蹙眉不舒,忍不住不嘮叨。

  婉容暗地裡翻個白眼,咳咳,都是以往跟著小太監們混跡的時候學會的,額外還通學了許多下三濫的招數,對付那種不乾不淨干盡壞事的人最管用,聽見男子說話,頭也沒抬的反唇譏諷,“要論費眼睛,合該是一目十行的看書,刺繡這種東西,我已經瞭然於心。”

  男子舌尖頂著後槽牙微舔,以往的婉容比較溫順,像是宮廷中養不活的稀有品種的花斑貓,這幾天的婉容,更像是宮牆外野生野長的不知名的雜草,雖然茂密森綠,但你若靠近,就會發現,它的葉子底下是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利刺,無意間就能扎的你疼痛難忍。

  跟著同僚打官腔,永寧侯作為一個武夫從來不怕,但,要跟個小姑娘,尤其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姑娘,真心的沒法計較太多,索性一把扔了書,指指小几上的棋盤,讓她回身拿棋子。

  婉容會下棋嗎?不會,但鶯兒那時候會啊,皇帝處理完政務了,只能下會兒棋鬆快鬆快,日日看日日擺,她完全是被迫學會的。

  手中的繡棚沒放下,還拿著繼續穿針引線,眼皮朝前撂了下,一本正經的開口,“我不會下棋。”

  上輩子的永寧侯可從來沒教過婉容下棋,但不代表這輩子的永寧侯沒做過。

  男子眼中流光微閃,轉瞬即逝,食指彎曲著摩挲玉扳指,緩慢的轉動兩圈,深色的瞳孔中突然現出來玩味的興致,手指噠噠敲兩下檀木的小几,悶篤聲可算讓女兒家的抬起了頭,車廂里的光沒那麼亮,偏的男人就瞬間抓住了她的眼睛,是那種隱藏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即將一擊致命的光亮,白黑的瞳孔迅速收縮,攝人魂魄的那種奇異感。

  恍惚一瞬,再細看時,又什麼都沒有,只不過眸子更加深邃,比之以往。

  “怎麼,還要我親自請你?”

  謙卑敬恭,皆是對著同樣的志同道合之人,面對著生澀晦懂的,就得威逼利誘了。

  婉容下意識的放肆是有理由的,她現在這個身份對這個男人來講還有用處,所以,她沒著急,臥薪藏膽的故事,她懂的。

  忍耐著直起腰捧了白玉的棋子,先把白子推至對方,然後黑子留下,雙手搭在膝上抬眼看他。

  “規矩不錯,我來教你,選先。”

  男子手指骨節分明,隨手抓一把白子放於棋盤中央,脆生生的聲音很好聽,“你拿一個黑子扔到中間,算猜單數。”

  自然誰贏了,誰先下,婉容手指勾著數了個單,唇角自然而然的扯個得意的笑,男子一邊單手把棋子撿回去,一邊說規則,很簡單,只要雙方相互圍剿就成,誰收的棋子多,誰贏,先行者當優勢大,攤手示意她開始。

  婉容聽後,忽而俏皮的笑起來,臉頰兩邊的梨渦淺淺,眸光晶亮,水潤的瞥著你,都感覺心生愉悅,語調還帶著未成年的稚嫩聲,“我若贏了,您得答應我件事兒。”

  永寧侯最受不的女兒家的嬌軟絲甜,抿口烏茶,答應道,“三局兩勝。”

  既然下定決心要贏,自然就得拿出看家本領,皇帝有數十個圍棋譜子,皆是孤本,照著往下擺,還是可以的,所以,第一局,自然,婉容勝,二人相差五子。

  第二局,男人的身形調整成了正姿,先是違心的誇獎了她,帶棒夾棍的堵她一句,“好棋,好棋,路數別具一格,各個交叉點的眼放的位置很精準,只不過,婉容確定剛才說的是不會下棋?會不會是為爹的耳聾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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