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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垣看著她的樣子有點心疼,以為她是嚇得,攬著她進屋好好休息,又請的大夫給她調養身體,完事就急匆匆的走了。

  春去秋來,鶯兒的身體變得異常不好,只有薛垣在的時候像個人的樣子,只要他一走,她就開始揪自己的頭髮,或者咬破手指吸裡頭的血喝,依舊活著。

  薛垣在朝堂中如魚得水,新皇非常倚重,手裡的活就多了起來,這日,昌樂公主回京,她原本在三皇子的封地中,這會兒太平了,自然得回京受封,一眼瞧見前排的薛垣就挪不動步了,薛垣身上就是有那種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錯覺,實則骨子裡自私自利的很,新皇瞧了也贊成,正好他妻子剛過世,叫了人來旁敲側擊一番,滿意頷首。

  薛垣享受站在權利的頂端然後俯視那幫螻蟻的感覺,所以,他得不斷的往上爬,直到他厭倦。

  鶯兒最近心情好轉了些,薛垣領著她去了外頭的山莊玩,只有半個月的相處時間,但她還是覺得很幸福,臨走的時候,薛垣讓她在那裡頭住著,等著他忙過了去接她。

  薛垣的打算很簡單,他要迎娶公主,那麼,鶯兒就得好好的安排,公主不比宋珍寧,沒那麼好解釋,再者,他也怕公主跋扈,別傷了鶯兒,她本來就憔悴的嚇人。

  然而,公主可是個心有城府的,早早的就把薛垣的祖宗八代都給查了,一聽還有個妾,就氣的不行,那個男人,誰都不能跟她搶。

  新婚之夜,通紅的夜光籠罩著整個公主府,薛垣人逢喜事精神爽,特別是成為駙馬後的待遇,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這是屬於皇親國戚,所以,對待公主就越發的溫情,整夜裡都是極致的歡愉。

  第二日,薛垣早早的就進宮了,雖有假期,也得把事情交代清楚,公主起床了,就踢了踢床底下,讓婆子把那個小賤人給揪出來,“怎麼樣,聽了一夜的我們恩愛,明白自己是個什麼玩意了吧,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自己了斷得了,省的髒了本宮的手。”

  從床下爬出來的,確實是鶯兒,她又變成了那副呆愣的樣子,公主瞅著窩火,揮手讓人給她關柴房裡,還是等著駙馬自己發現了,看看到底是裝模作樣,還是真情實意?

  鶯兒耳朵眼睛都好使,就是腦子反應不過來,等著夜深了,她的眸子裡才聚集了精光,且越來越盛,帶著蠢蠢欲動的興奮感。

  最近坊間的談資是昌樂公主府邸,據說才成婚不到一月,就被人在飲水的井裡下了致命的烏頭,全府三百零六人無一倖免,包括昌樂公主和她的駙馬薛垣大人。

  新皇怒氣滔天,這是他唯一的寶貝妹妹,竟然被人投毒致死,那麼這京城還安全嗎?誰人都可以用毒.藥害人,豈有此理,命大理寺全面調查,務必查出幕後兇手,將其懲之以法。

  鶯兒的魂魄一直守著薛垣,面帶笑容,她不後悔,這樣很好,少爺,你會永遠陪著我,永遠。

  毒婦

  一艘船舫慢慢駛離岸邊,遠遠的就聽見有隨行的小丫鬟撲通通的敲著底艙小隔間的門,嗓子裡脆生生的喊著,“鶯兒姑娘,鶯兒姑娘,夫人喊您過去呢……”

  裡間很狹窄,除了張簡易的木板床再就沒有多餘活動的地方,女子原先因著暈船,稍躺了會兒,這會子坐起來還是覺得暈的不行,微斂眼,幾步走到門口,開了栓子,同她求著,“姐姐,你去回了夫人吧,我,實在是糊塗的挪不動步子了……”

  說罷,還特意咳嗽幾聲,越發顯得憔悴不堪,聽的前頭的丫鬟長嘆口氣,“罷了,我就去挨頓罵吧。”

  闔上門,折身又坐回床上,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雙腿,過了會兒,才站起來順著那一小溜的地方來回的走路,開始的時候,有點笨拙,像極了個腿還軟和的孩童,慢慢的,就利索很多,姿勢也變得有模有樣,搖擺間帶著萬種風情,尤其是她的唇角,多了絲戲謔又暢淋的笑意。

  快至京城,鶯兒躲不過去,被兩個婆子揪著送去了前頭的主艙,榻上倚著位婦人,髮鬢間金銀交叉,額前一根護頭的抹額,雙眼閉著,手中捏著個金核桃,慢悠悠的轉悠,聽見聲兒,撂了下眼皮瞥她一眼,還是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擺手讓她靠前,“鶯兒,給我按按腿。”

  薛母只不過在委婉的向別人展示她變化的身份而已,由原本被人伺候的少奶奶變成了伺候別人的大丫鬟,僅此而已。

  然而,羞辱的感覺是穿透身體的,骨子裡的悲哀還在,雙膝一軟,跪著攥緊拳頭一下一下的敲打,顯然,這種小活兒,已經做慣了。

  “咳咳,咳咳咳……”

  沒幾下呢,鶯兒就捂著心口劇烈的咳嗽起來,聽著動靜感情差點把心肺都吐出去,委實嚇人,薛母直起腰眼神犀利的盯著她頭頂,待看清她手中的帕子被血絲染紅了,才鬆口氣,像是回想起什麼,吩咐把人送出去,好好照顧著,手中的核桃扔匣子裡,同旁邊的婆子感慨,也是個苦命的孩子,罷了,老了,當她積積功德吧。

  鶯兒回去繼續練習走路,邊抬胳膊邊抬腿的,像得了個新奇的玩具,半夜裡,閒著無聊,乾脆拽了件斗篷去前邊的甲板上,撲面而來的海水混濁還帶著股腥氣,潮濕又溫潤,女子慢慢靠近船的欄杆,一望無際的黑暗中,會不會,得到新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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