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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殘更是被一股力量震得手心發麻,胸口發悶。

  舒清手上的鐲子也隨著那道光的閃耀,劇烈地抖動起來,雖然只是一瞬間,還是嚇到了舒清。一直將舒清環在身側的軒轅逸感覺到舒清身體一僵,問道:“清兒,你怎麼了?”

  回過神來,光芒已過,手鐲也安然無恙,舒清輕輕搖頭,有些恍惚地回道:“我,沒事。”

  強光過後,兩塊玉依然各自分離。莫殘被力量反噬,一口濁血順著唇邊溢出。薇娜趕快掏出絲帕,為他擦拭,急道:“莫殘,你怎麼樣?”

  莫殘輕推開薇娜的手,用手背擦掉唇邊的血漬,將玉玲瓏放在桌面上,他沒有能力讓它們合在一起。

  盯著現在沒有任何光華,極其普通的兩塊玉片,薇娜低喃道:“怎麼會這樣?”她想不明白,在場的人更不明白,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舒清忽然上前一步,走向玉玲瓏。

  輕輕提起棉線,玉玲瓏再次發出低低淺淺的輕吟,美麗的紫光瑩潤美麗。

  不過她這舉動可嚇壞了軒轅逸,走到舒清身旁,低吼道:“清兒,你快放下?”

  躺在床上的商君也驚得趕緊勸道:“清,太危險了,不要冒險。”

  舒清輕輕一笑,回道:“放心,我不會勉強的。”剛才莫殘會被反噬,完全是因為他在強迫玉玲瓏,而她覺得,她的鐲子與玉玲瓏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

  軒轅逸還想說什麼,舒清已經伸出手,用戴著鐲子的手輕輕撫上玉玲瓏。軒轅逸大驚,趕緊扶著舒清的肩膀,怕她被玉玲瓏的力量所傷。其他人也別開眼,那道白光實在太過耀目。

  但是——

  沒有尖銳的聲響,沒有刺目的白光,舒清也依舊安好地站在那裡,而她手中的玉玲瓏卻已經乖乖地交疊在一起。

  低低淺淺的輕吟聲消失了,紫色的光芒漸漸擴大,在舒清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膜,美麗異常。

  薇娜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她為什麼就可以做到,還不費吹灰之力?”

  正當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舒清感覺到腕間的紫鐲不再冰冷,而是隱隱地發燙。隨著鐲子的變化,她面前的紫色光膜上模糊地顯現出圖像,一開始並不明顯,隨著鐲子溫度漸漸升高,畫面越發清晰。

  舒清早就知道投she原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奇怪的,但是屋子裡的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都瞪著平空出現的畫面,驚異不已。

  圖像越來越清楚,好像是一座山。好一會兒,大家終於回過神來,也開始思考畫面上的山峰是哪裡。

  “這是?”

  天下間山峰這麼多,只是這樣一幅畫,哪裡看得出來。

  商君微微眯眼,隔著屏風,雖然模糊,還是認出了這個地方,沉聲說道:“幽風山!”那是當年他劫法場,救出笑兒之後躲藏的地方,在最痛苦、最悲傷、最無助的時刻他和笑在那座山里,住了一個月,他永遠不會忘記。

  聽商君這麼一說,在天城長大的何紹華也想了起來,叫道:“對!就是幽風山!”怪不得他覺得那麼眼熟呢。

  “如果這兩塊石頭就是玄石,那幽風山就是鳳凰靈柩所在的地方了?”何紹華說完,想了想,又立刻搖頭,說道,“但是幽風山離天城才不過三百里,雖然那裡少有人經過,但也不是人跡罕至,若是鳳凰靈柩在這樣的地方,不是早就被發現了嗎?”

  商君本來也有這樣的疑惑,畢竟他當年在哪裡待了那麼久,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但是看過剛才那一幕之後,他相信,有些玄妙之事,確實不是尋常人能了解的。

  舒清微笑,回道:“我們身邊沒有關於玄妙之石的任何線索,只有這兩塊玉玲瓏,而它也招來不少人的覬覦,可見必有蹊蹺之處。商君的師父又說我們之中有一個人能找到,確實也只有我一個人能重合它。凡事不可能有這麼多巧合,我猜玉玲瓏應該就是玄石,既然它指引的是這個地方,我們或許可以去試一試。”

  說著,舒清輕輕鬆開手,兩塊緊貼著的玉玲瓏立刻分開,剛才還清晰的影像瞬間消失,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

  眼前奇幻的一幕,已經足夠說明一切,誰也不能反駁。

  薇娜接過舒清手中的玉玲瓏,一邊把玩著,一邊問道:“什麼玄石、鳳凰靈柩的?和莫殘有關嗎?”莫殘極其重視這兩塊玉片,說是和他身世有關,她只關心,他們找的什麼鳳凰靈柩和莫殘有沒有關係。

  “玄石就是玉玲瓏,而鳳凰靈柩,就是玄石守護的地方。”看向莫殘,舒清輕聲說道:“莫殘,你若想知道更多關於它的消息,不妨去看看。”

  莫殘思索了一會,最後冷聲回道:“好。”昨晚秦修之已經和他說了擁有玉玲瓏的緣由,只說是當年一個女子臨盆之前交給他父親的,然後女子就離開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或許,那個鳳凰靈柩有他需要的答案。

  “清兒,你也要去嗎?”

  輕靠著軒轅逸,舒清低聲嘆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必須去。放心,只不過三百里,我坐在馬車上,一天就到了。”

  即使軒轅逸百般不願,但只有清一個人能重合玉玲瓏,她確實非去不可。將舒清環在懷裡,軒轅逸只能安慰自己,孩子和清兒都很堅強,這樣的波折總會過去的,只要他們在一起。

  撐著床沿坐直,商君微喘著說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就出發吧。”

  看他辛苦的樣子,祁風華拿起靠墊,讓他坐得舒服一些。屏風外都是人,祁風華只能微微伏下身子,在商君耳邊低罵道:“你傷還沒好,在家養著,哪裡也不許去。”

  祁風華一邊低聲數落著,一邊給他蓋好薄被。商君忽然伸出手,拽著他的衣袖,緊緊地!祁風華一怔,轉頭看去,只見商君低垂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久久,他悶悶的聲音輕輕傳來:“我想見師父,我想他……”

  該死。

  他最受不了小君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本來已經做好準備,這次無論小君說什麼,就算他對他發火,他也不會讓他再到處亂跑,但是他忘了,師兄在鳳凰靈柩,小君怎麼可能不去?

  屏風外的人只聽見裡邊窸窸窣窣地說話,片刻之後,就見祁風華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不甘不願地說道:“好吧,大家準備一下,明日一早立刻出發。”

  官道上,兩輛簡樸的純黑馬車極速向前奔馳著,馬車前後,緊隨著數位騎馬者。即使他們都著布衣,但那凜冽的氣勢和矯健的身手,皆顯示著這一行人的不凡。

  “你……”

  “你……”

  商君和秦修之對看一眼,尷尬地笑笑。

  “你先說。”

  “你先說。”

  再一次異口同聲,兩人都是一怔。自從上次修之表白之後,兩人不管是見面或者說話,總覺得彆扭。商君故作隨意地輕掀起竹簾,看向車外蒼翠的樹林,實則是不敢看修之深沉溫潤的眼,他有些後悔沒讓笑笑跟來。有笑笑在,起碼沒有這麼尷尬,他的心也不用跳得這麼快。

  他凝視著窗外,幾條交錯的鞭痕由脖子蜿蜒到臉頰之上,在絕美的面容上留下了痕跡。但是他還是他,清冷而淡雅。他的美,從來都無關樣貌。秦修之看得有些痴,直到商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秦修之才回過神來。

  他這是怎麼了,在海域時,他不是已經決定,不再用這樣的感情,煩擾商君嗎?收回視線,秦修之低聲說道:“我還是出去吧,你的傷躺著比較舒服一些。”

  “等等。”聽到他要出去,商君回過頭,迎著修之溫情的眼,輕聲說道,“修之,謝謝你這些天以來為我所做的。”

  秦修之輕輕搖頭,似低嘆,又似苦笑,“我們之間,就只剩下這些可以說的了嗎?”

  “不是。”修之言語中的苦澀讓商君急忙解釋,“其實,我——”我什麼?商君語塞。不自覺地撫上自己都覺得可怕的手腕,層層紗布下的猙獰只有他明白,這樣的他能和修之說什麼呢?

  “商君,我明白,你我同為男子,上次我說喜歡你,造成了你的負擔,對不起。但是我是真心的。”他不想讓商君覺得他是在兒戲,但是商君欲言又止,神色凝重,已經給了他答案。背靠著車廂,修之帶著淡笑,沉聲說道:“你的心意我了解,我會永遠都是你的好朋友,也只會是好朋友,你放心吧。”商君已經救出來,他也應該信守承諾,回到海域了。

  “你真的很笨!”他就認定他是男子了,商君心裡又氣又惱又是無奈。笑笑說的很對,秦修之真的是根木頭。而且還是方的,踢了也不會動。

  秦修之莫名其妙地看著商君,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90章 鳳凰靈柩(2)

  “主子,秦公子,幽風山到了。”馬車停下,御楓的聲音適時響起。商君懶得理他,掙扎著站起身,出了馬車。秦修之還是沒想明白,商君為什麼忽然說他笨。直到商君出了馬車,秦修之才趕緊跟上。

  商君身上纏滿了白紗,彎腰很不方便。秦修之率先下了馬車,手扶著商君的腰,幾乎是將他抱下馬車的。舒清早已經站在旁邊等著商君,看見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流光,嘴角輕揚。

  薇娜下了馬,站在高聳的幽風山下,嘟囔道:“幽風山這麼大,哪裡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再次回到這裡,無數的感慨湧上心頭,眯眼看去,觀察了一會,商君淡淡回道:“玄石上顯示的,應該是山峰的北面。”

  天快黑了,舒清朗聲說道:“那我們過去吧。”

  隴宜亥和莫殘他們走在前面,御楓、衛溪墊後,中間自然是傷員孕婦了。修之攙扶著商君走在前面,舒清和軒轅逸緩步走在後面,看見祁風華要走向商君,舒清微笑叫道:“風華,過來扶我一下。”

  祁風華一怔,她不是有軒轅逸護著嗎?但是看看舒清肚子大得嚇人,祁風華還是走向她,一邊給她把脈,一邊問道:“表姐,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舒清輕輕一笑,回道:“沒有,我很好,就是覺得你在我身邊更好些。”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對璧人相攜而行,怎麼看都是一幅美麗的畫面。祁風華終於瞭然,“原來你是怕我礙事。”

  輕拍祁風華的手背,舒清一手拉著祁風華,一手拉著軒轅逸,一路晃晃悠悠,終於在日落前走到了幽風山的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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