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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父親帶著神策右軍來到了匯峰山,退之便可出匯峰山了。她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應南圖,沈寧的心就跳得很快,臉色也有了嫣紅。

  一旁的秋歌見到沈寧臉紅,還以為她著了涼,忍不住關切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沈寧尷尬一笑,掩飾說道:“沒事,沒事……”

  幸得她們現在住的院子,遠離石心堂的正堂,只有她們主僕三人居住。

  自從亮明沈家人身份之後,沈寧便將與石心堂聯繫的事情,交給了章尋,讓章尋出面和石光配合。

  她和秋歌等人,則住在了原先被關押的院子。除了聽取章尋的匯報,她便沒有再見石光、石虎等人了。

  秋歌正在疑惑間,就見本應在山寨外等候的秋書,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口中還說著:“姑娘……姑爺,姑爺來了!”

  秋書的眉眼也笑了開來,為沈寧感到高興。

  從嶺南道到河內道這一路,秋歌和秋書這個兩個丫鬟,將沈寧的擔憂看在眼內,尤其是知道姑爺被圍困,吉凶難辨的時候,也為沈寧感到難過。

  如今好了,姑爺脫離了圍困,還來到了山寨!真是太好了!

  “姑爺正在和石首領說話,很快就來到了!”

  秋書又再補充說道。就是因為應南圖和石光在說話,秋書才有了空檔來報信。

  他來了……

  聽了秋書的匯報,沈寧不禁有些怔忪。匯峰山的戰局很快就會結束,這是沈寧早就知道的;可是真沒想到會結束得這麼快,他這麼快就來到了。

  戰局不可能這麼快就結束,必定是他提前離開了,就是為了能夠早一點見到自己!

  想到這一點,沈寧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現在怎麼樣了?先前的傷好一點沒有?他是怎麼衝出匯峰山的?

  沈寧猛地站了起來,她也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應南圖了,一刻也不想再等待。

  沈寧沒有說話,提步匆匆跑了出去。甫一出院門,寒氣便撲面而來。沈寧臉上含笑,只覺得松風和大雪也有芳香。

  另一邊,應南圖和石光正在說著話。對於石心堂的情況,應南圖從沈寧的書信中有所了解,就算他再怎麼心急想見到沈寧,也來正堂這裡和石光打招呼。

  “恕本將無禮,有要事先去見舅兄了。”應南圖一抱拳,臉上有明顯的急色。

  石光也不以為意,笑著說道:“大將軍,請。”

  應南圖對他有禮,可是他卻不敢自居。沈家如今是什麼勢力,在沈則敬到來河內道之後,石光更加清楚了。

  私底下,也暗自慶幸自己選擇和沈家人合作。這不,石心堂都不用費什麼力氣,龐家人就已經落敗了。——這是他之前努力了二十多年,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妹夫和舅兄關係這麼好,真是少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大將軍是去見情人呢。”

  石虎摸著腦袋,有些想不明白應南圖的急切。這才說了幾句話,就這麼匆匆忙忙的,真是奇怪。

  石光聽了,眉頭一跳,臉上的刀疤顯得更加猙獰,當下便說道:“說得也是,我們去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對石光說的話感了興趣,起了探究之心。

  當他和石虎遠遠看見廊上的一幕,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

  應南圖這個大將軍,竟然和沈余守緊緊抱在了一起!難道,沈則敬的第四子,竟然有龍陽之癖?

  石光和石虎頓時凌亂了,匆忙轉過身,不敢再看那兩個人。

  可憐的他們,終其一生,都不知道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沈余守,其實是沈寧。每當想到那位高權重的一家人時,他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龍陽之癖”這幾個字。

  石光和石虎的存在,應南圖和沈寧渾然不知,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寒風、松林、大雪、身邊伺候的丫鬟,這些似乎都隱了去。

  沈寧的眼眶一熱,不知為何竟然落下淚來。喜極而泣,別後相逢,這些情緒都說不出。

  應南圖就更不用說了。在見到沈寧的那一瞬間,他只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再不管什麼戰局和大勢,只想和她再也不要分開。

  在匯峰山中的惶恐,此刻再次清晰地浮現在心頭,他怕自己像沈余宏一樣,死在了戰場上,再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廝守。

  這恐怕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想到這裡,應南圖悶悶說出一句話:“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就算天下局勢再亂,我也不會離開你了。”

  他說著這些話,既是打算,也是承諾。大勢未定,戰爭不會斷絕,但是他決定,無論去到哪裡,都會帶著沈寧一起。

  他們這一對夫妻,聚少離多,真是太不容易了。

  “嗯,我亦如此打算。不管你去到哪裡,我都會跟著你一起去。”沈寧緊緊抱住應南圖,回應道。

  這一路上,應南圖音訊全無,生死未卜的恐懼,一直縈繞在沈寧的心頭。在太和的時候,她就後悔當初怎麼沒跟著應南圖,若是應南圖出了事,她會怎麼樣?

  沈寧想都不敢想。此刻聽到應南圖的話語,她就堅定自己的想法了,不管應南圖去到哪裡,她都想和他在一起。

  走廊外面,大雪紛紛,似是簾幕,遮掩著這對夫妻的情意。

  到了入夜,匯峰山中的戰局終於結束了。這一戰,神策左右軍幾乎沒遇到什麼抵抗,自那就沒有多少傷亡。

  軍醫已經在救治袁煥了,因為有了合適的藥材,袁煥終於脫離了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日子,傷勢漸漸穩定下來了。

  那潰敗逃離的二十萬民兵,四散著逃向了龐家、黃家和展家,尋求著最後的出路。對於這樣的態勢,禁衛軍們當然乘勝追擊,沈則思和彭瑾,正帶著軍隊前去追擊這些人。

  沈則敬和俞正道,則帶著受傷的袁煥,暫時駐紮在石心堂,主理匯峰山中的戰局,同時也在商量下一步。

  當然,沈則敬也想儘快見到沈寧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兒!直到見到沈寧毫髮無傷在面前出現,沈則敬才鬆了一口氣。

  “你真是膽大妄為!若是出了事,怎麼辦?!”

  沈則敬忍不住板起臉,責備說道。雖然沈寧為禁衛軍節省了很多時間,也救了應南圖和神策左軍,但是想到路途兇險,沈則敬就高興不起來。

  “父親,寧兒知錯了,寧兒也是心急,保證以後不會妄為了。”

  沈寧一臉討好地說道,眼睛眯成了月牙兒。院子裡只有自己人,她也不怕別人笑話。

  “算了,沒事就好了,說這些也沒意思了。寧兒,嶺南道的情況如何?”

  俞正道在為沈寧兜話,岔開了話題。他們離開嶺南道一段時日了,也很想知道嶺南道如今怎樣了。

  “千秋錢莊、安和堂和顏商,將嶺南道、西寧道的民生商事穩住了,太平通寶的流通和使用,更加多了。嶺南道都好。”

  沈寧斂起了笑意,正正經經地說道,將嶺南道的情況一一告訴沈則敬和俞正道。

  “只是,祖父的身體有些不妥,孫伯揚太醫已經來到嶺南道給祖父診治,現在應該好了些。”

  沈寧提到了沈華善的病情,尤其是在說到沈華善不能費心用神時,將孫伯揚的話語一一說了出來。

  沈則敬離開嶺南道的時候,沈華善還沒發病,聽到沈寧這麼說,心中突然有了一陣陣的害怕,臉色無比難看,手腳也有了顫抖。

  父親竟然病了,還要孫伯揚來診治,怎麼會?之前父親的身體還一直很好的!怎麼就會有病了呢?

  “你父親這些年,為了朝政之事殫精竭慮。累積到之時,就全部爆發了出來。孫伯揚乃醫道聖手,有他在就沒什麼好怕的。”

  俞正道見到沈則敬這個樣子,出言勸慰道。嶺南道沒什麼消息傳來,這就是好消息了。

  沈則敬點點頭,卻仍是止不住擔心。

  “父親,待這場戰事一了,過了年,我們就返回嶺南道見祖父吧。”沈寧想了想,這樣說道。

  如今,已經是除夕了,艱難的景興元年終於過去了。新的一年,就到來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噩耗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來了。

  這一年的除夕,沈寧就是在河內道的石心堂裡面過的。雖然離開了嶺南道,石心堂裡面也沒有多少過年的氣氛,但是這個年,沈寧還是過得很歡喜。

  一起在石心堂過年的,還有她諸多至親。丈夫應南圖、父親沈則敬、舅父俞正道、叔父沈則思……

  其實和在嶺南道過年的情況也沒有多大差別了。松風之間、大雪之中,應南圖和沈家眾人薄醉一場,醒來便是新的一年了。

  新的一年,京兆傳來的改元名號為新帝元年。接連兩年改元,大永的民間多少對改元無感了,偏遠的地方甚至都不知道大永又改元了,如今在帝位的,是一歲多的新帝。

  河內道這裡,各地豪強割據,各勢力自立為王,根本就不承認大永的新元,反而名號花樣百出。有稱之為“龐帝元年”的,也有喚名為“展帝元年”的,這些元號,聽得沈家眾人瞠目結舌。

  沈家按照俞正道、沈華善的定議,堅決實行“緩稱王”這個方針,是以沈家也跟隨各道,以這一年為新帝元年。

  至於這個新帝年號,能持續到哪一年,還真是不好說,莫不如景興年後一樣,只維持了短短一年,那就好笑了。——沈則思不厚道地想,對大永皇家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匯峰山之戰後,二十萬民兵四散遁入龐、展、黃三家,還是形成了一定的勢力。雖然他們敵不過沈家的禁衛軍,然而勝在人多分散,又占據各地的有利地形,禁衛軍一時也很難肅清河內道。

  加上還有眾多小股勢力在使絆阻撓,禁衛軍在河內道的平定並不十分順利,進程也相當緩慢。

  緩慢,卻一直在進步。在俞正道、沈寧的“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的策略指導下,河內道的局勢漸漸有了起色。

  到了四月桑蠶之時,沈家在河內道的進行,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就是正陽的龐家,被禁衛軍滅掉了。

  石光這些年來在龐家安插了不少人手,對龐家的兵力、人員等情況最為熟悉,為禁衛軍提供的情報支持也最多。

  禁衛軍最先滅掉龐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禁衛軍的幫助下,石光和石虎,帶著石心堂的兄弟們,衝進了龐家的祖宅。

  對於石光和石虎而言,持續了十幾年的仇恨終於落下帷幕,石家的大仇得報,石光和石虎也可以恢復家族往日的榮光了;對於沈家而言,滅掉龐家是平定河內道的第一步。龐家滅掉之後,原先聚合在龐家周邊的勢力也一鬨而散了。對於龐家的護衛、正陽的百姓,沈家採取了優撫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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