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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了也無濟於事。」

  「那我就跟著一起覆滅,歸於塵埃。」

  時斷流離開了。胡來知曉,那個從他入符宗開始,就一種伴隨他左右的時斷流,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合道麼?」胡來抬頭,眼中倒影著的是整個蒼耳山脈。

  一點火星,自胡來的眼中燃起,焚燒著他瞳孔中的蒼耳山脈,無盡的神魔,出現在了火焰之中,雀躍著、吶喊著。

  紫金色的巨大柱子,從天而降,落在火焰最核心的位置,上面符文閃耀。

  整個蒼耳山的蒼穹之上,青、紅兩種火焰封鎖了天地,一虛無的影子,自蒼耳山騰起,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擴散到整個殘缺的天地。

  無盡的閃電,自虛空而來,斬在了胡來身上,卻被盡數吸納。

  烈焰熊熊,罡風嘶吼……

  整個殘缺天地的投影,逐漸沒入胡來的雙眸,而胡來體內的幾道原始道符,一一趨於大成。

  轟——隆隆——

  震耳的雷音,自天際傳來。

  無盡大地上,無論是十路大軍中的太古遺種們,還是征戰中的今世修家,都抬頭看向了那浩瀚無垠的蒼穹。

  雷聲轟鳴,划過天際,也迴蕩在了所有修家的神識中。

  「他終於邁出了最後一步。」執劍者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

  「傳聞,要邁出最後一步,只能是合道煉獄。」時斷流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執劍者身邊,「無盡煉獄,無盡業火,無盡神魔,同樣也代表著無盡的殺戮。」

  執劍者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雪域。

  雷音轟鳴的時候,燕清歌抬頭看向了天際,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頃刻間,雪域坍塌,萬雷閃耀,燕清歌身化七彩虹光,跨越整個無盡大地。

  「天道,原來她自己就是天道。」胡半仙望著蒼穹中的虹光,喃喃低語。

  十路大軍,陷入了沉寂。

  十道浩瀚的神識,在彼此交流著什麼。

  有修家想要窺探,神識剛投過去,就被震碎崩散。

  驟然,十路大軍盡數如同泄氣的皮球,一道道精氣,進入了十軍的統帥體內。

  偉岸的氣息,直衝雲霄。

  「不可能!」執劍者和時斷流齊聲驚呼。

  「十殿冥王!」天機子目露駭然,掐指奮力推算。

  十道偉岸的人影,投影天地間,萬千修者皆可見聞。

  「天機子,不用算了,你那點伎倆,根本推算不到我們身上來。」其中一位冥王說道,「當年你計算龍傲天,那是傲天兄恰好對那件事感興趣罷了。」

  說罷,十殿冥王不再理會天機子。

  「煉獄合道,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成功了。」十殿冥王目光,投向一個地方,「來吧,讓我們看看傲天兄傾盡畢生心血推衍製造出來的強者之路,到底有多強!」

  合道的瞬息,胡來就已經明白敵人是誰。

  十殿冥王!

  太古時期,十殿冥王無敵於天下,所向披靡。但是他們並不甘心困於一隅,於是想要衝破天道的封鎖,離開這方世界,但是最終失敗了。失敗後的十殿冥王,於是另闢蹊蹺,征戰天下,鎮壓神魔,創造太古遺種血脈,為的就是能夠找到一條超脫的道路。

  可惜,絕世凶物的出現,徹底粉碎了十殿冥王的謀劃。

  上古年間,十殿冥王再度現身,卻發現這個世界,變的他們不認識了。於是,十人再度掀起了一場混戰,想要在混亂中尋求超脫之道,卻因為天狐一脈妖神出現而再度失敗。

  這次,十殿冥王並沒有一醒來就開始征戰,而是先熟悉、了解現在的紀元,謀定而後動。

  蒼穹崩碎,大地顫慄!

  十殿冥王大軍所過之處,天道坍塌,世界毀滅。

  只要會師腹地,整個無盡大地就會開始徹底泯滅於混沌,而十殿冥王尋求已久的超脫契機,會隨之誕生。

  「你們的道心,是毀滅。」胡來看向了十殿冥王,「我的道心,同樣也是毀滅。」

  十殿冥王齊笑,「無盡煉獄,本來就是鎮壓毀滅。」

  「是啊,我差一點就成就了毀滅道果。」胡來笑了笑,「可惜,上古年間有句話——清歌之後,再無妖神。今後,大概也會加上另外一句——蒼穹之下,不容胡來。」

  音落,胡來化身一片火海,火中風聲咆哮,風中水流如潮,水中寂滅肅殺,寂滅之中又是吞噬天地的無上氣度。

  十殿冥王連連暴退。

  「沒用的。」火海將十殿冥王捲入其中,胡來身形顯化,「煉獄之中的魔神,對你們的怨恨之心深入神魂;那你們所謂的絕世凶物,同樣對你們打破他的與世無爭忿忿不平。這些因,是你們自己種下的,這果……也由你們自己去償還吧。」

  業火,自虛空起,將胡來團團圍住,焚燒,最終泯滅無形。

  從那之後,無盡大地上再也沒有人見過胡來,也沒有人見過燕清歌。

  有人說,他們在那場大戰中和十殿冥王同歸於盡;也有人說,十殿冥王被鎮壓後,胡來就和燕清歌一起離開了無盡大地,離開了這方世界,做到了十殿冥王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超脫,去外面的世界去遨遊了……

  但兩人的事跡,如神話傳說,在無盡大地上被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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