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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眠說罷,抬頭看向呂卿塵,吸了吸鼻子,委屈道:「你還是送我離開這裡吧,我怕我呆在這裡,性命不保。」

  「妖女,你休要血口噴人。」韓歷急了,指著蘇眠大罵,被一旁的呂卿塵甩著馬鞭制止。

  「韓大人,你放肆。」呂卿塵垂首看著韓歷,叱罵了一聲。

  他臉色不好,將手裡的馬鞭丟給身後的守衛說道:「星河是我未來的夫人,凡是對其不敬者,賞二十鞭,韓歷口出狂言,以下犯上,該罰。」

  話落,他用眼神,示意守衛快些行刑。

  「屬……屬下不敢。」那守衛弓著身子,撿起馬鞭,拿在手上,卻是遲遲不敢動手。

  「不敢?」呂卿塵目光陰沉,自顧跳下馬背,搶回鞭子,走到韓歷身前斥道:「跪下。」

  韓歷直直跪下,卻是昂首看著呂卿塵,苦口婆心勸道:「殿下心思剔透,怎會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這個妖女,故意栽贓陷害微臣。」

  「妖女?」呂卿塵鐵青著一張臉,手上的鞭子一甩,重重打開韓歷背後。

  被打的地方,皮開肉綻,登時露出猩紅的血肉。

  蘇眠看著那條猩紅的傷口,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她演這場戲,本意只是殺殺韓歷的威風,氣氣他,最好讓他頭昏腦漲,戰場上敗下陣來。

  若是呂卿塵把人打傷了,楚軍臨時換了主將,豈不白費功夫了?

  「慢著……」

  想到這裡,蘇眠連忙下馬,趕來呂卿塵打第二鞭之前,攔住了他。

  「想來韓大人對我有些誤會,才會視我為妖女。」蘇眠緊緊捏著呂卿塵手上的鞭子,微微一笑,勸道:「我與韓大人相識甚短,待時日久了,相信韓大人會明了,星河只是一個愛琴如命的普通女子。」

  「放了他吧。」蘇眠說著,朝呂卿塵靠近了一些,她壓低聲音,只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當著這般多的將士,懲罰韓大人,反倒讓將士們以為,我是個妖女。」

  她說罷,雙手背在身後,故作悠閒道:「左右我沒有受傷,不礙事的。」

  呂卿塵看著眼前的女子,眸中盈起星星點點的光,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若非眼下將士太多,他恨不得將她抱在懷中。

  他的星河,一如初時一般溫柔善良,善解人意。

  「我賽馬輸了,彈琴給你聽,可好?」蘇眠笑盈盈說了句,反拉著呂卿塵往回走。

  她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只看向韓歷時,那抹笑意漸漸誇大,帶著幾分挑釁的味道。

  ——*——

  夜色深了,蘇眠送走呂卿塵,獨自坐在床前發呆。已經好幾天沒見蕭言瑜了,不知他的身子好了沒有?會不會也像現在一樣思念著她呢?

  起身走出帳篷,蘇眠看著守衛的兩個楚兵,輕聲說道:「韓大人白日裡,因我受罰,我心裡頭愧疚,想去看望他一下,還望兩位通融。」

  蘇眠聲音很輕,袖口輕拭眼角,裝出一副柔弱無害的模樣。

  那守門的楚兵,顯然聽說了呂卿塵為蘇眠懲罰韓歷的事,兩人垂著頭不敢拒絕,畢竟白日裡,呂卿塵曾經放過話,凡是對蘇眠不敬者,賞二十鞭!

  「姑娘這邊請。」兩人說著,走在前頭引路。

  蘇眠跟在後頭,不一會兒,便到了韓歷的帳篷前。

  「星河擔心大人身上的傷,前來探望,不知韓大人是否方便?」蘇眠站在帳篷外頭,輕聲問道。

  帳篷里靜默無聲,好半響,才傳來韓歷壓抑的怒氣,「請進!」

  韓歷一襲黑衣,坐在桌前飲茶,他腰杆挺得直,一張臉黑的鐵青。看見蘇眠進來,他咬牙切齒,雙眼幾欲噴火。

  「這鞭子抽在身上,疼嗎?」蘇眠坐在韓歷對面,自顧給自己倒了杯茶,笑吟吟看著他道:「我這妖女,當的可稱職?」

  「姑娘若是來挖苦我的,請回吧。」韓歷眼皮不抬,直接開口攆人道。

  「自然不是,我是來給韓大人出謀劃策的。」蘇眠輕聲笑了笑,繼續道:「我知大人心裡頭厭惡我,恨不得殺了我,免得我蠱惑楚帝,陷楚國與水深火熱中。」

  「不如……你送我離開?」蘇眠托著下巴,笑盈盈又道:「你得清淨,我也得清淨。」

  「做夢。」韓歷壓低嗓音,他看了眼外頭,沉著聲音罵道:「我便是捨棄這條命殺了你,也不會傻到放你離開。」

  「是嘛?」蘇眠蹙眉,抬手從衣袖中掏出一隻銀簪。簪身通體閃著銀光,簪尾處鑲嵌著一朵銀色的小花,是楚國的國花,桑格花。

  「不知韓大人,可認識這隻簪子?」蘇眠捏著簪子,在韓歷面前晃了晃。

  早在蕭國京師的時候,蘇眠特地尋宮裡的老人問過,這隻桑格花銀簪,是楚國三公主的遺物,韓歷看到簪子的神情,與當初呂卿塵看到這根簪子的神情,一模一樣。

  目光中藏著悲痛,以及深深的思念。

  蘇眠聽聞韓歷倒戈,支持九皇子楚珏登基時,特地著人打聽過,才知韓歷與楚三公主曾有婚約。若非楚皇將三公主送來蕭國和親,韓歷便是三公主的駙馬,呂卿塵的姐夫。

  想來……韓歷對三公主愛的深沉,才會在其死後,一直保護三公主的弟弟楚珏,輔佐他登基,發兵楚國,給三公主報仇。

  「把簪子給我。」韓歷聲音陰冷,抬手去搶簪子,卻被蘇眠輕巧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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