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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大樂,許淑華給錢寡婦解釋,“哎呀,老大娘,進財寶現在可是先進思想,咱們要富裕!”

  錢寡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這跟不上時代了啊!”

  眾人又樂,錢寡婦話音一轉,又道,“不過我有一樣還能跟得上,希望春兒來年再生個大胖小子!”

  秀春汗顏,又提孩子。

  旦旦開春就該上學前班了,連菜團都三歲了,幾個老人家早就在盯著秀春肚皮,巴望著她能再懷上,再生兩個,在他們的觀念里,仍是多子多福氣。

  秀春踢踢陳學功,讓他說。

  陳學功忙一本正經道,“來年我和春兒努力!”

  菜團奶聲奶氣要求,“爸爸,我要弟弟,不要妹妹。”

  菜團話音剛落,旦旦扭頭對她道,“我都沒嫌棄你是個妹妹。”

  怎麼說話呢!菜團不大高興了,嘴巴能掛油壺。

  第139章29號一更

  因為旦旦那句話,菜團不高興了老久,哼哼唧唧不理哥哥,直到吃完飯,老地主說要發壓歲錢……

  菜團立馬來精神了,蹭得從高凳上跳下來,趕在旦旦前面,像模像樣給老地主磕了頭,兩隻奶白小手沖老地主伸過去,笑得露米粒牙,“太太,太太,紅包拿來。”

  老地主笑得見口不見眼,把先準備好的紅紙包給菜團。

  旦旦一看菜團有紅包,不願意了,也給老地主磕了頭,伸手要紅包。

  老地主樂呵呵的又發一個,不偏不倚。

  老地主帶了頭,接下來陳木匠陳老太錢寡婦,都挨個發了,陳秋實和許淑華隨後,兩個孩要一圈,最後要到陳學功跟前。

  陳學功沒有要發紅包的意思。菜團眨著大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咋說。

  旦旦趴在菜團耳朵上,耳語了一番。

  剛才還生哥哥氣呢,收了幾個紅包之後就把氣給拋到了腦後,菜團笑眯眯的撲到陳學功膝蓋上,來回搖,“爸爸,你喜不喜歡菜團啊,你疼不疼菜團啊。”

  陳學功忍不住笑,一把將菜團抱到腿上,怎麼不喜歡,不喜歡不能心心念念盼幾年了。

  不等陳學功說話,菜團告訴她爸爸,“太太爺爺奶奶他們喜歡我,給我紅包,爸爸你要喜歡的話,也給我發個紅包啊。”

  菜團話音剛落,旦旦擠到了陳學功腿邊,提醒他,“爸爸,你不能偏心哦。”

  秀春在一旁聽得樂不可支,“好了苗苗哥,別逗他們了,趕緊把紅包拿出來。”

  菜團鸚鵡學舌,“趕緊拿出來!”

  陳學功服了他閨女,也是止不住的笑,總算把紅包拿了出來,一樣的厚度,閨女是寶,兒子不是糙,都是他跟春兒的蘿蔔頭,他都愛。

  拿了爸爸的壓歲錢,媽媽的就好要了,左邊抱大腿,右邊墜胳膊,不給就不讓走,逼得秀春把紅包拿出來。

  兩個蘿蔔頭晚上亢奮極了,守歲守到夜裡十二點還不困,每人吃了小半碗餃子,被秀春強制性的送上床,讓他們睡覺。

  菜團不要睡小床,旦旦不要自己睡,都要跟媽媽睡,至於爸爸,給他留床沿的位置好了。

  秀春睡中間,一左一右摟一個,她都困得不行了,眼皮直打架。

  旦旦玩累了,打個哈欠也睡了,菜團睡不著,挖挖鼻孔,扣扣手指頭,想了想,還是趴在秀春耳邊提醒她,“媽媽,你記得把我壓歲錢收好啊。”

  今晚兩個蘿蔔頭收的紅包全到了秀春手裡,理由很官方,他們太小了,不會收錢,她先收著,以後會還給他們。

  旦旦好騙,無條件相信媽媽,把他的紅包上交,菜團猶猶豫豫,還是選擇相信媽媽。

  眼下想到了,還是不放心,要提醒媽媽一下。

  秀春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不知道菜團在說啥。

  陳學功聽得發樂,摸摸菜團軟軟的頭髮,哄她睡覺,心裡犯嘀咕,兩個蘿蔔頭都夠折騰了,要是明年再生一個,床就該睡不下了吧……

  今年陳學功的大舅二舅全來了首都,過完年有個家庭聚會,他們都得去。

  秀春還是頭一次把許家人見全了,除卻已經見過的大舅媽許衛東,其他人一概不認識,只能跟著陳學功挨個叫人。

  舅舅舅媽表姐表弟,連帶著他們的孩子,滿滿當當有三十四人。

  得虧在飯店訂了包間,這要是在家裡,尋常客廳都容納不下這些人。

  秀春算是裡面的新面孔,自然成了女眷中的焦點,被大舅媽小舅媽,還有表姐表弟媳婦們團團圍住,既帶了好奇,又想試探試探秀春能不能撐得住場面。

  說實話,這種場面對秀春來說並不陌生,在沒來這裡之前,大大小小的場合她經歷無數回,哪怕認不清人面孔也不會手足無措,反倒是陳學功,有些擔心他春兒不習慣,時不時過來看看。

  小舅媽打趣他,“看你緊張的,我們還能把你媳婦給吃了啊。”

  陳學功笑嘻嘻道,“我媳婦臉皮薄,容易害羞,會被你們嚇到。”

  陳學功其中一個表姐當即道,“誰信啊!”說的跟她見識到的,那是一個人麼!

  說笑了好一會兒,女眷們總算把興趣轉移到別的點上,秀春鬆了口氣,四處尋找旦旦和菜團,見她們在和表姐表哥家的孩子玩遊戲,就沒再管他們。

  大舅媽過來挨著她坐下了,拉了秀春的手,問她道,“春兒,東東平常跟你們走的近,你跟我實話說,東東是不是處了個對象,我聽說還是你娘家那邊的?”

  說完,大舅媽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又補充道,“春兒,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打聽打聽那姑娘。”

  大舅媽也是心直口快之人,秀春沒多想,笑道,“大舅媽,她確實是我娘家那頭人,姑娘是個不錯的姑娘,父母也是開明的人,家中有兄嫂和已經嫁人的姐姐。”

  大舅媽哦了一聲,又道,“長得怎麼樣?”

  秀春作實回答,“高挑,漂亮,就在首都上大學。”

  秀春把大學名告訴了大舅媽。

  大舅媽不覺驚嘆,“姑娘還挺厲害啊。”

  秀春笑道,“大舅媽,既然你和大舅來都來了,找個時間自己看看不就成了,光問我不行,我是她娘家人,指定想幫她說好話,這姑娘好與壞,得你和大舅自己看!”

  秀春並未護著小妮子,話說得也算中肯,結婚是大事,就算她把小妮子吹得天花亂墜,小舅媽看了不喜歡也沒用,倒不如讓她自己去看。

  說起來,陳家也首都也就許家這一門親戚,熟識的人大都在上海和澤陽老家,年初一大家庭聚會之後,其他時間都是朋友間串門小聚。

  易真跟何新陽在年初三帶上他家四個蘿蔔頭過來串門,懷裡各抱一個,前面跑兩個。

  錢寡婦左右手各抱一個娃,說秀春,“春兒,你看看小易,你也向她學習學習!”

  秀春汗顏,這老太太,天天念叨她再生一個。

  易真把雙胞胎放到秀春床上,蓋上好被子讓他們睡覺,秀春跟她一塊進了屋,“易姐,再開學你得去上課了吧。”

  因為生這對兄弟,易真不得不向學校申請休學,再開學必須得去了。

  “春兒,我看奶他們都挺想讓你再生的,要生就儘早生吧,再過兩年搞不好來個計劃生育啥的,想生都生不了。”

  初期實行計劃生育,那叫一個嚴格,那叫一個慘,易真以前聽長輩們說過,好些婦女還因此精神錯亂了。

  聽易真這麼說,秀春道,“其實我跟苗苗哥想得開,順其自然,有了就要。”

  晚間,夜深人靜之時,床上紅浪翻滾,菜團被許淑華帶去睡,小床上沒了菜團,陳學功格外放得開,把身下人欺負的吟哦不斷。

  秀春緊摟住陳學功的脖子,察覺到他動作加快,秀春忙在他耳邊提醒,“苗苗哥,別出去了,咱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聞言,陳學功一愣,隨即偏頭吻住秀春,更加快了動作。

  雲雨將歇,陳學功把秀春緊摟入他懷中,“春兒,你要是不想要,不用操心爺爺奶奶他們。”

  生菜團時,秀春疼得嚷嚷不再生,陳學功雖然沒說,但一直心裡都有數,這兩年又趕上秀春上大學,陳學功不想她太辛苦,房事方面一直都很克制,儘可能不弄到裡面。

  秀春把腦袋靠在他胸膛上,“苗苗哥,我不是迫於爺爺奶奶他們的壓力,是我真想再給旦旦和菜團添個弟弟或妹妹。”

  這些年易真說的話,基本上必定會發生,秀春隱約能明白了些,但凡易真說這些預見性的話,秀春都選擇無條件相信,要生,她要趕在政策前再生一個。

  秀春心中所想,陳學功自然不得而知,但眼下聽秀春這麼說,陳學功不覺開心,雙手雙腳綁住秀春,在她耳邊低聲道,“剛才那次不算,咱們再來一次,這次我再賣力點,爭取讓咱們兒子種到你肚子裡。”

  …………

  陳秋實夫婦在首都過完年初五就回了上海,隨後陳學功也去上了班。秀春他們得過完十五才能開學,開學前的這段時間,秀春去給旦旦報了名,要給他送去上學前班。

  旦旦還挺激動,小臉滿是期待之色,向秀春拍胸脯保證,“媽媽,我會好好上學!”

  秀春摸摸他的板寸頭,笑得欣慰。

  可惜秀春的欣慰還沒持續兩天,就轉成了無奈。旦旦有個壞毛病,愛賴床,愛睡懶覺,眼下雖然年過了,但還是很冷,積雪未化,旦旦早上就更不願意起床了。

  “媽媽,我能不能不去上學啊。”旦旦趴在床上,緊抱被子,就是不想起。

  秀春由不得他,直接把他從被窩裡抓出來,穿毛衣,套棉襖,“自己穿鞋,你再不起來,等會來喊你起床的可就是你爸了。”

  相對秀春,旦旦顯然更怕陳學功,知道陳學功不慣著他,懨懨的起床,磨蹭半天才穿好鞋去刷牙洗臉。

  陳學功上班的地方跟旦旦學校順路,每天他騎車把旦旦送到學校,放學就讓陳木匠去接。

  陳學功一看旦旦磨磨唧唧的樣就來火,太陽穴直跳,“這小子到底隨了哪個,我小時候可沒這麼懶。”

  秀春給他盛了碗面粥,“好了好了,隨我行了吧,我小時候賴。”

  菜團早就起床了,坐在小板凳上陪爸爸一塊吃飯,奶聲奶氣道,“菜團起得早,菜團最勤快。”

  秀春汗顏,“你勤快,你勤快,等會你去給太太他們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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