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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在夏維爾的努力下那扇牆面就出現一個大小合適的洞,夏維爾如法炮製地在旁邊又開了一個,招呼夏格過來對著洞口看熱鬧。

  夏格貼在牆上望著隔壁房間,這間房裡站滿了人,全都圍著床上臉色泛青的影山尋,影山尋被捆在那,很快就在眾人地觀察中再次痛苦尖叫出聲,原來剛才那聲是他叫的。

  “他怎麼了?”夏格用口型詢問夏維爾。

  夏維爾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寫道:附身。

  夏格頓時悟了,原來他被附身了?他們從之前的小別墅離開時夏維爾就說影山尋一定會去,難不成附在影山尋身上的就是那個屋裡的鬼?

  夏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幸好夏維爾就在她身邊,她這才敢再看那屋裡幾眼。

  躺在床上的影山尋臉色越來越難看,脖頸和手腕處有明顯的凹陷痕跡,那痕跡帶著血紅的顏色,身體上不少地方都布滿了紅斑,他呼吸非常急促,綁著他的繩子就快被他扯開了。

  “組長!”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痛苦地看著他,“組長你到底怎麼了!你醒過來啊!”

  影山尋就好像沒聽見屬下的話一樣,眼神狠毒地望著周圍的人,他忽然露出一個冷酷殘忍的笑容,這個笑容充滿殺氣,那已經不是活人該有的表情了,配上他青黑慘白的臉,鬼氣十足。

  夏格被嚇到了,拽住了夏維爾的手臂尋求安全感,握住他溫暖的大手之後心裡安定了不少,餘光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個房間。

  影山尋的眼眶開始朝外泛血,他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壓抑沙啞,很顯然不是他發出的。

  “你們以為繩子困得住我嗎。”被附身的影山尋陰測測地笑著,“今晚在這的所有人都得死。”他緩緩轉過視線,透過所有人看向夏格和夏維爾這邊,圍著影山尋的屬下們立刻讓開路,於是他們便對上了眼。

  夏格立刻躲到夏維爾懷裡,夏維爾淡定地和被附身的影山尋對視,態度自若道:“晚上好。”

  附在影山尋身上的傢伙顯然沒料到夏維爾能如此鎮靜地面對這一幕,空白了兩秒後繼續放狠話:“包括你們。”

  影山尋的屬下已經不會去在乎夏維爾為什麼在這了,現在沒有什麼比拯救影山尋重要。

  戴眼鏡的男人快步走到牆邊,與無比淡然的夏維爾對視兩秒後,忽然雙膝跪地,行了個大禮。

  日本人標準的跪地姿勢,他的手撐在膝蓋上,頭低得很徹底:“夏維爾先生,請您幫助組長恢復正常!”

  夏維爾挑起眉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來送溫暖的嗎?我的目的是等你們組長被玩死之後再由我玩死害了你們組長那傢伙,找幫手的話你就找錯人了孩子。”

  如此一個連貫關係,夏維爾的位置擺在鏈條最頂端,他是掌控一切的人,他有這個自信更有這個能力。

  朝眼鏡男毒舌完畢,夏維爾就毫不避諱地拉著夏格去了隔壁。夏格懵懵懂懂地跟過來,很擔心自己會嚇破膽。不過,這種恐怖片現場版實在太刺激了,一輩子估計也就這麼一回能看見,要不她再忍忍?

  夏維爾站在床正前方,和附在影山尋身上那傢伙四目相對,他一點都沒被對方充滿惡靈氣息的恐嚇到。

  “既然如此,那麼第一個就是你。”影山尋的身體被操縱著漂浮起來,他的表情陰森恐怖,臉上開始潰爛,這讓他的屬下們焦急無比。

  夏維爾將夏格推得遠遠的,從後腰拿出一條十字架項鍊,又從襯衣口袋取出一疊紙,紙上好像寫了點什麼,具體的夏格看不清,因為距離太遠了。

  夏維爾對眼鏡男說:“如果想活命,就按住你們組長,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讓他動。”

  眼鏡男聞言,立刻命人上前把影山尋拉了下來,這期間附身的傢伙再次傷害影山尋的身體,他的屬下們有些擔憂,卻並不畏懼鬼怪,咬了咬牙將影山尋拉回了床上。

  夏維爾將十字架按在紙上,看著一張張紙上的內容,慢條斯理地對那傢伙道:“you asked for it.(這是你自找的。)”

  夏格有些驚訝地看著夏維爾挺拔的背影,這傢伙繼殺手之後又涉獵了神父這個職業嗎?!他手裡的東西到底是從哪來的?誰給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是誰給他的,第一個猜對的獎勵1000言情幣

  說起來,我琢磨了一下,還是不寫死影山了,畢竟他也沒做啥實質性的壞事

  就讓他半殘,然後離開我們的視線吧

  ☆、72 安娜的到來

  如夏格所料,夏維爾還真是充當起了“神父”這個角色。他拿著十字架,對著被附身的影山尋毫不間斷地吐出連貫的字符,他優秀的記憶力讓他只看了一遍便將紙上寫的東西記住了,此刻他就好像沒見到影山尋被附身的傢伙折磨得幾乎面目全非一樣,面不改色地進行著。

  忽然,打開的窗戶外跳進一隻全身黑色的貓咪,夏格認出來那是“思維”,影山尋最愛惜的寶貝。她原以為貓這種東西並不會如狗那樣護住,但思維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夏格的預料。

  思維並沒對夏維爾做什麼,而是撲到了影山尋身上,豎起毛髮悽厲地尖叫著,那本來還在頑固反抗的傢伙一瞬間從影山尋身上離開,一團黑霧從窗口飛出,眨眼間消失不見。

  思維在黑霧彈出的瞬間就恢復了正常,小心翼翼地走到躺著的影山尋頭邊,用溫暖柔軟的頭蹭了蹭他的臉,影山尋臉上的青黑漸漸消失,但血痕和憔悴卻依然糾纏著他,他再也不像過去那麼意氣風發,他蒼白虛弱得仿佛奄奄一息的病人。

  輕微的咳嗽,難熬地低吟,影山尋緩緩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臥在他身邊的思維,思維綠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和他對視幾秒後軟軟地“喵”了一聲。

  影山尋長長地舒了口氣,被附身那段時間,他是有記憶的,他很清楚周圍發生了什麼,對此的反應態度也相當淡定。他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也不在意夏維爾和夏格就在床邊,他只是將思維抱進了懷裡,額頭貼著它深深地呼吸著,仿佛周圍的所有人都不存在。

  夏維爾的手緩緩朝後腰挪,夏格知道他想做什麼,因為他的槍就放在那。影山尋的屬下都沉浸在主人甦醒的激動當中,沒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他本可萬無一失地幹掉影山尋,但夏格攔住了他。

  夏維爾蹙眉看向她,夏格朝他搖了搖頭,領先離開了這間屋子。

  夏維爾最後看了一眼影山尋,對方並沒有理會他們,也就是他的這個反應,讓夏維爾決定放過他。

  反正他已經半死不活了,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令人煩惱的舉動,留著他也沒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間屋子,當他們全都消失在門口後,影山尋才看了過來。他的眼神很乾淨,薄薄的唇弧度微小地揚著,卻不是在笑。

  他動了一下,眼鏡男立刻上前將他扶起來,心有餘悸地凝視著他,好像生怕他再發作一樣。

  “我沒事了。”開口時,影山尋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其實很痛,但他並不在意,他形象雖然狼狽,氣質卻依舊威嚴,這也是他的屬下忠心追隨他的原因。這個男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可以將自己的軟弱很好地隱藏起來,他不會給任何人任何機會傷到自己,就像剛才一樣。

  影山尋知道,如果自己露出什麼還沒死心的痕跡,夏維爾一定不會幹淨利落地走人,他剛剛才死裡逃生,完全不想再次陷入險境,所以他由始至終沒有看他們一眼。

  虛弱俊美的男人抱著黑色的貓半躺在床上,漆黑的眸子盯了一會門口就轉回了懷裡的貓身上,他受了傷的手輕輕撫過貓的毛髮,貓咪舒服地喵了一聲,他唇畔微動,露出欣慰的笑容。

  “組長,您的身體受傷很嚴重,是在這裡治療,還是立刻離開?”眼鏡男低聲詢問,表情嚴峻,顯然是擔心惡靈去而復返。

  影山尋輕微地搖頭,不咸不淡道:“它不會再來,就在這吧,讓人幫我簡單清理一下就好。”他放下懷裡的貓,躺回床上閉上眼,“讓所有人準備好,明天一早回基地。”

  眼鏡男應下,正準備走時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那溫徹斯特大公那邊怎麼辦?他的護衛長還在帶人找他,我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適?”

  影山尋躺在床上眼都不睜道:“他攔不住我。至於溫徹斯特,他的悲哀在於此刻既找不到出路又找不到絕路。”

  眼鏡男皺了皺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影山尋睜開眼,望著天花板說:“不懂麼?不管他有沒有死,都不可能再走出那片樹林,不必浪費時間再親自驗證了。”

  夏維爾的蹤跡是影山尋查到的,他們來之前就對這裡做了了解,有些事還是知道一點的。關於那片樹林,雖然他們沒有明確裡面是否真的物種複雜,可經歷了這麼一場,還用懷疑嗎?

  眼鏡男立刻彎身告辭,嚴格執行著他的命令。而其他圍著影山尋的屬下,都跟著眼鏡男離開了房間,只留了醫生。

  影山尋身上破碎不堪的襯衣被緩緩解下,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思維的頭,忽然問身邊的醫生:“看見剛才那個女孩了嗎?”

  醫生手上一頓,點頭道:“看到了。”

  “她漂亮麼?”他的聲音輕得飄渺。

  醫生思索了一下,說:“很漂亮。”

  “我也這麼認為。”影山尋閉上眼微笑著舒了口氣,“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

  醫生不解道:“什麼?”

  “沒什麼。”影山尋輕描淡寫道,“只是解決了我人生的一大困擾。”

  醫生微笑道:“我的榮幸。”

  影山尋勾勾嘴角,沒有再說話,但他的決定,全在這三言兩語當中。

  愛情是一份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感情,可惜的是他的愛情很有限,他永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當他找到一個合適又簡單的理由來說服自己,那他的心動就可以交給任何符合條件的女人。

  活到這個歲數,走到這個位置,影山尋比任何人都明白,很多我們曾以為會永遠忘不掉的人和事,都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忘卻了。有人在享受幸福,就一定會有人陷入悲傷,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公,你奈何不了它,只能接受。

  另一邊,夏格和夏維爾離開影山尋的住所後就回到了森林裡的小木屋,木屋的桌子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是誰送來的一目了然。

  “艾西真是個好姑娘。”夏格有點惋惜,“怎麼就便宜了溫徹斯特那傢伙。”

  “你不滿意麼?”夏維爾回眸看她,“你認為溫徹斯特現在是高興還是難過?”

  夏格毫不猶豫道:“他當然很高興了,艾西那麼漂亮,性格又那麼好,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艾西幾歲?”夏維爾直接打斷她的話,“告訴我,她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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