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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敏感的地方,夏格在尋找美工刀時不小心碰到了一些不該碰的地方,那個位置發育十分良好的正常男人自然不可能感覺不到這些,他強自鎮定著,沒有接過她遞來的刀子。

  夏維爾目視前方不耐煩地吩咐道:“朝我身上隨便劃一刀。”

  “……?!”夏格稍稍眯起眼,透過fèng隙觀察著他,確定他沒瘋掉之後,正打算問點什麼,就聽見他放柔聲音說,“乖,放過我,我不想攻擊你的智商,所以馬上照做。”

  ……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夏格也不能再拒絕,她努力回想著他平常惡劣的言語和行為,遲疑半晌還是在他肩膀上劃了一刀。

  鋒利的刀刃在夏維爾身上留下不算淺的傷口,鮮血爭先恐後地流出來,將他黑色的真絲襯衫染得顏色更重,可他卻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讓她將刀收好之後,就抱著她朝那棟建築走去。

  夏格聞著鼻息間的血腥味,即便閉著眼也可以想見他肩膀被鮮血瀰漫的樣子,她忍不住小聲說:“為什麼讓我劃傷你?你不疼嗎?”

  夏維爾此刻已經走上了台階,聽她這麼問不由放慢腳步,頗為調侃地說道:“你下手太狠了,想不到你這麼恨我。不過你可以不用愧疚,因為我沒有痛覺,除了知道有血往外流之外,我沒有任何其他感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這筆生意這麼危險我就不給你接了。”夏格抿著唇內疚地說,閉著的眼睛睫毛微微顫抖,語氣小心翼翼,“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我說過了,你不必內疚,這種事習慣了也沒什麼。另外,我的確可以帶你原路返回,但就好像有女人送上門給你睡,不干白不干,對麼?”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與教堂大門的距離一點點縮短,夏維爾不再言語,夏格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她忍不住對他說:“這次之後我們和平相處吧。”

  她抓緊他襯衫的動作泄露了她的緊張,他不咸不淡道:“不,不能。”

  “為什麼?”她發出一聲很小的疑惑。

  “因為直到現在我還時不時會萌生出殺了你的想法。”夏維爾的話剛剛落下,兩人面前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聽見那古老的門敞開的聲音,夏格閉上嘴合好眼睛屏住呼吸裝死,儘量不讓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起伏。

  她聽見夏維爾用一種普通人誤入此地的純良語氣說:“哦,你好先生,很抱歉打擾您休息了,但請問這是哪裡?我和我的家人似乎迷路了。”

  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夏格和夏維爾身上,開門的人穿著神父的衣服,抱著一本厚厚的不知名的黑色書籍直直地望著他們,確切地說,是盯著夏維爾。

  夏維爾被那明顯存有其他心思的眼神看得有些不悅,但礙於接下來要做的事,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你受傷了?”神父緩緩開口,聲音壓抑而低沉,和他的身份很不相符。

  夏維爾面帶回憶之色道:“是的,我們被盜賊追逐到這裡,丟失了車和行李,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讓我們在這裡暫時休息一會,處理一下傷口?”

  神父想都不想道:“當然。”他詭異一笑,漆黑的眸子裡似乎泛著些紅光,他側身讓開路,微微彎腰,十分紳士道,“歡迎二位,來到我的教堂。我是這裡的神父,阿德里安。”

  ☆、血與蜜之地

  本來,夏維爾是想讓夏格裝死人,然後以來埋葬她為理由接近阿德里安。

  對方詢問時,他可以說是走錯路才到了這裡,這樣還能把她排除在敵人的視線之外,畢竟她已經“死”了就不可能再“死”一次了。

  但是,當他看見阿德里安本人的時候,他立刻就改變了策略。

  這個人身份很可疑,而且看起來並不簡單,夏格這種水平的裝死很可能會被識破,與其等著被對方揭穿了擾亂計劃,還不如直接換個別的藉口。

  他習慣將每一條路都打探清楚再出發,否則他會沒有安全感,沒能計算好之前他不會出手。

  跟在阿德里安身後進入教堂,夏維爾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無風自閉的大門,嘴角微微勾起,詭異程度不亞於阿德里安。

  教堂里很暗,也沒有開燈,彩繪玻璃稀釋了外面本來就不怎麼明亮的光,實木的座椅擺放在中間通道的兩邊,整間大廳都顯得陰森森的。

  在他們的最前方,有一片高出地面的平台,高台後面的牆面上方掛著……嗯?夏維爾微微挑眉,只見高台之後的牆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扇窗,彩繪玻璃乾乾淨淨地鑲嵌在上面。

  這不對勁,按理說教堂里都該懸掛耶穌十字架,身為神父不可能忽略掉這麼重要的事情,而且他雖然穿著神父的衣服,卻沒有佩戴十字架項鍊,這說明阿德里安不但是個假神父,並且十分討厭十字架,否則也不會露出這麼大破綻。

  夏格悄悄眯起眼睛,偷看著周圍的景象,原以為夏維爾很快就會從後面偷襲阿德里安,因為他的手已經伸進了穿在她身上的那件風衣的口袋裡,槍就放在那裡面,想來他把衣服給夏格穿也是想讓阿德里安看清他沒帶武器削弱防備吧……可是為什麼他忽然收回了手?

  夏格困惑地將視線轉向他,卻被他冷冰冰地瞪了一眼,於是她立刻重新閉上了眼。

  片刻功夫,阿德里安便帶著他們到達了教堂二樓的客房門外,他將門鎖打開,開了燈後欲把鑰匙交給夏維爾,可夏維爾沒有空閒的手去接,於是便微笑著說:“放在她懷裡就可以了。”他看了一眼夏格,意思很明顯。

  夏格不由有些緊張,下意識想要發抖,但一想到目標正在看著她她便僵硬了,這在阿德里安看來倒蠻符合重傷的模樣,她身上的血腥味(大姨媽立功了)很濃,雖然看不見明顯的傷口,但比夏維爾也查不了多少,應該是傷口比較私密。

  阿德里安思索一番,將鑰匙輕輕放在了夏格懷裡。

  “你們可以隨意使用這間房,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叫我。”阿德里安眼神暗郁地瞟了一眼夏維爾,挑起嘴角轉身離開,二樓比一樓光線還要暗,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夏維爾抱著夏格進了房間迅速關上門,夏格立刻睜開眼大口呼吸起來,夏維爾將她放到地上,鬆了一下筋骨眼神銳利地將周圍一掃,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接下來怎麼辦?”夏格平復呼吸後立刻向他問道。

  “怎麼,你很擔心我們死在這嗎?”夏維爾不咸不淡地反問,毫無意義地瞥了她一眼。

  “……當然不是。”她只是擔心他們在天黑之前出不去,那麼天黑之後這地方……

  夏格不敢再想下去,她有些羞愧地垂下了頭,請恕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對黑暗陰森的地方很難不害怕,她能冷靜地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見她如此,夏維爾面無表情地扒下了她身上的風衣穿回自己身上,忽略掉風衣上那股屬於女孩的味道,冷靜地說:“在這等著,如果亂跑的話我回來找不到你你就在這呆一輩子吧。”

  他說完話就打開門迅速消失在二樓,夏格立刻重新關好門,將門鎖好後握緊鑰匙坐到了床邊,緊張地觀察著周圍。

  這是一間裝飾風格類似維多利亞時期倫敦的臥室,床尾對著門口,床的旁邊開著一扇窗,但這扇窗卻被人從外面用木板釘死了。

  在窗戶旁邊的牆上,高高地懸掛著一幅油畫,畫上畫著一坐一站兩名穿著暗紅色長袍的俊美男人,夏格起身靠近那幅畫,仔細看了一遍後發現,其中一個男人正是阿德里安。

  畫中的阿德里安看起來氣質十分哥特,表情邪氣笑容危險,站在他旁邊的金髮男人非常漂亮,有著像瓷娃娃一樣的蒼白皮膚,一頭銀色長髮垂到肩膀,有一雙和夏維爾一樣的綠眼睛。

  夏格不由心頭一跳,不是這麼巧吧,難不成阿德里安看上了夏維爾?她記得聶曼容說他是個同性戀來著,還有一個暗地裡交往的男朋友,聶曼容因為要查這個人找了很多家偵探社,那些偵探全都有去無回,難不成……難不成是死在這人手裡了?

  想到這些夏格心裡的悔意便怎麼都壓不下去,早知道就不給他接這麼危險的單子了,搞得現在自己也身陷險境,該不會真的要交待在這吧?

  夏格焦慮地咬著唇在屋裡走來走去,屋子裡的燈也不怎麼明亮,她腦子裡天馬行空地閃過各種念頭,最荒謬的莫過於對阿德里安的身份懷疑,這傢伙該住在這種地方,還那麼一副陰險樣子,該不會是什麼幽靈吧?

  不對,幽靈在白天是不能出現的吧,至少是不能見光,阿德里安似乎沒這方面的顧忌,這周圍根本就沒太陽,光線自然不會太亮,難不成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無所顧忌?

  其實夏格猜的已經差不多了,不過她還是不敢妄下定論,畢竟這個想法實在太浮誇了,好在夏維爾沒離開多久就回來了,這才使得她停下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夏維爾雖然回來了,但卻沒帶來什麼好消息,他等夏格打開了門拉起她便走,也沒去一樓,而是往二樓盡頭走,見到台階就往上去,直接帶著她到了三樓,隨便找了個房間躲了起來。

  “怎麼了?”夏格小聲問道。

  “那傢伙不是人。”夏維爾靠在門上換子彈,換完之後回頭看了看屋裡的情況,他眯眼思索了一會,忽然拉著夏格走到了屋裡擺著的棺材邊,“進去。”他將棺材蓋打開對夏格說。

  夏格指指自己:“我?進棺材?”

  “是的,難道你讓我先進去?那也可以,不過那樣我的行動會受限制,被發現的話出手速度也會變慢,如果因此導致你受什麼傷的話,我不承擔責任。”他十分認真地說道。

  夏格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咬了咬牙仰躺進了冰冷的棺材裡,夏維爾緊接著也進了棺材,並且在進來之後還拉上了棺材蓋。

  “……為什麼要躲在這裡面。”夏格語氣十分壓抑地詢問著他,臉上不自覺發燙,雙手無措地垂在身體兩次,胸口被身上的男人沉沉地壓著,有些喘不過氣來。

  夏維爾此刻是伏在夏格身上的,他綠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光線下閃著詭異的光:“搞不太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知道他是靠什麼來尋找人跡的,一扇門也許不足以掩蓋我們的氣息,躲在這裡面會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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