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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微被氣的臉色漲紅一片,連連瞪了翠竹好幾眼。然後轉頭諂媚的對花如瑾道,“夫人,奴婢侍候您更衣吧。奴婢幼時跟在孔媽媽身邊,親自見過她給老太太梳過宮裝頭,奴婢也學過的。一會讓奴婢侍候夫人梳頭髮吧。”

  花如瑾但笑不語,一雙眼睛卻猶如鋼刀一樣刮過翠微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記寒戰,臉上的笑容僵硬。

  蜜桃見此,忙一步上前,接了翠微手中的衣服,和煦笑道,“姐姐,夫人更衣素來都是由我侍候的。就不勞煩姐姐了。”

  翠微往後退了一步,很想躲開蜜桃,可是抬眼看見花如瑾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將手上的衣服遞了上去,不甘心的低了頭,側身站在一側。

  花如瑾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眉心輕微一跳。翠微越來越不安份,她越來越不喜歡她。要想辦法快些將她打發了,否則恐怕會有後患。

  她一面心緒飛快的轉著,一面展開雙臂等著蜜桃來替她更衣。翠竹見翠微被花如瑾和蜜桃主僕二人默契的涼到一邊,有點解氣又有點同情她。見紅菱用一種十分無奈的目光看著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站在一旁的翠竹,並沒有想要上去幫助蜜桃一同時候花如瑾更衣。便將自己手中打了一半的瓔珞放下,快步走了上去,替花如瑾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花如瑾對翠竹還算是賞識有加的,微微對她點了點頭。翠微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整個人氣的有些咬牙切齒。心中也在暗罵翠竹,原來她搞這麼多名堂不過是為了在夫人面前爭寵。

  紅菱在一旁將翠微的所有舉動都盡收眼底,微微嘆了一口氣。上前道,“夫人要進宮,少不得要重新淨臉,翠微,你同我出去替夫人打水回來吧。”

  誰要去做那費力又不長臉的事兒,翠微嘟著嘴,顯然十分不樂意。花如瑾並不去看她,卻也能將她此刻的表情猜得一清二楚。

  紅菱有些焦急,躲在花如瑾餘光看不到的地方拼命給翠微打眼色。便連蜜桃也有些忍不住側目去看,用眼神提醒她不要再惹花如瑾生氣。她這才不情願的應了聲,往外走去。

  一到了外面,紅菱就迫不及待的耳提面命。“你方才是要做什麼?瞧不出夫人的臉色麼?”

  “憑什麼什麼好事兒都要蜜桃領了?”翠微不滿意,偷偷瞄了一眼身後悠然晃動的門帘,壓低聲音,可卻沒有壓低自己的不滿和不服氣。

  紅菱被她這句話唬了一跳,忙拉著她往外走。“渾說什麼呢?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是從前的花府,隨便你說什麼都沒有事情?”見院子裡並沒有灑掃婆子和丫頭,便壓低了聲音道,“這裡是侯府,做人行事要處處小心,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別說我們這些做丫頭的,你瞧瞧那院兒里那些個名義上的主子,哪個不是謹小慎微的?咱們夫人心善,可是咱們夫人不是沒有脾氣。你可不要往不識好歹,不知死活。”

  翠微也不是不怕,只是口無遮攔慣了。臉上驚慌的神色,轉瞬即逝,又換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們是夫人的陪嫁大丫頭,這府上誰能把咱們怎麼樣?”

  紅菱有些無奈,“別人不能把你怎麼樣?別人是不能把你怎麼樣,那是因為夫人會護著你,別人不敢怎麼樣。你若是不知本分,處處惹夫人的不高興。夫人憑什麼要全心護住你一個不知道忠心護主的奴婢?”

  “從前在花府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那時候我還常常把姑娘院子裡的事情告訴太太呢,可姑娘也沒有把我怎麼樣,不是一樣帶著來陪嫁了。”翠微不以為意,她覺得紅菱就是危言聳聽。

  紅菱嘆了一口氣,“你以為那時候你做的事情姑娘不知道?”花如瑾比猴子都精,她會不知道?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海氏放心,翠微雖然偶爾做些壞事但是本心並不壞,況且她明顯心機不夠,花如瑾拿捏住她就好像玩一樣,隨便揮揮手便就是了。

  “姑娘知道了,還會讓我陪嫁來?還不是要打發道莊子上去?”花如瑾打發過人去莊子,眾所周知。

  紅菱看著翠微那張看起來十分精明的臉,覺得自己連嘆氣都費勁了。索性鋪開來說,“姑娘之所你將你帶著,是因為知道你本心不壞。且對你也十分了解,你要做什麼之前她都知道。你雖是陪嫁,可你管過姑娘屋子裡的什麼東西嗎?衣服首飾是規我管著的,銀錢是蜜桃管著的。你和翠竹不過是名義上有臉面的大丫頭,可有什麼實權?”

  翠微聽了這話,才似是恍然大悟。瞪圓了眼睛,支支吾吾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話。

  “姑娘之所以帶著你,是因為想讓太太放心。莫要再插進來別人,拿捏你也許比拿捏別人容易些。你安分些,姑娘是個寬厚的,必定會給你尋個好出路。只是相當管家娘子是不能夠了。”紅菱覺得,翠微這樣的人必須一棒子打醒,不然她永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我今日和你說這些,全是因為將你當成了真正的親姊妹,也許話有些傷人,可全是為了你好。”

  翠微無話可說,她覺得自己的自尊和榮耀仿佛一瞬間被人摔得粉碎,還被用力的在地上念了好計較。恨意就這麼油然而生。

  第三十一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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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進宮

  眾所周知,皇后沒有嫡親的姊妹,只有一個嫡親的弟弟,是以分外看中這個溫柔乖巧的弟媳婦。

  自皇后還是魯王王妃的時候,與花如瑾見面便是一見如故,不得不説,兩人很是投緣。

  皇后請花如瑾進宮所為何事,花如瑾猜了一路,也沒能猜得出來。

  轎子穩穩的停了下來,有一雙芊白細長的手將帘子打了起來。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嬌俏的容顏,笑容謙和,“皇后娘娘盼著夫人許久了,您總算是來了。”

  花如瑾矮身出了轎子,也一樣笑的溫柔和煦,“路上耽擱了時辰,還要給皇后娘娘請罪。”

  那婢女臉上神色一僵,“夫人哪裡話,您是娘娘嫡親的弟媳婦,皇后娘娘和您親厚還還不急,請罪豈不是外道。”

  這個花夫人,看著一團和氣,可卻著實不好相處。小婢女自覺自己是説錯了話,原是想套近乎,可卻讓她覺得自己是在拿大。

  其實花如瑾沒她心思那么九曲十八彎,只是隨口一説而已。

  如此聽她這樣的言語,忍不住側目軀殼。精緻的外貌,通透的心思,卻不過只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婢女。跑著大老遠來接人,恐怕也不是女官一類的。

  果然皇宮不是人呆的,很慶幸她嫁的是個侯爺。

  雖然侯府也是雞飛狗跳,按cháo涌動的,可明顯他們襄陽侯府的人才沒有宮中多。

  這邊兩人各懷心思的往後宮走著,那邊皇后已經在正殿內等的有些不耐煩。

  門外輕微腳步響起的時候,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應了出來。

  花如瑾受寵若驚,連連跪地請安,卻被皇后一把拉了起來。“沒那麼多虛禮,”説著往花如瑾耳邊湊著,“你有著身子別顧忌這些。”

  她面色紅暈,瞧著氣色極好。花如瑾突然覺得自己捕捉到了什麼,可是卻是稍縱即逝。

  皇后十分熱絡的拉著花如瑾的手,進了正殿的暖閣,兩人閒話家常起來。

  最後皇后竟然是羞答答的道,“這有了身子,可該注意些什麼?太醫們説的太繁複,我也總是信不過的。我聽給你保脈的太醫説,一的胎坐的極好,很健康。”

  皇后和皇上一把年紀了,多年努力造人,卻成績不佳。今日皇帝新歡在側,卻還是不忘和皇后的夫妻恩情,最先有了身孕的也是皇后。這對帝後的感情,真心讓花如瑾覺得好生羨慕。

  “其實也沒有什麼旁的,只是飲食上注意些,心情愉悅一些。近日來,後宮的事情便不要太過操心了。”花如瑾拉著皇后的手,她雖不在年輕,可是眉眼卻還是透著艷麗多姿。

  皇后卻有些愁眉不展,“過去一手打理王府,到也不覺得疲累,如今聖上立了三妃,這皇宮又不比王府,事情繁複,哪裡有不管的道理。”

  “分權下放不好嗎?”花如瑾試探性的挑了挑眉毛,看向皇后,“娘娘只管著生殺大權,其他的分三部分分散給其他三位娘娘。”

  這是個好辦法,皇后不是沒想過,只是她專權慣了,總是不捨得。

  見她漸漸露出猶豫之色,花如瑾又道,“齊貴妃入宮前與臣妾有些許交情,那是個老實敦厚的,皇后娘娘不妨可以把最放心不下的權力放於她管。其他的兩位娘娘,臣妾不曾接觸,不好定奪。”

  “齊貴妃卻是個賢淑溫良的。”皇后倒也贊同,齊玉珍的為人是很過關的。

  其實花如瑾卻是暗藏禍心。

  齊玉珍縱然是在清心寡欲,手中掌管的權力大了,也難免會利慾薰心。有朝一日,當皇子生下來以後,皇后娘娘要收回權力她自然是不會甘心的。

  到時候若是再有人推波助瀾,她想不犯錯都難。

  齊玉珍對待花如瑾的感情是十分真摯的,花如瑾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利用她。可是卻找不到別的方法來報復齊玉衡,如此也只能這樣了。

  心裡有些惴惴不安,和些許難受,自宮裡出來之後神色有些萎靡。

  徐容卿下朝回來也累的半死不活,夫妻兩個對坐吃飯不發一言。

  臨睡前,徐容卿將花如瑾小心翼翼懶在懷裡,輕聲道,“如兒,南邊災情嚴重,皇上要南巡賑災,要求我一路同行。”

  要走了麼?花如瑾心裡有些空牢牢的不舒服,懶洋洋的嗯了一聲,“那什麼時候回來?”

  “我儘量會在你臨盆時趕回來的。”徐容卿聲音里有些許愧疚。

  花如瑾雖然兩世為人,可算起來可是第一次生產。女人生孩子的時候,難免會對丈夫有一種依賴心理。強壓著心中的不高興,和不安道,“你不必擔心府上,我會打點好一切的。你只好好跟著聖上,注意自己身子便是。”

  徐容卿聽得出花如瑾聲音中的委屈,手臂加重了力度將她緊緊攔在懷裡。“我不擔心府上,我擔心你。”

  花如瑾覺得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漸漸融化,溫暖的感覺漸漸走遍四肢百骸。

  突然就有些哽咽説不出話,徐容卿也只是緊緊抱著她不在説什麼。

  “這一盒是金瘡藥,這一盒是秋梨膏,還有許多常用的藥都放在了那個包袱里。你記得讓貴全都放在一處,莫要到用的時候找不到。”花如瑾練了大包小包,一個一個細心的和徐容卿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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