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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姑娘的確很合他的口味,面容姣美,體態修長,又十指纖纖,彈得一手好琴,當他看著她的時候,又感受到了過去看溫撫音時那股深沉熱烈的情緒。

  可惜,他最近正忙於孟萊族的事情,沒心情尋花問柳,因此暫時不打算禍害江知府的女兒。

  那可憐的姑娘哪裡曉得這些?

  她一邊彈琴,一邊還為他不願娶妻而傷心呢,殊不知自己堪堪逃過一劫,差點就要落入他的羅網之中。

  “聞將軍,話雖如此,您如今已過而立之年,該是成家的時候了,難道您要終生不娶?”江知府此時笑吟吟地勸道。

  聞澈正要回答,一名僕從忽然匆匆來報,他跑得火急火燎,衝進來便大喊,“知府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地牢被劫!有三個孟萊人劫走了一名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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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儘快收尾了!

  ☆、第五十四章

  花嘉一行人潛入絮州大牢的救父行動可謂非常順利,自從舜赫決定跟她同往,便告訴她,山裡有一條密道直通絮州大牢。

  這條密道是惡鬼寨的人建的,惡鬼們時常派人從迷倒潛入牢房,花重金跟獄卒要犯人,那些犯人有的是他們的同謀,有的則是他們買來狎玩的奴隸。

  舜赫曾經和銀鈴鬼一起幹過這檔子事,明白其中的玄機和暗號,他吩咐花嘉蒙面,兩人從密道內進入大牢,由於舜赫有異族人的血統,長相格外醒目,那獄卒一眼便認出他來了,立刻舔著臉,笑嘻嘻地問他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舜赫讓他將花嘉的父親帶了出來,又吩咐他解開了族長的銬鐐,那獄卒一一照做,然後期待地搓著手,等他們給他豐厚的報酬,誰料三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瞬間大打出手。

  由於他們交換犯人的牢室離密道很近,這一塊地方的看守極少,四個人幾乎沒有弄出多大的動靜便從密道逃之夭夭了。

  阿骨勒等候在密道外,四個人會和後並未進城,而是在城郊找了一條小路向西行,他們是糙原上的遊牧族,對於辨別方向自有一套,逃亡途中絕不會迷失方向。

  一行人在深山老林里一口氣跑了三天三夜,途中餓了就摘些野果子吃,累了就倚靠大樹小憩一會兒,運氣好時會遇到清澈的山泉,花嘉讓他們三人等著,自己跳進去飛快地洗個澡。

  第五天的時候,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小城鎮。

  由於阿骨勒並未參與劫獄,花嘉當時又蒙了面,在通緝令上顯現不出來,於是他們兩人進城,花嘉當了衣服上的寶石換了些銀兩,拿去買了禦寒的衣服和食物。

  當晚,四個人終於有機會飽餐一頓了。

  他們在城郊的樹林裡點燃了篝火,圍著火光吃東西。

  自從成功救出族長後,舜赫很少開口說話,他自顧自走在最前頭帶路,花嘉則親熱地跟在父親身邊,阿骨勒默默與他們並肩而行,時不時抬頭尋找他的蒼鷹。

  族長今年已五十開外,棕紅色的頭髮因為戰亂和操勞而呈現出半白,他的五官深邃,眉峰高聳,鼻樑非常挺直,但鼻尖下勾,從面相上看,他該是個鵰悍又陰險的人。

  老族長雖然已年逾不惑,但依然筋骨強健,他的身體高大結實,□□在外的胳膊上肌肉糾結,雙手只要握成拳頭就會比鐵器還要堅硬,但這並不會讓他顯得笨重,他行動起來照舊像野獸一樣敏捷輕巧。

  花嘉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跟父親說話,她將這大半年的經歷娓娓道來,講得事無巨細,老族長笑眯眯地聽著,同時不住地打量花嘉,他的目光是慈愛的,表情是柔和的,甚至帶有幾分自豪。

  “半年不見,我的小花嘉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他伸出大掌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腦袋,“不愧是我的女兒,如今都能獨擋一面了。”

  舜赫聽到這話的時候,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他總覺得這老族長充滿父愛的表象下隱藏著什麼,他認為他在花嘉面前流露出的每一個表情都是克制的,甚至有些虛偽,他執拗地相信花嘉的父親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不可能對養女有那麼純粹的感情。

  可每當舜赫看見花嘉快樂的神情時,內心便開始動搖。

  他懷疑自己猜錯了,那個老族長雖然處死了他的父親,但並不是對每個人都那麼心狠手辣,他對女兒或許是懷有真情的。

  但舜赫仍然覺得不安,即使他不斷試圖說服自己,卻怎麼也驅散不了那種不詳的預感。

  ***

  四個人一路相安無事地走了大半個月,終於回到了糙原。

  花嘉奔跑在這片開朗壯闊的土地上,她張開雙臂迎著風狂奔,風裡有一股宜人的青糙香,她跑得痛快淋漓,將數月來的積鬱統統發泄了個乾淨。

  她終於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土地上,這裡沒有精巧複雜的樓閣,曲曲折折的小路,這裡天高地闊,廣袤無垠,放眼望去,大地山川盡收眼底。

  回到大風岩後,花嘉,舜赫還有阿骨勒成了部族裡的英雄,族內為他們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一整夜篝火不息,族人們載歌載舞,為歸來的族長接風洗塵。

  花嘉第一次受到全族人的膜拜,整個人都得意地輕飄飄了起來。

  舜赫倒是沒什麼感覺,態度甚至顯得比平常還要冷淡,他看上去有心事,自從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

  花嘉沉浸在各種各樣的讚美里,一時竟也沒有顧及舜赫。

  不過這種虛榮的快樂並沒有讓她輕飄飄多久,她生□□玩好自由,等到那股激動的勁頭過去,花嘉又恢復了本性。

  她照舊在糙原上追著小羊跑,有時跟族裡的姑娘賽賽馬,談談天;夜裡偷偷跑去找舜赫,拉著他一起躺在糙地上數星星看月亮;偶爾興致來了,她也會找人比武,結果依然是屢戰屢敗。

  不過從前她比武失敗了,只會一個人默默地躲在帳子裡哭泣;現在則不同了,她學會仗勢欺人了,每次被人打敗後就一路哭著奔向舜赫的帳子,老遠就開始嚷嚷,“舜赫!有人欺負我!”

  等到舜赫掀開帘子,從帳內走出來的時候,她的對頭立馬就服氣了,遠遠地沖她大喊道,“我認輸!我認輸!你贏了!”

  花嘉自從與舜赫成為情人後,一直都甜甜蜜蜜的,成天打情罵俏地玩在一起,他們什麼都聊,唯獨對一件事三緘其口——那就是對族長的看法。

  老族長回來後並沒有給花嘉更多關懷和寵愛,恰恰相反,他轉眼就投入了備戰事宜中,每天不是跟人在大帳里議事,就是親自督查戰士們訓練。

  花嘉遠遠地聽見那些整齊劃一的口號和刀劍出鞘的鳴響,心裡隱隱感到不適,這意味著戰亂又要爆發了,她不想再看見滿地屍骸,血水橫流的場面。

  “舜赫,”有一天,她跟舜赫坐在糙地上閒聊時,突然開口說道,“我,我不希望孟萊族興復,我……我希望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呆在一個地方生活。”

  “族裡一定有人跟你的想法一樣。”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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