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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蔣經理一會兒也得發表一番領導講話啊!”

  蔣政連忙擺手:“我這口才退步了!”

  酒店門口,一輛奔馳開過來了。

  蔣嶠西下了車,他剛從公司處理完臨時的工作,新郎的西服還穿在身上就去忙了。他要趕緊進會場。

  伴娘秦野雲正在大廳陪幾位阿姨說話,她看見他了,喊道:“蔣嶠西,你怎麼才來啊!你快進來!”

  蔣嶠西卻停在了門外。他站在車邊,隔著一條馬路,隔著車流,看見一個太多年沒見過的人站在街對面。

  梁虹飛站在一個郵局門口,穿著身深紅色,深得發黑的套裝,她盤著頭髮,還是過去那個一絲不苟的模樣。梁虹飛也望著他,車來車往的,她甚至沒有對他招手。她將這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來,但孩子掙開了她。

  秦野雲跑進了後面準備室里,一推門進去,就聽見林櫻桃緊張地對化妝師訴苦:“我中午就吃了幾塊小餅乾,但我還是肚子難受——”

  秦野雲提起自己伴娘的裙擺走進去,從後面一打她的背:“你老公來了!別緊張了!”

  造型師從旁邊一抬頭看門外:“新郎來啦?”

  “不不,”秦野雲忙解釋,“他老公剛才被叫回公司去了,現在趕來了。”

  林櫻桃的堂嫂牽著小侄子,坐在一旁沙發上玩。“嶠西這個工作啊,就是忙。”堂嫂說。小侄子用手拿木盒子裡的龍鳳鐲,他說:“好沉呀!”

  堂嫂把龍鳳鐲拿下來,放回盒子裡扣好:“不要動,待會兒櫻桃姐姐回來換喜服要戴的!”

  “什麼是喜服?”小侄子問。

  林櫻桃聽化妝師的話,乖乖閉上眼睛,她說:“等你以後結婚,這對鐲子就送給你的新娘子戴,好不好呀!”

  小侄子用手掩自己的嘴,他新奇道:“我的新娘子?我的新娘子?”

  林櫻桃化完妝了,頭髮造型也做好了。她睜開眼,看到鏡子裡,秦野雲在旁邊說:“林櫻桃你也太美了吧!”林櫻桃笑了,抿起嘴,她又緊張地聳起肩膀來,她站起來了,進更衣室里,脫掉浴袍,在造型師的幫忙下穿婚紗。

  等穿上婚紗出來,頭髮里別了橙花花冠,戴上頭紗。造型師又把新娘自備的珠寶打開了,給她戴上寶石櫻桃項鍊,還有耳環。

  秦野雲站在一邊,手捧著那雙菲拉格慕的小紅鞋。她忽然感慨道:“蔣嶠西這人太會算帳了,送林櫻桃每一樣禮物都是結婚能用的,一點兒都不虧啊!”

  堂嫂在後面笑。

  “那也要櫻桃愛惜,”堂嫂認真地說道,“不然怎麼會留到這麼多年,辦婚禮了還像新的。”

  婚禮會場裡演奏起了音樂,是爵士樂隊在演奏慢板的流行歌曲,多是1990年出生的這些年輕人們年輕時愛聽的歌,從孫燕姿的歌開始,第一首就是《天黑黑》。

  大屏幕上開始放映新郎新娘的電子相冊,第一張是林櫻桃三歲,梳了兩根牛角辮,被爸爸抱在懷裡哄著吃飯的照片。會場入座了許多賓客,一桌桌的,人人都在笑。

  下一張,是蔣嶠西幼兒園在香港,扮成哪吒,參加幼兒園集體演出的照片。

  本場婚禮的司儀,杜尚,他穿一身西服,頭髮抹得鋥亮,他還在一邊喃喃自語著一會兒要講的開場白,緊張得都顧不上旁邊的女朋友了,抬頭乍一瞧見蔣嶠西那個撲克臉小時候還有這麼滑稽的扮相,所有人哄堂大笑,他也笑得捂著肚子。

  電子相冊上浮現出一行字。

  “1999年,我們相遇了!”

  蔣嶠西被化妝師稍微一收拾,戴上了袖扣、手錶,他走進會場來了。

  “哎呀,嶠西來啦!”坐在門口的是總部小區的幾位叔叔阿姨,“恭喜恭喜啊!”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照片:

  群山工地昔日的磚砌宿舍門口,林櫻桃梳著兩條長馬尾,穿著小裙子,她高高興興地站在轉學生新鄰居蔣嶠西旁邊,和他一起合影。

  余振鋒余班長在家屬那一桌里,他雙手盤在胸前,笑著看屏幕,大聲道:“這是群山工地!”

  下一張照片,是蔣嶠西過生日,他請他的四個小朋友一起去群百大樓的遊戲廳玩,他們一人手裡端著一杯果汁,林櫻桃和杜尚明顯在跳舞機上玩得太嗨,頭髮亂得不像話。

  蔣嶠西在客人們的笑聲中依次與他們問好,蔣嶠西本該早做這件事,他來得太晚了。

  余班長夫婦,余錦,還有餘奶奶、張奶奶坐在一桌。前任群山幼兒園園長張奶奶問余奶奶:“櫻桃,真當幼兒園老師啦?”

  余奶奶擺手:“別問我,我聽不見!”她接著笑了,因為蔣嶠西彎腰來與她問好。“好,好!”她高興地看著蔣嶠西,點頭道。

  余班長拍了拍蔣嶠西的背,他說:“張奶奶,你看你,小時候沒白對閨女好吧,你這行後繼有人了!”

  杜尚的媽媽和蔡方元的媽媽也坐在這一桌,因為兩個兒子都在上海念的大學,兩位母親這幾年熟悉了不少。蔡方元媽媽問:“杜尚什麼時候結婚?”

  杜尚媽媽說:“不知道,忙得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辦婚禮。”又問:“方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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