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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喚我胭脂,不過是望我記起王爺的葬母之情,救命之恩。王爺,我說得可對?”秦時盯著王爺,那王爺倒也不惱,只笑吟吟地看著秦時,“王爺以女子之身,列親王位,秦時實在敬佩。然秦時胸無大志,實在幫不到王爺什麼,請王爺見諒。”

  王爺收起摺扇,點了點秦時的額頭,“經此一事,哪個還敢娶你。不過是本王好心為你尋個夫婿罷了,你的小腦袋都在想些什麼?”

  秦時定定看著王爺的眼睛,王爺的眼中一片無辜,良久,秦時嘆了口氣,“這是最後一件事了。”

  “好。”王爺的眼中,只余認真二字。

  入府日定在十月初八,因是為妾,只需選個良辰吉日過府即可,並不用大肆操辦,因而秦時並沒有早早起床。

  這一日,亦是孟道臨迎娶忠遠伯之女的日子。

  “小姐,時辰快到了,咱們該走了。”南橘為秦時梳好頭,低聲道。

  秦時素日喜著大紅衣裳,今日亦不例外,若說有何不同,那便是唇上塗了胭脂。大紅的顏色,襯得秦時膚色更白,美艷卻不流俗。

  只是,古裝劇看多了,我知道非正室不得穿大紅色。秦時所為,不知何意,而闔府上下,未有敢攔者。

  宣成侯府來接的,不過小轎一頂,秦時嗤笑一聲,青諾立領了秦時慣用的馬車前來,馬車亦是大紅色,繡金絲線,鑲白珠翠玉,好不奢華。

  “告訴你家主子,如此破敗的小轎,只配給秦府看門的婆子使!”秦時登上馬車,轉身喝道。

  兩個轎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錢婆子亦是滿臉尷尬,秦時突來了興致,“青諾,咱們走!錢媒婆,今個兒,您老享享福,做轎子回去吧!”

  馬車停在宣成侯府側門,便有管家來領秦時進門。雖然走的並不是正門,但一路雕樑畫棟亭台樓閣,並不少見,比之“秦府”,不知強了多少。

  過得一小拱橋,管家拱手作揖道:“秦姨娘,這便是您的住處了,裡面有丫鬟婆子伺候,老奴就不進去了。您看看,有什麼短缺的,讓下人知會一聲就成。”

  我抬頭望去,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依稀應是“素月閣”。名字雖素淨地很,卻也布滿了紅綢,高掛了紅燈籠,一派喜氣。

  輔一進門,便有丫鬟婆子跪地迎接,南橘一一打賞了,眾人復又拜謝。

  “奴婢是宋虎家的,給姨娘請安。”秦時剛剛坐下,便有一中年婦人進來問安,宋虎家的上著淡紫羅衫,下著深藍襦裙,或繡竹,或描鶴,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只插著幾隻銀釵。乾淨利落又沉穩,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秦時點點頭,宋虎家的接著道:“姨娘累了吧,奴婢先帶兩位姑娘出去,姨娘也好歇歇,侯爺大抵要晚些來。”

  青諾南橘詢問的目光看向秦時,秦時的柔夷不時撥弄著茶蓋,“既然如此,你們先跟宋媽媽出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家中有人去世,不能經常更新。

  話說,我以前也沒有經常更新過。

  ☆、第 5 章

  “小姐,小姐,醒醒。”一身橘色衣裳的南橘跪坐在腳踏,輕聲喚著。

  “南橘啊,什麼時辰了。”秦時看了一眼南橘,以手覆眼。

  “回小姐,戌時末了。管家剛才來說,侯爺馬上就到,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南橘輕聲軟語,讓人很舒服。

  秦時點點頭,就著南橘的手起身,雙眸滿是茫然,像個從未涉世的孩童般純淨。

  南橘絞了帕子遞給秦時,秦時接過,並未立即淨面,而是覆於雙眼之上。“南橘,”良久,秦時緩緩吐出這兩個音節,卻再也說不出別的。我明白,這兩個字,已包含太多想說卻不能說的話。

  秦時摘下帕子,依舊是那個雷厲風行的醉香樓大當家。

  雙頰輕敷珍珠粉,薄唇輕點胭脂紅,黛筆輕描遠山眉。看著這樣的秦時,我心中浮現一句古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秦時梳妝畢,宋虎家的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個紅蓋頭,繡的是粉色牡丹,富貴又榮華。秦時看了一眼,撇撇嘴,倒也乖乖戴上了。

  不多時,一雙玄色繡金雲紋長靴緩緩出現在秦時眼前,稍稍停頓後,那長靴的主人用小稱挑了蓋頭起來。秦時抬起頭,定定看著宣成侯。片刻,我看著宣成侯紅了耳朵,避開了秦時的目光,逕自去拿了兩杯酒,遞與秦時一杯。

  秦時接過,豪爽地幹了那杯酒。

  我看見宣成侯的嘴角抽了抽,“時兒,交杯酒不是這樣喝的。”

  秦時冷笑,斜睨著對宣成侯:“顧侯爺,我同你,怕是不熟吧。”

  宣成侯顧襄奕仰頭飲下交杯酒,半蹲著將頭湊在秦時跟前,我看得臉紅心跳,只見秦時將臉撇開,顧襄奕前傾了下頭,對著秦時的耳朵道:“今日之前,你我確為陌路,但,今日之後,我便是你的夫君,是伴你一生一世之人。”

  秦時猛然後退,如受了驚的小鹿,捂著稍紅的耳朵,一雙杏眼瞪得極大,想要出言反駁,卻似憶起什麼,只的鼓起腮幫子悶悶生氣。

  丫鬟婆子不知何時都退了出去,顧襄奕轉身先去熄了遠處的燭火,走近了才道:“夜深了,歇著吧。”顧襄奕吹滅床頭的蠟燭前,我看見,他看著秦時背影的雙眸,滿含溫情。倏兒寵溺一笑,滅了這最後的燭火。

  顧襄奕的一雙狐狸眼,生的極是漂亮,隱約有些熟悉感。

  窗外,月華灑滿大地。窗內,怕是同床異夢。

  翌日清晨,顧襄奕早早地上了朝。一向賴床的秦時被宋虎家的三請五請起了床,雖不是八抬大轎進門的,卻還是要向老夫人請安,當然,還須得向顧襄奕的大小夫人們請安。

  正廳中,老夫人端坐首位,保養得宜的臉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古代女子大多十五六歲便嫁人,我看這老夫人,至多四十出頭吧。老夫人著紫色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脖戴金鑲玉佛,腕間玉鐲水色甚好。

  我正看得出神,卻聽見秦時道:“妾秦氏,給老夫人請安。”再看時,秦時正跪在蒲團上,雙手將茶杯舉過頭頂。

  老夫人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遞與秦時一個紅包,淡淡道:“起來吧。”

  秦時謝過,被宋虎家的扶了起來,老夫人接著道:“且不論你往日如何,既入了侯府,便要謹守本分,伺候好奕兒,早日為奕兒開枝散葉,添子添丁。”

  秦時唱“諾”,又問了顧襄奕四位夫人的安。顧襄奕雖已有四位夫人,卻只有一個嫡女和一個庶子。嫡女約五六歲,梳了兩個小髻,臉圓圓的,甚是可愛。庶子年紀小些,應有兩三歲,被乳母抱著。

  “你便是我父親新娶的五姨娘麼?”有個小人兒扯了扯秦時的袖子,問道。

  秦時蹲下,點了點頭,那小人兒接著又道:“原先不解父親有了母親和眾位姨娘,為何還要再娶五姨娘,今日見了五姨娘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姨娘太過美貌。”小人兒說著,牽起秦時的手,“若蘊瑢為男子,將來也要娶個如姨娘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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