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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呀!我替桓哥哥疼,誰知道你的醫術是不是神乎奇技,要是中途關鍵時刻掉鏈子,不是很難看?”她是為了他的聲譽著想,凡事要慎重再慎重,以防大家不想要的“萬一”出現。

  “除非斷了氣的,若還一息尚存,小民想救就救得了。”你可以閉上嘴了嗎?少在耳邊念叨。

  這年頭說大話的人真多,現代醫學都救不了癌症末期,他能開刀取出腫瘤嗎?“麻沸散有沒有?一帖下去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忍到極限的君無恙“啪”地把脈枕甩向一旁。“麻沸散沒有,但有效果相似的安息散,不過以王爺目前的情形,就算小民在他腿上插滿了針他也感受不到一絲痛楚。”

  聽到他近乎刻薄的譏誚,成清寧不滿的一瞪眼,“你,不是好人。”

  “小民從沒說過自己是好人。”他只是不常做壞人而已。

  “你是大夫。”她指控。

  “醫者也有糙菅人命的黑心大夫。”為了賺錢不管不顧,什麼虧心事都做得出來。

  “你這個黑心無良大夫,男人長得太好看真的不太牢靠。”靠臉吃飯,蠱惑世人。他反擊道:“秦王有大明朝第一美男子之稱。”好看之人不只他一個。

  “他毀容了。”啦啦啦……她贏了。

  “……”君無恙無言。

  他們旁若無人的鬥嘴,眼裡有沒有他的存在?

  被冷落已久的“苦主”皇甫桓好笑的輕咳兩聲,提醒兩人他還在,他再大度也容不下妻子和別的男人把他視若無睹的聊天談笑,即使他們之間火藥味濃濃。

  “很高興本王的面丑取悅你們,要不要再繼續?本王給你們斟杯茶。”希望他們喝得下去。聽到他既冷且酸的語氣,兩個人的戰火暫時平息了一會兒。

  “桓哥哥,人家是擔心你嘛!你看那針又粗又長的,真的不痛嗎?”她光看就覺得好痛,痛到肝疼。

  “就算痛又如何,你說能不治嗎?”比起不能走,這點痛又算什麼,他在戰場上受過更重的傷。成清寧一聽,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泫然欲泣。“桓哥哥,你怕不怕,我陪著你,一直陪著你。”他低笑地撫著她白玉芙頰。“你出去,別待在屋裡,你會承受不住的。”

  她再聰慧也只是一名剛及笄的柔弱女子,他憐惜她,不想她擔驚受怕,祛毒的過程太冗長,她的體力吃不消。

  “小看女人的人通常會吃大虧,我一個庶女能在嫡母的手上討生活,還能闖出一片天,你敢小看我?!”她什麼場面沒見過,連在車禍現場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打電話叫救護車。

  成清寧認為她的心臟很強悍,能臨危不亂,處變不驚。

  但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關己則已,關己則亂,當看到自己的丈夫如垂死的魚痛苦掙扎時,她的心一紮一紮的抽疼,很想大聲的狂喊:不要做了,就這樣了,殘一輩子我也跟著你!

  “寧兒,聽話。”他輕聲的哄著。

  “我不,你不許趕我走,夫妻是同生共死的鴛鴦,缺一不獨活,不能讓我只分享你的富貴,卻不讓我為你分擔身體上的痛楚。”那種夫妻很表面,不能交心。

  “寧兒……”面對妻子的固執,皇甫桓抑鬱在心。

  明明他貴為親王,卻管不住一名老往他頭上蹦的小女人,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好生的哄著,否則她耍起橫來沒人消受得了,軟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讓人鈍疼鈍疼地,卻拿她沒撤。

  成清寧小人得志似的捂住皇甫桓的嘴,挑釁地揚眉又擠眼。“咱們溝通溝通,我講你聽,只能點頭,不能搖頭,我可不跟你客氣,你現在是想跑跑不了,全在我的掌控中。”

  正在準備針灸器物的君無恙聞言眉頭一挑,微露出鄙夷,像秦王、秦王妃這般的夫妻,他見都沒見過,一個太嬌氣,仗著受寵老使性子,一個太傲氣,卻又老是被妻子牽著鼻頭走,夫綱哪去了,能縱容為妻者無法無天嗎?

  “……”手放開。

  皇甫桓指指她的手,她不放手他沒法開口。

  “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你說不說話都一樣,除非你把我打暈了,否則我絕不離開。”成清寧張狂地一揚鼻,好不驕縱。

  一隻大手聽了她的“建議”,在她細嫩玉白的後頸上輕撫,似在考慮朝哪裡往下劈才不會傷到嬌人兒,但是……

  還有下文。

  “不過你最好想清楚我醒來後的後果,本王妃一向有點小脾氣,你被狐狸咬過沒有?包管你一生難忘。”當她是紙糊的呀!想拿捏就拿捏,那也要看她願不願意。

  恃寵而驕指的便是成清寧這種人,在她還是寧平侯府庶女的時候,她多麼低調做人,謹小慎微,儘量把自己縮成小紙團般不讓嫡母注意到她,一方面又伏低做小的討好嫡姊,尋求她一點小小的庇蔭,夾fèng中把日子過得平凡又無趣。

  那時的她根本不敢對人高聲,服膺明哲保身的原則,不該管的事絕對不管,一有點不對勁趕緊開溜,除了弟弟弘武還能得到她一點關注外,她連自己姨娘的死活也不當一回事。

  說是無情,其實是冷漠,從現代穿越到大明朝的她並無融入感,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外來者,冷眼旁觀世局的變化,憑著穿越人的聰慧,總有一天會扭轉逆勢。

  可是她嫁人了,成了某個人的妻子,在水辱交融的那一刻,她驟地感受到她再也回不去了,只能留在這時空繼續做某人的妻子。

  沒想到皇甫桓的寵愛讓她淪陷,她被寵得無法無天、百般包容,不由得恢復原本張揚的性子,毫無負擔接受皇甫桓對她好和縱容,同時她也放開自己的心接納他,兩人結同心,恩愛兩不疑。

  “你到底要不要他好起來?再拖拖拉拉的,本神醫就不治了。”管他五日之約,他說過他不是好人,沒必要遵守諾言,毒不解也死不了,還能活好些年。

  討厭的嚼齒科生物,真該壓在水裡淹死。“我有阻止你動手嗎?王爺的腿現在歸你了。”

  難道還能把他切三段,一截下身、一截身軀、另一截剩下一顆頭顱?兩個男人同時在心裡嘆息,王妃真是妙人兒。

  “下針包含整條大腿,請王妃迴避,小民要為王爺寬衣。”你一個女人看男人脫衣服不好吧?

  “該看的我都看過了,王爺不必害羞。”她本來想說睡都睡過了,秦王上下哪一處她沒摸過,還避什麼諱,不過古人太含蓄了,只做不說,因此她也矜持了些,沒講得那麼直接。

  是你該害羞好嗎?我們是為了你著想!皇甫桓眼中流露出歉意,君無恙則眉心一顰,兩人互視一眼,眼底或有包容或是莫可奈何,君無恙眼中還多了一抹誚意。

  瞧!你寵出來的女人,她的臉皮有多厚呀!居然連這種事也不在意,你再寵呀!寵到無邊,看她會不會踩在你頭上?

  我寵我的女人我樂意,沒人可寵的你少在一邊發酸,知道你吃味我容忍,但別太過了,我家寧兒可不許你弄哭她。

  男人的眼力較勁。

  “既然王妃不避開就搭把手,幫小民將王爺的褲子脫下。”他就不信她敢做,女人還是躲回繡閣繡花吧。誰知成清寧二話不說立刻動手,把篤定她會退開的君無恙嚇得差點一針扎在自己手上,驚愕不已。

  她……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呀?就算是自己的丈夫也用不著這麼……落落大方。

  “脫了。”然後呢?

  幸好戴了面具,不過皇甫桓另半張臉已是紅的,在男人面前赤身裸體無妨,但還有妻子在場,那就叫人沒法坦然面對了。

  他,臊了。

  “不用全脫,我只要一隻右腿。”中了毒箭的那條腿。

  “早說嘛!你害我白忙一場。”成清寧拿起乾淨的布巾,蓋住丈夫……呃,胯下以上的身軀。是王妃你脫得太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這對夫妻的床笫事一定很和諧,秦王對王妃才會百依百順,瞧她的雙手多熟練,三兩下就把王爺剝得一乾二淨。

  “寧兒,你到一旁坐著,別妨礙君大夫下針。”怕妻子累著,皇甫桓出聲讓她坐到能伸腿的羅漢榻上。她搖頭,“說陪你就陪你,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不分離,你的大手我握住了。”

  望著彼此交握的手,內心一軟的皇甫桓不再言語,她要握就讓她握吧!不能否認地,她手心傳來的微暖讓他心一定,整個身子也跟著回暖,像是渾身沐浴在陽春三月的暖陽下,令人身心舒暢。

  “一開始不會有任何感覺,但一刻鐘後會有微麻的酸澀感,隨即你胸口會像被只無形的手掐住,痛到無法呼吸……”腿無感,但其他的地方將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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