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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吃人家嘴軟,認了,雖然吃了子非這麼多年,可他貌似還是很嘴硬……子蒼用了咬下一口,含含糊糊地說道。

  於是,某蒼被一串糖葫蘆拐跑了……(沉曇sama,您可以的)

  誒,子非大人,快回長安吧~~~~~~~~

  “你要去哪?東市還是西市?我記得西市有家小店賣的芝麻糊很好吃,要不要去嘗嘗?”子蒼殷勤地說道。

  “額,我不喜歡……”路易士看了看子蒼閃著希冀和渴望的眼神終於繳械投降,“好吧,我也想嘗嘗東方風味的小吃……”

  於是被子蒼當做活動錢袋拖往西市。

  走著走著,子蒼猛地停住了腳步。不知何時起,四周的人聲漸漸隱去,只留下他和路易士的腳步聲。

  這個情景……好熟悉。去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意外地踏進了別人的結界之中,那個人,坐在一輛詭異的馬車之中,看不清面容。回憶起這一切時,只覺得鬼氣森森。

  子蒼轉身,肅然地盯著路易士,眼神是少有的凌厲。

  “怎麼了?”路易士聳聳肩問道。

  “你做了什麼?”子蒼寒聲問,同樣的偶然不會有兩次,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分外的危險。

  “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啊。”路易士無辜地露齒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路易士,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出來麼?還是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麼?”子蒼微微眯起眼,冷笑著說。

  原來看似溫和純良的小貓也是有凌厲地眼神和鋒利的爪子的啊。路易士微微一笑,很好,這樣更有趣,不是麼?

  “嗯?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路易士繼續保持紳士般的微笑,含笑看著他。

  子蒼沒有回答,冷然地瞪著他不出聲。

  “好了好了,我很高興你用這麼熱情的眼神注視著我,但是你再怎麼看問題也不會解決的,因為真的不是我弄的。”路易士無奈地攤攤手說。

  子蒼:……繼續懷疑你。

  “不信?你看,有人來了哦。”路易士指指前方黑暗的小巷。

  有一個人影緩緩向這裡走來,帶著森冷的笑意。

  “那個不是人。”子蒼淡淡的說道,“它身上沒有活人的氣息,也沒有死人的氣息,只是一個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做出來的傀儡罷了。”

  “哦?子蒼看起來對此很有研究嘛。”路易士笑笑說。

  “略懂。”的確只是略懂,以前在西域的時候多少見過一些。

  “你是術師?我聽說東方有很多這樣的人。”

  “不是,但是我認識很多術師,也多少會一點。”的確只是會一點而已……

  “嗯?你會術法?”路易士感興趣地看著漸漸後退的人,笑著問。

  “我只會一招。”子蒼又後退了一步,險些撞進路易士的懷裡。

  “什麼招?”路易士眼神幽暗,低下頭在子蒼的耳邊輕聲問,從姿勢到聲音都無比曖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子蒼微微側身躲開,反問。

  “嗯,這樣吧,我幫你幹掉這個傀儡,你告訴我你會的那招,外加一個吻,怎麼樣?”路易士不懷好意地問。

  子蒼仰起臉盯著他,似是無比憤恨,但又旋即微笑:“好啊。”

  “啊?”路易士以為他會憤恨地怒罵他,沒想到美人倒是開放。

  “不答應你,我的麻煩會更大,應付一隻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東西,我寧願應付你。”子蒼說,小退了半步。躲到了路易士的身後。

  “我怎麼覺得我像是那些愚蠢又愚忠的笨蛋騎士呢……”路易士小聲抱怨。

  “你可以再大聲點。”子蒼捅了捅他的腰,微笑著說。

  “額,我什麼都沒說。”說完,路易士騰空而起,沖向傀儡。

  傀儡瞬間閃出了小巷的陰影,接著淡淡的月光,子蒼和路易士俱是一愣。

  那個傀儡,竟然和子蒼長得一模一樣。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子蒼隱約感覺的有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已經埋伏在前方晦暗的路途上了。

  “劉郁。”傀儡空洞的嗓音在夜幕中格外陰森恐怖,透著十足的詭異。

  子蒼忍不住覺得彆扭,一個和自己有著相似面孔的傀儡叫著他的名字,真是讓人渾身不舒服。

  路易士也停住了,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你若是想知道那日你母親的死因,十四日晚一個人在家中等候。”傀儡空洞的嗓音透著令人莫名畏懼的魔力。

  “你是誰?”子蒼冷聲問。他的過去,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傀儡沒有說話,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癱倒在地上,像是死去了一般。路易士靠近了一步,傀儡身上騰出了白色的火焰,迅速燃燒成一堆灰燼。

  “式神?”子蒼喃喃地說。

  “你最好別去。它擺明了是引你上鉤。”路易士皺皺眉,說。

  “我知道。”子蒼冷然一笑,“過去的事,再知道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只要知道是誰下的手就好了。”

  那年那日,密室中那個昔日美麗而憔悴的女子。成為了一堆支離破碎的殘骸。一地的血。那些魑魅魍魎像是在爭搶美味大餐一樣舔舐著一地的血,爭搶著她破碎的骨骸。

  而那個男人,只是帶著淡淡的冷笑坐在正中央的高椅上,仿佛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殘忍而妖異的一幕,子蒼窮盡一生也無法忘記……

  還有,他對他所做的一切。

  這是你的罪,即使我知道我窮盡一生也無法為她報仇,可是我有恨的權力。

  可是……真的是恨麼……除了恨,他們之間真的一無所有麼……

  “你……”路易士出聲,那個蒼白好似搖搖欲墜的人一臉哀傷,眼中是變幻不定的光芒,似是怨恨,似是緬懷。

  “走吧。”子蒼淡淡地說首先離開了這裡。

  路易士揚起了曖昧莫名的笑意,也跟了上去。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會的那一招呢。”路易士說道。

  “很簡單啊。”子蒼已經走出了結界,他望著熙攘的人群,泛出了一個惡意的笑,“救命啊~~~~非禮啊~~~~~~~~~~~”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she向了離子蒼最近的路易士。

  “餵……”路易士無語。

  “美麗果然也是一種罪啊。”一襲紅衣,莫長站在人群中,幽幽地說。

  “誤會,這絕對是誤會……”路易士苦笑,回過神時才發現子蒼早已經潛入了人群之中,與那個紅衣人站在一起,然後兩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把他送到官府!”義憤填膺的群眾們還在吼,沒發現當事人已經不見了。

  “……”路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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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跑這麼快幹嘛?”莫長跑了一段,輕喘著問。

  “遇上變態當然得跑得快一點。”子蒼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最重要的是,他還欠了某人一個吻啊。

  第44章 水鏡

  子蒼靠著棺材店的窗子,久久沒有動。

  明天就是七月十四了,雖然那一日在路易士面前說得乾脆,但是他卻不能真正乾脆至此。

  如果十四日真的回家去,或許能知道那天母親的死因吧。

  可這一切,擺明了是一個陷阱。

  要是子非在就好了。

  “乖兒子,怎麼這麼幽怨地在這裡傻坐啊?”莫長帶著不正經的嬉笑靠近,順便口頭上占占便宜。

  子蒼“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不吱聲。那日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莫長,現在也沒有這個打算。

  “在想子非?”莫長慵懶地坐在棺材蓋上,問。

  子蒼悶悶地應了一聲。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莫長沒心沒肺地調戲著害了相思病的某人,笑得分外陽光燦爛。

  “你有空在那裡‘嫖’子蒼,不如來幫我修一下水鏡。”沉曇挑簾而出,沒好氣地說。

  “那個是什麼?”子蒼問。這個棺材鋪到處都是奇怪的東西,其中最多的大概就是鏡子了。沉曇用得最順手的法器也是鏡子。

  “是可以解你相思之苦的好東西哦。”沉曇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

  ???子蒼。

  “等修好了就給你玩。”沉曇摸摸他的頭,含笑說道。

  子蒼翻了個白眼,沒搭理這抽風二人組。

  不知道子非現在在做什麼呢,這麼久了還真是想他了。他大概真的是被寵壞了。美食、寵溺、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些他不是沒有得到過,只是曾經給了他這些的那個人,已經成了他心頭永遠的痛。

  那埋藏了他甜美與悲哀的西域,那些溫馨而痛楚的回憶,還有……那些禁忌的愛和恨,他是不是該重新去觸及?他不敢,卻又想要擺脫這個夢魘。

  “子蒼,過來。”沉曇倚著門沖子蒼勾勾手指。子蒼就這麼乖乖地跑過去了。

  果然……是被調教得太好了……

  “坐好。”莫長拉著他坐在一面銀白鏡面的古怪鏡子前。

  “這可是好東西。”說著,莫長修長的十指從鏡面上划過,銀白的鏡面開始瀰漫出一種蒼白的霧氣,曖昧不明。

  “沒接上?我和子非說好了戌時的。”沉曇正喃喃著說,鏡面忽然清晰了起來,水霧被迅速吸進了鏡子裡,鏡面也顯出了清晰地畫面。

  竟然是子非俊美無暇的臉。

  “子非……”子蒼喃喃地說,忍不住伸手去摸,卻只觸碰到冰涼的鏡面。

  “你們慢聊,只有一盞茶的時間哦。”沉曇善意地一笑,把莫長也拽出了房間。

  “子蒼,這些天還好麼?”子非的聲音響起,原本冷漠的聲線卻硬是被主人折出幾分溫柔來。

  子蒼點點頭,眼中卻不知不覺湧上了水汽,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委屈。這麼久不見,除了想念便是埋怨。怨他的不聞不問,連信也不來一封,也怨他的一去甚久,害他吃不好也睡不香。

  “那兩個人虐待你麼?怎麼瘦了這麼多?”子非微微皺眉,不悅地說。

  是清瘦了,除了每日的白面饅頭鮮有其他伙食,想不瘦下來也難。況且他那被子非養刁了胃……不是一般的難伺候。

  又或許,還有那種惱人的想念在作怪吧。

  “子非,你什麼時候回來?”子蒼問。

  “很快,已經快到長安了。事情很順利,不要擔心。”子非微微柔和了表情說道。

  很快是麼,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呢,在他去赴約之前。

  “十四日晚上到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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