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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一口狗血飈出,從此一蹶不振。

  神醫什麼都好,就是嘴巴毒,神醫什麼都好,就是重症顏控,神醫什麼都好,就是字寫得難看……

  以上是廢話。

  江湖上人人知道神醫的名字叫做閻王見。

  人人都說他這名取得貼切啊,冷麵腹黑毒舌刻薄,外加心腸硬,說不救就不救。

  曾經有人恨他入骨,為了動靜小影響大地鬧一場,該人趁著夜黑風高一個人孤零零帶著白綾三尺靜悄悄地吊死在神醫家門前大樹的東南枝上,次日神醫出門,發現自家門前東南枝上有一人,神醫讓家裡的下人牽來名犬旺財,拍拍它的腦袋說道:旺財,今天加餐,有肉吃。

  於是旺財歡快地飽餐了一頓。

  可是江湖大俠們還是千方百計企圖讓神醫答應為其療傷的療傷解毒的解毒,連打通任督二脈這種事情也要來騷擾神醫一番,最後神醫不勝其煩,在自己家的圍牆上用毛筆寫道:擅擾閻王見者殺無赦。

  大俠們這才知道神醫的大名,於是將直接登門改成了遞拜帖,拜帖通常是這麼開頭的:尊敬的神醫閻王見……

  神醫看一封撕一份,氣急敗壞。

  沒人知道為毛曾經還偶爾接幾張拜帖的神醫現在越發古怪,打開拜帖當著人家的面就撕,撕完還冷冷扔出一個滾字。

  於是大家說:神醫果然與眾不同啊。

  接著大俠們犯賤地繼續前赴後繼摩肩接踵。

  某天太醫在宮中聽到太醫院的老頭子們在八卦他師兄,張口閉口都是閻王見怎麼怎麼樣……

  太醫撓頭:奇怪,師兄什麼時候改名了,他不是姓閻單名現麼?

  怪哉怪哉。

  於是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寫得一手乾淨清慡的好字何其重要。

  順便……原來醫生那銷魂的糙書是古已有之啊,嘆。

  第59章 眉眼彎彎(番外)&傷口(番外)

  小師叔是個美人兒。

  美人嘛,笑起來總是很好看的。

  小師叔很常笑,可是卻不是教主年少記憶中那種溫溫脈脈眉眼彎彎的笑容了。小師叔笑起來的時候,微微挑起的眼角和眉梢流露出來的全是風情。

  只有偶爾不經意間在人後流露出的笑容,才會是記憶中的樣子。

  “小師叔。”教主看到小師叔一人坐在環廊的欄杆上,靠著柱子啜酒,三月的關外依舊天寒,他身上卻只著了一件白色單衣,披散著長發在那裡喝酒。

  見到教主他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共飲。

  “太冷了,回房去喝吧。”教主皺眉道。

  小師叔搖搖頭,輕聲說:“他死了。”

  教主知道他說的是誰,卻只有沉默。

  “終於死了。”小師叔抬頭看著天空,微笑,“二十年了,我們終於可以解脫了。”

  教主站在他身邊輕聲道:“我說過,以前有他,以後有我。”

  小師叔歪著腦袋笑,展開手臂,風灌滿他的長袖,有種飄然而逝的傷感。

  教主上前俯身抱住他,懷中溫熱的氣息讓他覺得欣慰而不安,他一直都害怕失去這個人。

  即使他強大,在所愛的人面前卻依舊脆弱。

  他怕失去他。

  “小師叔,不要再離開我。”教主低聲道。

  “不會了。”

  “我愛您。”

  “笨蛋,是你。”

  教主沒有看見,這一刻的小師叔笑起來的時候,溫溫脈脈,眉眼彎彎。

  ——————————我是溫情的分界線——————————

  不經意間看到了小師叔手腕上的傷口。

  不是割傷,上面凹凸不平的疤痕看起來像是咬傷。

  第一次看到這道傷口他驚訝地拉著小師叔亟亟詢問,那一年他才十歲。

  小師叔沒有回答,默默搖頭,撫摸著他的頭髮,眼中似是凝聚了萬千哀戚,最後卻只是幽幽一嘆轉身離去。

  那個背影寂寞寥落,至極。

  “不去掉麼?”教主心疼地撫摸著小師叔的手腕問道。

  小師叔微微搖頭。

  教主皺眉,每次看到這個傷口他的心都會一顫,當年的事情他派人去查過,還記得他得知真相的時候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可是小師叔卻始終都沒有提過什麼。

  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他留戀,可是卻不會再回頭。

  教主解下束髮的絲帶系在小師叔的腕間,小師叔含笑看著他擺弄,也不制止。

  “不要接下來。”教主說道。

  “好。”

  教主執起小師叔的手腕,隔著絲帶烙下一吻。

  一吻定情,情定終生。

  第60章 邊城(番外)

  將軍X軍師,奉孝幽靈(這個名字很虐啊)同學用一篇長評並且在末尾加上了這個番外的請求……於是,於是俺的小心臟沒法拒絕地自動開word開始刷刷刷了……

  扭頭,這種催文方法是殺器

  既然乃的長評有三千字,那俺也不好意思低於這個數字,掩面。

  ——————————奉孝童鞋,乃贏了,上番外——————————

  軍師出生在關外大漠,他的母親卻是一位江南名jì。

  三年前業國戰敗,將三千女子送去遼國,他的母親也是其中之一,因為美貌被遼王看中,一年後生下軍師,也就是五皇子。

  軍師的母親卻被誣與侍衛有jian,皇妃被賜死,軍師卻因為無法確定是否是皇室血脈,被關在冷宮,一關十三年。

  十三歲的軍師對世事懵懂,某天軍師一人在冷宮裡放風箏玩,風箏斷了線,飛出了宮牆,落入太子懷中。

  就這樣相遇。

  十三歲的軍師貌隨其母,有著南人的秀麗和江南的溫婉,太子性喜男色見獵心喜,得知被關在冷宮中的孩子就是當年沒有被賜死的五皇子,更是肆無忌憚。

  一個被關在冷宮不知世事的孩子,不明白為什麼太子要這麼折磨自己,每每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只能一個人躲著哭泣,身體更是迅速衰弱了下去。

  太子將他帶出冷宮,他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麼繁華,卻又與他格格不入。

  他恨,恨的是自己的命運,懵懂的時候便受盡欺凌,可他呢,他甚至什麼都不懂。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他十四歲那年,那年他隨太子微服出巡,途中被一個潦倒的中年人拉住,問他和容秋是什麼關係。

  容秋正是他的母親。

  太子讓侍衛將其趕走,不想那個潦倒的中年人卻身手不凡,救走了軍師。

  事後他才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曾經是他母親的恩客,愛他母親入骨,幾次要幫他母親贖身,他的母親卻只是含淚默默搖頭,然而十幾年前他外出一趟,回來卻得知他的母親被送到了遼國。他從江南趕往關外,卻再沒他母親的消息。

  直到見到和她容貌相似的軍師。

  發現了軍師身上難以啟齒的傷,那個男人什麼都沒有說,叮囑他好好休息,當晚他便潛入東宮暗殺了太子,帶著軍師離開了遼國。

  那個男人教了他讀書寫字,教了他兵法布陣,甚至教了他一些基本的武功強身健體。

  可是軍師的身體卻依舊沒有好起來,幼年受的傷極大地損壞了他的身體,雖然這些年那個男人想盡辦法幫他調養,卻還是沒有太大起色,當比在遼國的時候好多了。

  男人帶他在大業邊境隱居,雖然有戰亂,可是卻不至于波及到他們。兩人躲在邊陲小鎮一住就是五年。

  “我該走了。”男人說。

  “去哪?”軍師問道。

  “不知道,我原本就是雲遊四方,居無定所。只是為了你的母親才停留,現在她不在了,你也長大了,我該走了。”

  “……保重。”

  到最後他也只有保重二字可以說。

  他對他的好,從來都只是建立在他母親的基礎上。

  該知足了,從沒有一個人對他如此好過,教他讀書寫字,教他禮義廉恥,教他兵法謀略……

  “想報仇的話,靠你自己。”男人拿起他的劍,頭也不回地離去。

  報仇麼……

  軍師苦笑,他埋在心底的仇恨,原來早已被看穿。

  ————我是將軍登場的分界線,嚴肅完了要kuso——————

  邊陲小鎮,不遠的一個重鎮就是屯兵要地。

  軍師謀劃了很久,最後毛遂自薦,入了軍營。

  第一次見到將軍的時候,將軍還是個英氣勃發的青年,面色霜寒不苟言笑,著實有幾分煞氣。

  可是和他熟了之後煞氣全變成了傻氣。

  將軍帶兵在行,可是脾氣也直,暴躁的時候逮誰揍誰,可是偏偏就是沒沖軍師紅過臉,大概是覺得軍師這麼一把骨頭,看樣子吼一句就能吹跑更別說一拳下去,大概命都沒了。

  果然大家對病美人還是很客氣的。

  軍師謀略不錯,加上性格溫柔,讓人不知不覺就會聽他的話。

  將軍是個弟控,嚴重的弟控,在關外幾年最常做的事情是和遼軍掐架,其次常做的事情是和士兵掐架,再其次常做的事情嘛,就是提著酒找認識的人喝,一邊喝一邊嘮嘮叨叨講他家三弟的事情,那個羅嗦程度堪比祥林嫂。

  帳下的副將個個都聽得口吐白沫,看見將軍提著酒過來就飛一樣跑了,塵煙滾滾。

  不能再聽下去了啊,再聽下去他們下半輩子就被一個叫三兒的人給毀了啊口胡,將軍您早點娶了媳婦忘了你弟吧,求您了。

  自從軍師來了以後將軍就開始提著酒上軍師那磕牙,一邊喝一邊嘮叨,說他家三兒怎麼怎麼可愛,怎麼怎麼迷人,怎麼怎麼……咳,詞窮了。

  軍師微笑著聽,不時點點頭,聽得十分認真的樣子。

  這並不可怕,每個被將軍第一次荼毒的人都是十分善解人意的樣子,可是變態的地方在於軍師每次能保持這個模樣。

  一干副將對軍師致以無比的崇敬,他解救了他們所有人啊,天知道每次將軍提著酒來他們那裡的時候他們恨不得立刻披上鎧甲拿起長槍和遼軍互掐去。

  於是大家覺得,軍師是神仙啊,救苦救難的神仙。

  其實,軍師只是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如果他也有這麼一個疼愛他的哥哥該多好,如果他不是被關在冷宮十三年該多好,如果……

  莫名覺得難言的傷感。軍師的心裡一直很複雜,他想,他大概是嫉妒那個三兒吧。

  因為,從沒有人愛過他,親情,友情,愛情,他一樣都不曾有過。

  雖然已經習慣,雖然已經看淡,可是有時候,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房間裡,天黑了,只有燭光和翻開到某頁的書陪著他,周圍寂靜得像是荒原。

  那種無可牽掛的寂寥像是銘刻在了骨子裡。

  偶爾,也有例外吧。

  將軍提著酒來找他,拉著他開始反反覆覆嘮叨他家三弟的事情,軍師合上書很溫柔地傾聽。

  只要有了人的聲音,就可以不再那麼寂寞。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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