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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用什麼?是手帕,還是被你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粟田口家族?

  你不由地看了看自己,空空蕩蕩,衣袖血腥如梅濺落,或許還是需要塊手帕的,你便答“好”。但可笑。直直在心裡嘲笑了許久,也不知道你嘲笑的到底是誰,反正笑面之下大抵具是利刃。

  傷人也傷己的那種。

  “一期,亂和退可以先還給你,不過藥研得暫時在我手裡。”

  在得到了明確許可之後,一期一振才裝作不經意抬起頭,仿佛是剛剛才看到了你身後的五虎退,第一次露出了一點像星火般微弱的感動,“退,你終於回來了。”

  “歡迎回家。”

  那麼溫暖。

  應該開心。

  五虎退一下子流淚了,他溫暖又開心,看了你一眼,咬著嘴唇不知為何顯得有些隱忍的悲傷,“我們努力把藥研哥拿回來吧……”

  “可喜可喜。落花時節又逢君。”你也開心著,笑著碾碎了一瓣落花,手指滲出了濃香,“那麼,你們就都歸到我的隊伍中來了。”

  “好。”一聲回應,一期一振注視著眷念許久的家人,容顏溫情柔和,不屑再看你。

  因為再看你,然後,就會有,對你的厭惡緩慢泛濫上那雙柔軟的眼睛。

  還有人也說“好”,他喝彩了。

  髭切笑眯眯地誇獎起你,誇獎你對局勢做出了明智的判斷,從來不顯得吝嗇。

  “呀,沒辦法了呢。”

  “即使你的付喪神有私心,現在也沒可能殺死你了。”

  “明智的選擇就是暫時放棄咯,大狐丸?畢竟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

  03

  “不可能。”小狐丸說。

  暫時撤退的理由那麼多那麼多,但是不可能撤退了。

  因為憤怒在暴沸。

  因為仇恨在沸騰。

  因為理智在騰空。

  因為大腦在空白。

  小狐丸打翻美好的回憶五顏六色,而後他就意識到這個現實里她已不在,只剩下他和他的仇人還在這裡。

  “啊……”

  嘶啞的、永遠不知停止思念的嗓音,被壓縮在狹窄的喉嚨里,低低地墜落著。

  無法再去描述任何,更加沉痛偏執的情緒在增加分量。把他的脊背壓彎成野獸,把他的皮囊徹底撕裂扯碎。他和他的慾念一起膨脹,猩紅了雙眼,牙齒指甲淬毒。

  她死的時候,他徹底暗墮了。但是,兩行血淚,除此之外,沒有祭奠,沒有墳墓。

  然後悲痛,執拗,癲狂,迷茫,此刻也徹底消失了。

  小狐丸一無所有了,只剩下罪孽,與零度的冷靜。

  “就算是我一個人,也必定能殺了你。”

  就算是碎刀,他也要殺了你。

  面對本丸里的付喪神們,面對鶴丸,面對夜斗,小狐丸殘忍腥邪的豎瞳未做任何的停留,然後他看到了你,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不可能退縮了。

  因為,小狐丸,很冷靜地瘋狂著。

  然後,恨你入骨的刀開始朝著你奔跑。刀光劍影,寒光乍泄。

  洗不去的血腥。

  然後你也在那刻做了一件事,沒人能想到的一件事,你說,“我要回家族,你們誰都攔不住我。”

  然後——毫無疑問地,本丸除了粟田口勢力的付喪神都確認在那一刻叛變了。他們護住你的動作不約而同地收了回去。

  回什麼家族?放你回去處理了本丸的刀劍嗎?放你回去找間新的本丸繼續欺騙或者作惡嗎?

  你死在這裡都比那樣的結局好。

  這種想法很理所當然不是嗎?

  而粟田口家族神色不明,到底是否會叛變無人知。

  而鶴丸神色不明,到底是否會叛變無人知。

  而小狐丸還在……等著殺你。

  ——攔不住你什麼?難道是攔不住你去死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寫好了準備發,結果這幾天姨媽痛成狗qaq

  今天終於爬起來修完了(哭唧唧)

  時間軸公開:你遇見夜斗→成為審神者並偽裝溫柔→小狐丸暗墮,隔壁嬸死亡→一鶴暗墮,暗黑本丸開始→本文

  本篇章劇情:失憶的小狐丸遇到了你,終於回憶起了審神者被殺的仇恨,此時白鶴也帶著你對其懷有某個目的的夜斗回來了……

  是的,就是搞七搞八那麼多事兒,我都想打自己′_`

  於是再想了想後文的劇情,我就更想打自己了,嗚嗚嗚那麼多看起來還得寫個2w字QAQ

  ☆、無

  01

  即使是碎刀,小狐丸也要殺了你。

  那麼,小狐丸就碎刀吧。

  開始朝著你奔跑的小狐丸在那一刻,眼神茫然地愣怔了一下,高大健美的身軀忽然跪倒在地,他的手腕、腳腕、膝蓋、眼睛在同一時間都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血線。

  鮮血就從那裡快速流溢了出來。

  滴滴答答,如同鮮活遊動的顏料。

  一縷由於許久未被梳理而打了結的毛髮輕輕飄落在地。

  而你看著他,風平浪靜,毫無波瀾,就像所有喜怒哀樂的他都是一個笑話。

  ……你連匕首都未曾抽出來,小狐丸,就已經徹底倒下了呀。

  “在試刀時把罪人的頭斬下來的時候,連鬍子也一起切斷了,髭切,我是叫這個名字哦。”髭切捏著光亮的薄刃從他的背後走上前來,用著一副乖巧和煦的聲嗓,充滿了天真的作態,“意料之中的合作愉快。”甜膩地說。

  金髮輕輕浮動遮掩下的金眸,像蛇、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你,一切自在不言中。

  鶴丸立即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站在你身前,刀指向了此刻略顯危險的髭切;本丸刀劍們皺起了眉,不明白髭切不惜背叛小狐丸為你解困的緣由。

  “呀呀,可別這麼看著我,”你舌底一繞,對著小狐丸繾綣笑了起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這傢伙只是為了自己哦,野心什麼的,好奇心什麼的。

  這可不關你的事哦。

  “這還用為什麼嗎,當然是因為小狐丸已經沒有統率百鬼夜行的能力了。”——另一個當事人,髭切毫不避諱地給出了回答,仿佛這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就連你都不得不承認,髭切確實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亂臣賊子。

  絕不能把他當做下屬臣子來使用。

  然後你指了指自己,“這就是小狐丸你犯的第二個致命錯誤了。”

  急躁了,憤怒了,拼命了,自然會讓他人有機可乘。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你身上,被其他野獸狩獵了,這就是小狐丸失敗的全過程。

  容易激怒人的話語,內里腐爛了的野心,你分明都不曾掩飾過,自己愚蠢地相信了你呢——

  你用言語牽制小狐丸,奪取主動權;髭切選擇潛伏,最後給出一擊。

  是的,這就是你們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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