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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寶釵、林黛玉拉著迎春、探春、惜春的手說道:“真沒想到,當初風姐姐和璉二哥哥打成那副不可開交的樣子。如今璉二哥遇難了,身邊卻也只有風姐姐和平兒心甘情願的陪著。”

  探春和惜春一時間默然不語。半晌,方才對著迎春囑咐道:“以後我們走了,也顧不上你。你可千萬別和從前一個性子,由著夫家欺負你,甚至那些姬妾都爬到你的頭上去。”

  寶釵和黛玉立刻點頭應允道:“你們放心,還有我們呢!”

  那頭王熙鳳攙著賈母說話,不免又問起了賈府有頭有臉的丫鬟們。晴雯在賴家的人接賴大賴二的時候順道也給贖走了。王夫人身邊的玉釧兒因為當年金釧兒之死,根本不肯原諒王夫人。當初眾人下獄的時候,玉釧兒寧可被外人發賣也不肯跟著王夫人,因此王夫人身邊只剩下一個不出名的小丫頭子。惜春向來冷心冷性,遭逢此難,又覺得將來要寄人籬下,自然也不肯再收個丫頭做拖累。何況她身邊的侍畫在抄檢大觀園的時候已經被打發出去了,再也沒旁的交心的人。遂乾脆不要丫頭了。探春身邊的幾個丫頭和她倒好,只是探春此去西南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她身邊的丫鬟又被一個富家子看中了要做姨娘,探春問了自家丫頭的意願之後,就也沒再贖回來,任由她們去了。

  余者邢夫人、尤氏等等身邊也只留了一個伺候梳洗的大丫頭。一時間果真是諸芳散盡,越發聊賴起來。

  聽到這裡,薛蟠不免又是一陣輕嘆,拉著賈寶玉的手悄聲說道:“你當日讓我幫你贖了襲人出來,如今你要回西南,又不將人帶回去,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賈寶玉抽抽噎噎的說道:“我能怎麼想?大哥哥也是知道我的,襲人好歹同我好了一場,不論他如今怎樣,我也不能忘了她當初待我的心。若是我任憑著她被人踐踏欺辱,我又成了什麼樣的人了?“

  薛蟠無奈的嘆息一聲,頭疼似的說道:“那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將人帶走不就完了,放我跟前兒又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屋裡那幾個丫頭,我最不耐煩的就是這個襲人,表面忠厚,內里藏jian的,我瞧著她心都難受。”

  賈寶玉抹了一把眼淚,開口說道:“誰叫你養著她了?她又不是沒老子娘,我已經將她的身契還給她了。另外又暗地裡給了她五百兩銀子,向來也夠她這輩子使喚的了。將來或是嫁人,或是如何,也與我兩不相干了。”

  說著,又是一臉抑鬱的說道:“我原也認為她是個好的。可是當日抄檢大觀園,大家都被抓到了短處,唯有襲人麝月幾個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便是心下一冷。如今是再也不能瞧見她了。還請大哥哥幫我一幫。”

  薛蟠越發頭疼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賈寶玉的請求。

  另一邊忠惇親王拉著林墨之和忠勇親王也在告別。其實他的性子和忠勇親王有點相似,都有些大智若愚,不拘小節的粗獷豪邁之氣。兩人正站在一起,相約什麼時候喝酒吃肉。

  “二哥等著我,等我同子毓完婚之後,便帶著子毓去西南逛逛。屆時我們兄弟一起吃酒吃肉,上陣殺敵。”

  “你若是有這心,我自然是倒履相迎。只是關鍵還在聖上跟前兒,自古天子多猜疑,你可萬萬不要隨性而為,引起了聖上的芥蒂。平心而論,當兄弟的做皇帝做到聖上這般境地,已經算是寬厚仁義了。你切莫胡為,害人又害己啊!”

  “二哥請放心吧!”忠惇親王勾了勾嘴角,看著真心實意替自己打算的二哥勸道:“聖上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我是再清楚不過的。說不準哪日他耐不住寂寞了,與我們一同去西南瞧你呢!”

  忠勇親王聞言哈哈大笑,拍著忠惇親王的胳膊說道:“但願如此吧!”

  說話間,又衝著一旁但笑不語的忠純親王夫婦說道:“我們兄弟之中,聖上和你的關係最好。我聽說聖上如今有意攻打茜香國,想必主帥自然是十一弟莫屬。為兄在此有一句話要勸你,茜香國離我大雍數千里之遠,氣候民俗恐怕皆不相同。你若真有意打仗,千萬記得多加考察,千萬不要將千百士兵的性命當做兒戲。”

  忠純親王鄭重應諾,頓了頓,倒是有些意有所指的說道:“其實二哥也盡請放心。小弟雖然戰場經驗不甚豐富,但你我兄弟之中有一個人的兵法純熟倒也不下於哥哥。聖上有意將這人引給小弟為幕僚。小弟相信,有了此人的幫助,此番攻打茜香國,一定是馬到功成。”

  忠勇親王聽著忠純親王的話,心下一沉,下意識問道:“是誰?”

  忠純親王但笑不語。

  忠勇親王陡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朗笑,接著有個十分耳熟的聲音笑道:“兄弟之中也只有你我幾個是真正上戰場打過仗的。二弟心思縝密,洞察秋毫,豈會想不到這個?”

  忠勇親王悚然而驚,不可思議的回首打量著翩翩而來的忠義親王和他身邊的師先生,開口驚嘆道:“真沒想到,聖上居然大度至此。”

  忠義親王聞言,亦有些感慨的說道:“是啊!果真是個大度寬厚的人。想來若是今日我站在他的位子上,是斷然做不到這些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聖上如此心性,讓小王頗為敬服。”忠勇親王說著,一臉熱血的看著紫禁城的方向,悍然說道:“君以國士待人,人自然以忠誠報之。小王發誓,只要小王有生之年,定然戍衛邊境,永遠都不會讓大理將士踏入我大雍邊境半步。”

  隨後湊過來的徒煌和徒藉聽聞此言,不由得相視一笑。

  是啊,相比起來,徒臻果然是比他們大度多了。若不是徒臻繼位的話,恐怕時至今日自己還被排斥在朝政之外,哪裡有如今五賢王,六富王的美譽傳遍天下?

  不過有些感激,乃是大恩不言謝的。因此徒藉和徒煌兩個這幾年話雖不多,但辦事俱都辦的妥妥噹噹的,半點也不給徒臻添羅亂。而徒臻也越發信重徒藉兩個,反正有粘杆處、錦衣衛、血滴子三處檢查,他也不怕徒煌徒藉背地裡出什麼貓膩,因此越發大膽的將手上的事務分交給兩人去辦理。一來二去之下,竟也成了一個良性循環,彼此受益。

  閒言少敘,且說眾人親親熱熱辭別之時,從官道上又走過來一隊人馬,囚服枷鎖,衙役在旁,緩緩而來。

  及至身前,眾人不由得一愣。卻原來是被貶為罪民的南安郡王一家子極其五服之內的親戚們。除了被關押在牢中等待秋後問斬的南安郡王不在之外,穿著囚服肩抗枷鎖的南安太妃和南安郡主打著頭先踉踉蹌蹌的走來。

  抬頭看見這一夥送別的人,不由得也是一愣。

  尤其是南安郡主,在瞧見北靜王陪著林黛玉送行賈府眾人的時候,臉色扭曲的幾乎有些猙獰可怖。

  薛寶釵見狀,笑著走上前來,開口說道:“這是哪家不知禮的罪民,瞧見這麼多的貴人在此處,竟然還不跪拜行禮。當真是粗鄙賤民,粗俗不堪。”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要寫的內容可能會比較散,不過大意還是以痛快為主

  O(n_n)O~

  話說補榜單補得手都斷了

  今日小地主先斷一天,明日再補吧

  ╭(╯3╰)╮

  190番外:那些後面的事兒(中)

  番外

  若說薛寶釵和南安郡主兩個,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只不過昔年風水輪流轉,當日是南安郡主以貴主的身份諷刺薛寶釵出身商戶之家,鄙俗不堪。如今卻是薛寶釵以忠純皇妃的身份來教訓南安郡主這個罪人之女。

  但只見南安郡主那雙幾乎要瞪出刀子來的美目以及咬牙切齒卻不敢多說一句話的行徑,便也知道今非昔比。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高高在上貴為皇妃的商家之女再也不是任由自己諷刺調侃的。南安郡主即便心中再恨,只可惜世情如此,為了合府上下以及長久之故,她也不敢橫加枝節。

  只可惜她有心低調避讓,薛寶釵卻不肯咽下那一口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當日金釧兒不過是一介婢女,因為奉了王夫人的命令在賈府中造謠生事,置喙林黛玉,薛寶釵還在暗地裡告金釧兒的黑狀,間接導致其後王夫人怒而攆人,金釧兒羞愧跳井之事。如今南安郡主可是真真兒的犯到她的頭上來,讓她在京中多少閨閣少女的面前失了面子。之前沒有機會也就罷了,如今冤家路窄,兩人別後重逢又是如此情景,薛寶釵自然樂得還報當年郡主之賜。

  薛家家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人給我一俐,我還人十分。

  只見薛寶釵故作詫異的挑了挑眉,慢慢踱步到南安郡主跟前兒,嘖嘖兩聲,搖頭輕嘆,故作憐惜的說道:“這可不是當年威風八面,頤指氣使的南安郡主?當日橫加指責之語猶在眼前,只不知如今風水流轉,這商家粗鄙之女,與罪宦流放之女……哪個更為輕賤一些呢?”

  “你……”南安郡主恨得眼眶欲裂,雙目赤紅的瞪著薛寶釵,要不是一旁南安太妃死死的拽著,又有一干押送的衙役伸手攔著,恐怕南安郡主能恨的直接撲到薛寶釵身上,一口咬斷薛寶釵的脖子。

  薛寶釵故作驚嚇的往後退了兩步,伸出一雙雪白的柔荑拍了拍豐滿高聳的胸部,曼聲笑道:“真真是嚇死了個人了。當日郡主如何置喙我這個商家粗鄙女兒不懂得京中禮節,處處進退失宜。如今看來……郡主的禮節果然是妙。只可惜啊,只知進而不知退,就和你那個沒眼色又蠢鈍的哥哥一般,也只得落得個進而身死,退而無路的悽慘下場——”

  “薛寶釵!”南安郡主悽厲的打斷薛寶釵的話,恨恨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仗著你哥哥賣屁股在聖上跟前兒得了好,實則也不過是個被人玩弄的玩意兒罷了。竟然有臉在這裡指責我?即便我再如何不堪,哪怕即日身死,我也是南安郡主。你不過是個粗鄙商戶之女,到死都是個粗鄙商戶之女!”

  薛寶釵聽聞南安郡主竟然敢不清不白的牽扯自家哥哥,當下花容大怒,揮臂上前啪的打了南安郡主一巴掌。薛寶釵生的圓潤,又時常練習騎馬she箭,自然臂力非常。這一巴掌只打得南安郡主身子一歪支撐不住的半跪在地上。一絲朱紅血跡順著唇邊蜿蜒而下,南安郡主低頭吐了兩口,竟然掉出兩粒白晃晃的貝齒來。

  南安郡主只覺得半面臉上紅腫腫紫漲漲的,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得通紅的臉頰,越發歇斯底里的衝上前來,尖叫道:“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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