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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他在離開了這棟屋子後可以是手執重權殺伐果斷的大人物,可以是叱吒商海的傑出青年,然而他在勇利面前,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會像小孩子一樣跟他撒嬌,也會小心翼翼地愛著他。

  勇利看著維克托,那人從兜里掏出了鑰匙,便把門給打開了。木門發出“吱呀”的一聲,開出了一條細小的縫隙,維克托做了個邀請的動作,並朝他挑了挑眉。

  勇利便把門給推開了。

  小閣樓里沒有他想像中的髒,明亮而整潔。閣樓中間則放了一張書桌和一把凳子,旁邊都是幾個古舊的書櫃,但看起來並不是什麼昂貴的家具,和這個別墅的整體豪華風格頗有幾分格格不入。

  “這裡是我寫詩的地方。”維克托關上門,“畢竟在臥室和書房裡都會被你發現,而且這裡很安靜,適合思考。”

  勇利沒有說話,走到書櫃前掃了一眼,發現有一些放了外文的文學書籍,英語、俄語和法語都有,還有另一邊的柜子,則放了好幾層的雜誌報紙,勇利隨手拎出來翻了翻,發現這些報刊都是關於自己的:大部分是GG寫真,還有一部分是專訪,至於緋聞倒是比較少,畢竟勇利這人和緋聞基本絕緣。報刊都按著年份好好排列,最久遠的一本約莫是距今七年前,那個時候勇利被一個體育服飾廠商請去拍GG,照片上的他正戴著頂土氣的藍色太陽帽,手裡則拿著網球拍,八字腳地站在那兒和女模特互動。

  勇利一看這照片就覺得特別不好意思,遙想當年的自己表情誇張、肢體僵硬,五官還被P得有幾分走形,就特別想要把這種黑歷史給徹底銷毀,但另一方面又覺得奇怪,為什麼維克托會有這種東西?!

  他轉過身子,還沒來得及開口,維克托就笑著說:“這柜子里收集的都是你的東西,有雜誌報紙,有寫真集,有海報……親愛的百合子夫人,你看我是不是你的忠實粉絲?”

  聽到“夫人”這聲稱謂,勇利的臉頓時一紅,立馬把雜誌給塞了回去,道:“你哪來的時間收集這些東西?”

  “我一開始在網絡上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挺可愛的,然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收集你的東西,可能就跟普通粉絲的心態差不多吧……後來,”他說著伸出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勇利的下唇,笑了笑,“後來我就不滿足當一個粉絲了,我想要徹底擁有你。”

  “所以……所以我們在宴會上的那次的相遇,並不是偶然,對嗎?”

  “嗯,你會因此而討厭我嗎?”

  勇利搖了搖頭,“不,我其實……很慶幸因此而認識到你。”

  “謝謝,勇利你果然很善良。”維克托笑了笑,便接著說,“不過在後來,我就更忙了,只好拜託米拉替我收集你的東西,有空的時候會忽然有靈感,就試著窩在閣樓里寫詩,還有出差的時候,在飛機上或者火車上,也會寫一寫。有一次我在旅途中認識了一位出版社編輯,聊起來以後他說很喜歡我的詩,誤打誤撞地就開始出書了。”

  “百合子……就是我嗎?”勇利輕聲問。

  “是,你是我的靈感來源,書里的百合子就是你在我眼裡的樣子。”

  勇利微微低下頭,耳朵尖紅得發燙。

  百合子在詩集裡就像天使一樣,美麗可愛,活潑善良,雖偶爾有些倔強和脾氣,卻是近乎完美的女神。如果不是維克托親口說出那樣的話,他斷不會猜想百合子就是他自己。

  他的好在維克托眼裡被放大了百倍千倍,他的不好在維克托眼裡,都化為了對方愛他寵他的理由。

  勇利實在是被感動了,便看向了維克托,道:“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什麼意思?”

  “沒想到你會這樣看待我,更沒想到你會寫出那樣優美的詩。”勇利說著便噗嗤一笑,心想,糟糕,維克托真的超可愛的。

  “你是不信我會做這種事情嗎?好吧,看起來有些文藝又純情,但事實就是如此。”維克托說完便在書櫃裡找了一會兒,最後拿出了一本雜誌,然後翻到了某一頁,道,“對了,就是這個。”說著就把書遞給了勇利。

  勇利看到的是一頁GG,準確來說是為慈善公益所拍的寫真GG,因為他當時拍了個電影,飾演了一個聾啞人的角色,他還為此而專門學了手語,後來電影火了,勇利作為一個配角,也跟著小火了一把,所以才會被邀請拍關於聾啞人的公益GG。

  勇利是個善良積極的人,很樂意參加慈善活動,所以輕易便答應了。而在GG里的他穿著白襯衫白褲子,赤著腳,靜靜地坐在右側,左側是一條蜿蜒至天邊的銀河。勇利一手抱著膝蓋坐在那兒,帶笑的眼睛看著身側的銀河,攤開的手掌上則是一顆閃耀的星星。

  標語說的是“無論是誰,都可以有追逐繁星的恣意。”

  後面那幾頁還有其他人的同系列公益GG,有長者,有女性,還有孩子。

  “當時看到這一頁之後我寫了一首詩。”維克托說,“我背給你聽聽吧。”

  勇利還沒來得及阻止,維克托就念起來了——

  “他穿著一襲白裙,站在銀河邊。”

  “繁星便漸漸沉入了他的眼眸。”

  “光年之外,仿佛能被他所看透。”

  “他笑著對我說,”

  “我們的最好的愛情,降落在天邊的盡頭。”

  勇利的腦子一下子就炸了,維克托念情詩的模樣真是溫柔深情,配上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哪怕他念的內容與自己無關,或許勇利都會臉紅耳赤。

  但他記得詩里用的還是女性稱謂的“她”,到了維克托這裡,就直接換上了“他”。

  “勇利,你的耳朵紅了好久了。”維克托念完就捻住了勇利的耳朵,“好燙呢。”

  “哎。”勇利害羞地喊了一聲,“你念自己寫的那種肉麻的詩就不會害羞嗎?”

  “有什麼好害羞的,那可是我對你的愛啊。”維克托側著頭,不正經地道,勇利完全拿他沒有辦法,只好撇了撇嘴。

  “你還喜歡哪首,我都可以念給你聽。”

  “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勇利故意道。

  “不是,你在郵件里不是這麼說的!”

  “你還提郵件,明明就是你先瞞我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維克托低下頭,把勇利給抱住了,用著撒嬌的語氣道,“你不要生氣了。”

  “……一早就不生氣了。”勇利無奈地道。

  “真的?”

  “嗯,我暫時原諒你了,但維克托以後不可以騙我。”

  “我發誓我不會。”

  “那作為交換,我也會對維克托坦白的。”

  “好啊,那勇利先告訴我,你到底最喜歡哪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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