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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沙漠邊緣的時候,旗木朔茂的隊伍巧遇了準備回到砂隱村整頓的醫療二班。二班的醫療班長是蠍的母親,而隨隊醫療忍者里就有夜叉丸的母親。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狗血的經歷足夠寫成一本三流虐劇小說。

  木葉歷34年11月17日,烈士們的遺體在當天凌晨被運回了砂隱村。18日8時,村子裡留守的人全部去了烈士墓地。

  雖然砂隱這次死了很多人,但是最後卻以一個戲劇性的結局扭轉了敗局。於是,砂隱保住了秘密文件,以一種慘烈的勝利方式。

  那個力挽狂瀾的副隊長成為了整個砂隱的英雄,他被村民們崇拜,他享受了全部的榮耀以及功勳。沒有人記得那個在死前拼著最後一口氣留下了線索的護衛文件的護衛隊的藤林隊長,也沒有記得那個千里追敵英雄犧牲了的總指揮,更不會有人記得醫療二班那些同樣鐵骨錚錚的六位女性醫療忍者。

  夜叉丸和蠍穿著黑衣站在歡呼英雄的人群里冷眼旁觀,馬基離他們很近,卻好像再也很難融入他們的世界,因為那個得到了鮮花和掌聲的英雄是馬基的父親。

  而夜叉丸和蠍的父母,什麼都沒有得到,除了死亡。

  三歲的馬基被他的父親親昵的抱在懷裡,享受村子裡孩子們羨慕的眼神。夜叉丸和蠍拉著手,垂著頭,面無表情。那場集體葬禮就像是一場鬧劇,炫耀著生者的殊榮,而長眠的死者則成為了他們殊榮里最耀眼的陪襯。

  “我早晚有天會殺了他。”蠍紅著眼眶,琥珀色眼眸里失去了唯一的天真,聲音里再沒有稚氣。他一字一頓的對夜叉丸開口,堅定而不容改變。

  夜叉丸抬起頭,將那個倔強的男孩摟進了懷裡,額頭抵著額頭,臉頰貼著臉頰,此刻他們像是兩隻瀕死的魚,唯有相濡以沫才能共同存活下去。他同樣不會原諒那個殺了父親的傢伙,旗木朔茂,從今天開始,他們有個共同的敵人。他們成為了彼此生命里的唯一,共同的秘密能夠讓彼此的關係更緊密,體驗相同的痛能讓彼此更加理解與信任。

  夜叉丸聽著三代的陳詞,心中拱出一股邪火。他風影何德何能,什麼全憑他的指揮才能力挽狂瀾,那都是屁話!如果他真的英明果敢,那麼文件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被那麼不小心的竊取;如果他真的料事如神,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前仆後繼的死亡!

  蠍面對三代的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眼角掛著滿滿的諷刺之意。

  夜叉丸看著那雙充滿仇視的琥珀色眼眸突然有些慌亂,擁抱著蠍肩膀的手勁加重,他突然有些害怕這個孩子也會離他而去,就像原著里所說的那樣。

  蠍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他很長時間都找不到話說,只是僵硬的仍由夜叉丸抱著,然後身體慢慢的變軟,一種變相的妥協。他的眼淚已經擦乾,他伸出手摟住了夜叉丸,“安心吧,蠍會永遠陪著你。”永遠只有他會猜到夜叉丸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這回換夜叉丸一怔,他的心好像突然變得溫暖,被一個小鬼治癒了嗎?

  而那個茫然不覺的小鬼還在繼續刺激著夜叉丸的心臟,“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即使你離開了,我也會一直等下去。我賴定你了,夜叉丸。”

  “但如果你先離我而去,就不要怪我在你回頭的時候背過身去。”夜叉丸用冷淡的語氣掩飾著他心底的感動,俗稱為彆扭。

  蠍什麼也沒有再多言,只是加重了自己手裡的力度,代表著一種承諾,不離不棄。

  所有人都在歡呼勝利,只有死者的親屬站在第一排埋頭啜泣死亡。砂隱是贏了,但還不如輸了。木葉是“可恥而卑鄙”的敵人,但他們的隊長不會拋棄隊友;砂隱是“高尚而榮耀”的隊伍,但我們的副指揮卻利用自己醫療班的六個女人當做拖延時間的工具,心中沒有半點憐惜。

  旗木朔茂,木葉歷34年,那個名字成為了夜叉丸記憶里的刻骨銘心。

  第15章

  那場鬧劇終於落幕之後,加流羅被“寬宏大量”的三代目風影准許回家,從戰場上退了下來。

  在加流羅風塵僕僕的到家之後,夜叉丸已經在打點行裝,準備遠赴主戰場。

  夜叉丸上戰場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然這裡面不可能沒有他父母去世後的刺激成分,但是他參加戰爭也在他的計劃里,只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一些。

  他需要去戰場上經受戰火的洗禮,實踐出真知,再多理論指導、再多的特訓練習都不會比一次真正豁出命去的戰鬥更加有效果。在戰場上,能夠活下來的人,都會得到質的飛躍。變強是一個理由,得到戰功是另一個理由,夜叉丸覺得他有必要出人頭地,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一部分。

  在加流羅沒有回來之前,他、蠍以及千鶴迅速通過了砂隱忍者小學的特殊結業考試,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砂隱下忍,歸屬於雲守大叔的小隊。

  雲守大叔本身的實力就不錯,再加上千鶴這個一尾人柱力,還有蠍早就聲名遠播的天才之名,他帶隊的這個小隊被很多高層看好,於是他們的請戰要求很輕鬆的就得到了通過,甚至有可能說是被委以重任。

  雖然一開始高層考慮過是否應該把夜叉丸算進這個小隊,畢竟他的父母剛剛戰死,那個也算是烈屬的孩子也只有七歲,村子裡總會有些特殊照顧。最重要的是,他的實力要是拖累了整個小隊的整體實力,那就不太好了。=

  但在看了夜叉丸的成績以及實戰演習之後,高層們齊齊的轉變了他們的想法,甚至很高興能有夜叉丸加入這個小隊。果然火影世界是一個很勢利的世界,實力是一切的通行證。

  夜叉丸小隊的調派令正式下來的那天,加流羅正扎著圍裙在自家的廚房裡給夜叉丸醃蘿蔔片。

  爐子上還燒著水,加流羅一邊看著火,一邊強裝著笑臉,她不想讓夜叉丸擔心,畢竟她是長姊。可惜,淚水還是打濕了臉頰,她想起了她父母的笑臉,那些笑臉依舊鮮活在記憶里,人卻已經不在。

  門突然被敲響,打破了沉寂。加流羅慌亂的擦乾了眼淚,關了火,然後跑去開門。之後接到了那張調派令,薄薄的一張紙,卻使得她整個人僵硬在門口。

  夜叉丸掛著笑臉從樓梯上正走下來,自從他父母的葬禮之後他就學會了微笑這種掩藏情緒的表情。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好像在他的父母去世之後他才再次深刻的認識到這點。而他再也不想表情那麼豐富,白白讓人看了笑話去。

  他下樓時看見的加流羅,已經在一片光暈中再一次淚流滿面。

  那是他唯一的家人,他的責任,夜叉丸第一次這麼認識到。他是這個家裡唯一的男人,他需要成為一個支撐,照顧好他最後的血親。他在撕裂一般刻骨銘心的疼痛中,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

  “怎麼了嗎,加流羅姐姐?”他的聲音溫潤如玉,永遠溫柔的微笑表情不再像個孩子。

  夜叉丸看見加流羅舉起了那張用毛筆書寫著的調派令,動作緩慢的就像是一部黑白老電影,錯位的蒙太奇被光影剪接。他的姐姐無聲的看著他,舉著一張巍巍顫抖著的薄紙,泣不成聲。最後緩緩的、緩緩的,她蹲在了門口,蜷縮成一團,把那張紙狠狠的擠壓,幾近抓破。

  夜叉丸沒有再說話,他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沒有多餘的去解釋什麼,只是安靜的走了過去,摟緊了他的“小姐姐”。在門邊親吻了她的額頭、臉頰以及嘴角,他極有規律的拍著她的背,像是一個成年人在照顧一個孩子。

  隔了很長時間,直到他確定了加流羅差不多穩定下了情緒。他才開口,他的聲音堅定而富有血氣,“我會為我們的父母贏得應該屬於他們的榮耀,我會為這個家得到本該屬於我們的一切,我會照顧你,姐。”那是他發自真心的稱謂,他真正融入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於他不再是個二維動漫,而是真實的生活。

  “我寧可你永遠是一個需要我去庇護的孩子……”十四歲的少女跌坐在玄關的木地板上,哭的聲嘶力竭,就像是她父母臨上戰場之前的那個夜晚,她哭的天昏地暗,最後直至再沒有任何力氣去哭。

  木葉歷34年年底,夜叉丸參加了第二次忍者世界大戰,那年他七歲。

  臨行前,夜叉丸在蠍家看見了千代老太。那個一生要強的老太太單獨和他說了一會兒話。那一刻的千代老太不在是砂隱高層的千代顧問,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奶奶,她懇切的希望夜叉丸能夠幫忙照顧一下蠍,畢竟蠍還是個才剛剛滿六歲的孩子。

  晚上的時候,夜叉丸和蠍肩並著肩走在冷清的砂隱街道上,轉了個彎,他們來到了他們初遇的那個小公園,此刻荒涼異常。

  各找了一個鞦韆,他們並排坐下,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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