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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明的語氣聽不出好壞,平平淡淡,江叢聽起來卻是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江月明的表現越平淡,他就越害怕,生怕她突然從袖子又掏出一把刀把他捅個對穿。

  「新帝對你,可當真是牽掛得緊,你是沒見著,他知道你出事的消息時,那副模樣,比死了親爹還難過,他怎麼都不肯相信你死了,說一天沒找到你的屍體,你就不算是死,他還說了……」

  江月明的目光看著雪白宣紙上的歪歪扭扭的字跡,「你一定會回來的。」

  江叢閉嘴不言,捏緊了拳頭,隨後又泄氣般將之鬆開。

  「可他等了三個月都沒有等到你,最長的一次,大抵是三個月吧,我沒說錯吧,你之前假死又回來的那幾次,間隔時間最長是三個月。可這一回,足足一年過去了呢。」

  江月明的聲音愈發輕柔:「新帝發了瘋,朝中一半的官員都被他清理了,因為行事太過暴戾的原因,坊間傳言他是暴君呢。」

  江叢只覺得喉嚨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哽的他難受,閉了閉眼,他開口,話題卻並非是與齊長鶴相關:「你……你,為什麼把刀偏開了?」

  「為什麼?」江月明的語氣十分詫異,「只要讓她知道,你死了就夠了啊,至於你是不是真的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江叢狠狠的抽了抽眼角,萬萬沒想到得來的會是這麼個答案。

  他正準備讓江月明幫幫自己,能不能讓他去宮裡瞅一眼齊長鶴,又聽到江月明小聲的一句:「更何況,你又不是那個廣成侯世子。」

  江叢沒聽見這句話。

  「倒是你,你接下來想做什麼呢?」江月明一根手指抵著下巴,狀似在思考。

  江叢眨眨眼,道:「我嗎?」

  江月明笑開了,是她平日裡最常拿來面對生人的笑容,很熟練,也很假。

  「是要拿上銀子遠走高飛躲開新帝呢?還是要進宮去見這位暴君新帝呢?」

  江叢問:「難道我就非要跟新帝有關?」

  江月明攤手,神情狀似無奈:「新帝那模樣,你是沒見著,他這種閻羅,我們平民百姓可招惹不起。」

  江叢的眼角又跳了跳。

  他對於江月明這個平民百姓招惹不起這一點抱有嚴重的懷疑態度,江月明都敢動刀子捅他,還捅的刀尖險險擦著心臟過去。

  這樣的人,說她怕,誰信?反正江叢是絕對不信的。

  要是江月明這樣都能稱為怕的話,那他這個慫貨,豈不是連怕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過,我奉勸你最後還是進宮去見新帝一面,因為,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卻不選擇去見到,一旦你被抓住,後果可就很慘烈了。」

  江叢:「……」

  反正說來說去他都是要去見齊長鶴不就對了嗎。

  既然這樣,直說不就好了,非要繞來繞去,還什麼給他兩個選擇,他要是選拿錢遠走高飛,只怕一走出廣成侯府,就立刻有人去給齊長鶴通風報信,到時候城門都別想出就會被抓回去。

  「見。見齊、新帝,是肯定要見的。」

  江月明點點頭,「那我連夜送你進去。」

  江叢:「嗯???」

  不是,這麼快的嗎?這麼迅速?這麼突然?現在這個時候,送他進去,確定不會打擾齊長鶴睡覺?還有,他進的去嗎?

  看出他在想什麼,江月明笑了笑:「你進去,不就知道了。」

  江月明說到做到,不管是有多早晚,不管是現在已經幾點了,不管會不會打擾到別人,說要現在送他進宮,就一定不會推遲,當即繫上了絨布斗篷,喚來馬車,當真是要送他進宮。

  江叢躺床上躺了一年,他暈的時候是冬天,現在過了一年醒過來也仍然是冬天。

  不同的只是,現在的第一場雪還沒有落下。

  江叢原本以為這麼晚了,宮中宵禁時間早就到了,侍衛是不會放他們進去的。

  馬車如他所料想到的一樣,在宮門口被攔了下來。

  江叢開口,揣測著語氣道:「不若我……」

  他剩下的話在看到江月明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金黃色的小牌子遞給侍衛,而侍衛的態度立馬發生了轉變時戛然而止。

  不是,為什麼江月明會有這個牌子???

  這他娘還能這樣玩的啊?

  江月明在馬車重新開始駕駛前坐回了位子。

  察覺到江叢的目光太過驚訝,江月明舉著那塊純金打造的牌子,「這牌子,可是新帝給你的。」

  江叢:「!!!」

  怎麼肥四?!為什麼牌子會是齊長鶴給他的,他記得他根本就沒有收過齊長鶴這類的東西啊?

  江月明把牌子遞到他手上,示意他好好收著。

  「喏,新帝登基之後讓人送來廣成侯府,指名道姓說是給你的。」

  江叢楞楞的把牌子塞進袖子裡,給他的啊……

  「好、好哦。」

  馬車過了一刻鐘才停下,江叢掀開帘子看了眼,馬車停下的地方居然是東宮,而不是齊長鶴的正宮。

  江月明適時開口,解了他的疑惑。

  「這位新帝脾氣古怪,不肯在自己正宮裡待著,非要到東宮去,不若便是跑到以前還是皇子時呆的宮殿裡。」

  江叢:「……」

  他為什麼突然間有一點明白為什麼齊長鶴會出現在這裡了,原來,那數額驚人的心動度,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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