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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羅緊緊鉗制住懷中人的手腕,薄薄的皮肉附在瘦削的腕骨上,觸感令人愛不釋手,一旦牽住就再難鬆手。他將這人調轉方向,按揉著他後頸壓在自己肩膀上:“不要走。”鳴人小幅度掙紮起來,鼻尖在我愛羅硌人的肩骨上蹭蹭,悶悶地笑:“我又不是不回來,我愛羅你真是。”鳴人鬆開捏著肩帶的手,書包啪嗒——掉到地上,雙手拂過我愛羅腰側,順著背部向上,扣在我愛羅因彎腰而凸起的肩胛處,安撫地拍拍自己這個一如既往敏感脆弱的好友。鳴人不用抬頭看,都知道他是怎樣落寞的表情。

  “我愛羅。都過去了,我們會過得很好,我會陪你。然後總有一天……”鳴人深吸一口氣,抬起下巴擱在我愛羅肩窩處,嘴唇湊在他耳朵邊上。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我愛羅喃喃的,與他同步說出這幾個字。一想到努力鍛鍊異能的成果,預見到刻骨仇恨的敵人血流成河四肢不全的悽慘模樣,幾乎讓他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

  殺了他們,為覆滅黑暗的地獄,為屈辱悽慘的死者復仇。

  大號拖油瓶死死黏在鳴人身上撕都撕不下來。懶得轉圈圈下樓梯,我愛羅用砂子憑空造出幾個踏板,準備踩著下去。鳴人揮手一股清風托起二人,輕輕鬆鬆繞過踏板飛一般的到了樓下。

  “厲害吧?”

  我愛羅肯定地點頭:“一直很厲害。”鳴人雖然理論課一塌糊塗,但需要身體記憶和反射神經的實戰課從來都不輸於人。

  “我愛羅我真是太喜歡你了。”鳴人欣然接受友人的讚揚。

  無論聽多少次,我愛羅仍舊為這種話心旌搖曳。他愛的這個少年,從來風光霽月,黑暗無法浸染他半分。有話直說,想表達的感情從學不會遮掩。因為少年從無私慾不埋著小心思,喜歡就說喜歡,渾身上下單純到極點,不知情愛不通人事的純粹模樣,讓他常常難言自己那扭曲陰暗的愛意。沙瀑我愛羅在漩渦鳴人眼中,是朋友,是至交,甚至說是親人。他們親密無間命運緊緊交纏,即使錯過八年也能再次相遇。可以為彼此無止境付出,交付性命和所有,但唯獨沒有我愛羅想要的愛。

  漩渦鳴人是沙瀑我愛羅努力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反之不是。沙瀑我愛羅為了報仇和愛漩渦鳴人拼命,漩渦鳴人為了保護所有在意之人而拼命。沙瀑我愛羅很重要,卻不是唯一。

  有很多瞬間,我愛羅想過,殺掉所有漩渦鳴人所愛之人就好了——為什麼我不能成為你唯一注視的那個人?——在他無數次無法克制心臟滋生的惡之花時,只要看到他愛的少年燦爛奪目的笑容,那陰暗的花朵便怯怯地縮回去了。

  好怕,好怕失去他。

  兩人以一種男性友人之間少見的親密牽手姿勢走進兩棟教學樓之間的小巷子。

  “我愛羅?我愛羅~我愛羅!”少年拉長尾音一疊聲的喊著他的名字:“看我!快理我啊!你幹嘛呢?”我愛羅不動聲色地小幅度揮手打散習慣性捏出來監控周圍環境的砂之眼。

  就這麼等不及來接人嗎?步步緊逼硬是要從他手中把鳴人搶走。

  我愛羅早熟,且心理狀態不穩定,對於旗木卡卡西此人,他非但不覺得有一個負責的長輩照顧鳴人是件好事,反而極度厭惡卡卡西八年來與鳴人朝夕相處感情深厚。

  感情深厚。

  他陰騭地撇撇嘴,誰知道是親情還是什麼感情。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愛羅偏執地想,就算現在沒有想法又如何,他深知漩渦鳴人對他們這些人的吸引力影響力好比颶風海嘯,鋪天蓋地迎面而來,避無可避。總有一天……旗木卡卡西會察覺到,就像那個白眼女和宇智波。

  當然,他對鳴人的遲鈍也自信無比,只要不自行捅破窗戶紙,迷糊的小狐狸永遠不會意識到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令他愛極恨極。

  與其如此被動,不如先發制人。我愛羅自信自己的力量不會落人下風,也自信他與漩渦鳴人之間的感情無人能替。

  “鳴人……”

  “唉我愛羅快放開我,再不回去卡卡西老師該擔心了。下周我們再一起玩嘛。哦對了!”少年一臉我懂的表情,眼睛亮起來:“我房間的杯麵這兩天給你敞開了吃。”我愛羅無奈地發現鳴人一臉肉痛嘴上還硬是強作大方。我愛羅自從植入一尾後便沒法睡覺這件事鳴人從小就知道,深感心疼的少年去找首領爺爺申請兩人住一個宿舍。晚上我愛羅雖然不睡,但他能一整個晚上都盯著自己心愛的少年看,坐在床邊看,倚在窗戶上看,躺在他身邊看,抱著看。以前只能用殺戮來填補的寂寥長夜,現在是時時刻刻都想它過得再慢一些。

  他不禁雙手攤開,去捧住金髮少年的臉,稍稍低頭湊過去,在兩人還有三四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我不要杯麵。”這種距離太危險,我愛羅滿意地看到少年臉上無法掩飾的嫣紅,碧藍的眼眸閃爍不定,眼珠子骨碌碌轉悠就是不肯直視友人。怪異的氣氛讓不知世事的小少年有些無所適從。

  我愛羅咄咄逼人的,再次壓近距離。一點點的湊過去,迷戀、克制的在少年顫動的眼睫上方印下一吻:“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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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人思緒混亂不堪,愣愣地矗在那兒人都傻了。他沒辦法強行將剛剛那輕柔的吻當做好朋友之間的正常舉動。雖然說12歲的時候,他的初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佐助那個混蛋給拿走了,但……但那是意外啊。

  “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曾同患難共生死,好不容易重逢的好友曖昧地親了自己一口,手還捧著他的臉,兩個人下身幾乎要貼在一起了。他結結巴巴地:“我……我愛羅,你這、這是什麼……意思”內心的小人兒瘋狂祈禱不要對方不要說出那個答案。

  “我愛你。”

  祈禱失敗,鳴人的大腦嗡的一聲徹底懵了。他暈乎乎地想,是該推開好友打他一頓還是打他一頓。正要雙手使力將快要貼成連體嬰的好友撥弄開,又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心軟地放棄了動作。

  “鳴人,我只有你。”好友的聲音有些不明顯的哽咽:“求你。”別推開我。鳴人聽懂了自己寡言友人的未盡之言。怔怔地,不知道該作出怎樣的反應。

  我愛羅低頭,兩人額頭相碰。他非常清楚,自己要用怎樣的表現才能夠讓漩渦鳴人毫無還手之力。他愛的少年倔強又善良,堅硬的蚌殼包裹著柔軟的內里,苦難是硌人的異物,在少年的懷中卻被打磨成珍珠。少年毫不吝惜的將珍珠展現給他人,純真得像個小傻子,相信這個世界好人有好報,相信這個世界上雖然有人惡語相向,但只要努力而善良的活著,就會有更多的人贈他鮮花與溫言。

  當真正有人跪在地上,卑微的捧著鮮花祈求少年那份特殊感情時,他絕對會不知所措,驚慌到極點。因為他人滿腔赤誠求他垂憐,而他無能為力去給別人想要的。此時少年會怎麼做呢?我愛羅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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