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我會幫你出氣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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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思荏看著他的眼神,覺得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好氣地撇了撇嘴,特意清了清嗓子,說,「當我沒問。」

  簡奕一臉淡漠地看著她那副傻樣,也不打算跟她計較,起身倒了杯水,說,「快點吃,吃完我送你回訓練營。」

  「哦,好。」樊思荏立刻端起盤子,拿著筷子,大口大口往嘴裡送。

  突然,她被辣椒籽嗆著了,捂著嘴不停咳嗽起來,兩眼通紅,眼淚不停落下。

  「喂!你是怎麼回事,吃個東西都可能嗆成這樣。」簡奕快步來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試圖幫她緩和下來。

  「水,水……」樊思荏抓著他的手,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水杯,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簡奕看她喝了水,稍微緩和一點,蹙眉問道,「還要不要了?」

  咳,咳咳。

  樊思荏依舊在咳嗽,但是力度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強勁了。

  她點了點頭,示意還要一杯水。

  簡奕立刻幫她接了杯水過來,說,「給,快喝。」

  樊思荏又是一連喝了兩口,總算是緩了過來,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說,「天哪,這辣椒籽怎麼這麼厲害?嗆死我了。」

  「葉子喻從家裡帶來的,他那裡盛產這種特別辣的辣椒。」簡奕看她為了這辣椒籽受了些苦,便說了辣椒的來源。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就沒吃過這麼嗆的辣椒。」樊思荏倒抽著氣,把水杯里剩下的水都喝完了。

  簡奕看著她樣子,就差揮手扇風了,淡淡道:「你早說不能吃辣,我就不放辣椒了。」

  「我能吃辣!」樊思荏立馬反駁,道,「就是剛才吃太快了,然後就嗆到了。」怨懟的小眼神暗暗瞟了簡奕一眼,就差說是因為他催得緊了。

  「這是怪我嘍?」簡奕聽得出她的弦外之音,挑眉看著她。

  「哪有?」樊思荏連忙否認,並舉手強調說,「我發誓,絕對沒有!」

  簡奕看著她一驚一乍的動作,懶得跟她計較,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樊思荏立刻站起來,拿了自己的背包,緊跟在他身後。

  簡奕本來已經到了玄關處了,一看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運動衛衣,蹙眉道,「你的外套呢?」

  「我沒穿外套。」樊思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搖頭回答。

  簡奕沒有說話,直接回到沙發處,拿了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

  「不用這麼麻煩……」樊思荏覺得反正都是坐在車裡,沒必要多穿外套。可是,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只是望著簡奕的表情,立刻就接下了衣服:「好,我穿。」

  簡奕看她把衣服穿好之後,才開門走出別墅。

  緊接著,他就開車送她回訓練營。

  從別墅到訓練營,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簡奕本可以等到明早再送她回去的,但怕她早上急匆匆的,又演變成各種手忙腳亂,便選擇凌晨送她回去。

  秋夜露重,氣溫低,車內開著暖空調,跟車外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致使車窗內壁玻璃上都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水霧。

  簡奕拿著抹布,擦了一下面前的擋風玻璃,從玻璃的倒影中發現,身旁的樊思荏已經很安逸的睡著了。

  她側身靠在椅背上,面向著簡奕,臉頰因為車裡的暖氣,熏得微微泛紅,蜜色的唇偶爾吧唧一下,好像睡夢中還在吃著什麼美味食物,樣子可愛得有點發傻。

  簡奕真是佩服她的適應力,竟然在哪兒都可以睡著。

  她還真是心胸寬廣,難道不怕他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嗎?

  簡奕無語地撇了撇嘴,把車子停在了訓練營門口。

  原本,他想叫醒她,讓她自己回宿舍的。

  可是,樊思荏的睡顏實在是太甜美了,讓他真的不忍心這麼做。

  又想著把她抱進宿舍吧,可是女生宿舍肯定是不會讓男人進去的,所以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做,就讓樊思荏靠在車座椅上繼續睡。

  第二天一早,訓練營的起床號角準時吹響。

  樊思荏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只覺得渾身酸痛,脖子還有點僵硬。

  嘶……

  她用力按壓著自己的後脖頸,半眯著眼睛看著身處的環境。

  「咦?這裡是……」她一下子清醒過來,轉頭看向駕駛座,簡奕非常端正地坐在那裡,雙眸緊閉著,顯然是睡著了。

  當第二遍起床號吹響的時候,簡奕才緩緩睜開雙眼,揉了揉發疼的脖子,看向樊思荏。

  「你還不快點進去,杵在這裡幹什麼呢?」他的聲音因為一晚上的沉澱,變得比平時更加低沉沙啞,一雙漆黑的星眸,平靜淡漠,又隱約透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啊?」樊思荏回神,立刻開門,打算下車。

  可是,她的手握著門把的時候,突然好奇道,「那個,晚上到了之後,你幹嘛不叫醒我呢?」

  「你睡得跟豬似的,完全叫不醒。」簡奕轉頭不去看她,言語聽起來有些刻薄。

  「……」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真是有夠白痴的,被損這麼多次都學不乖。」

  簡奕聽著她的話,嘴角揚起的淺淺的弧度,但是臉上還是繃得很緊,沒有讓她看出任何異樣。

  樊思荏小跑著回到宿舍,換了身衣服就去操場集合。

  簡奕在她離開之後,臉上的笑容才釋放出來,抬手調了一下中後視鏡,同時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開車駛去醫院。

  樊思荏經過了簡奕又一次的指導,對於兩兩對戰的格鬥訓練,有了整容版進步。

  簡單看著她的動作和步法,便已明白,他的弟弟,昨晚又開私課了。

  不過,他並沒有打斷樊思荏的練習,而是趁著中間休息的時間,給簡奕打了電話。

  「臭小子,你忘了自己是怎麼答應我的了?」

  「我答應你什麼了?」簡奕知道他又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本身並不打算認帳。

  「靠,說好了不再給樊思荏加額外練習課的,你怎麼又亂來?」簡單的語氣很不客氣,帶著明顯的質問。

  「我沒有亂來,樊思荏的運動強度和力度都在她的承受範圍內。而且,我只是讓她練習的閃避類的走步,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超負荷的傷害。」簡奕覺得在這件事上,簡單有點過分謹慎了。

  作為一個醫生,他很清楚怎麼要幫助樊思荏訓練是最科學有效的。

  更何況,他是絕對不可能讓樊思荏受傷的,不是嗎?

  簡奕捫心自問,對於最後這個想法,有些驚訝。

  沉默了片刻,他才冷淡地打發說,「好了,我還有工作要做,先掛了。」

  「喂喂!」簡單蹙眉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不禁罵罵道,「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看簡潔回來,怎麼收拾你!」

  簡單放下手機,透過練習室門口的窗戶,看著室內兩兩格鬥的學員,尤其是看到樊思荏一次次接受其他學員的挑戰,並且每次都把人撂倒在地,不由得感慨簡奕的訓練方式有奇效。

  或者,他應該借用一下簡奕的訓練模式?

  可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其實樊思荏用的技巧,只能算是一種投機。

  她這樣的,對付考試的學員,應該很有成效,可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是要吃大虧的。

  想來,他這個弟弟的目的,只是確保樊思荏可以過考核,算是一種應考教育。

  「好吧,既然目的相同,你哥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簡單無奈地嘆了口氣,推門走進練習室。

  學員一看到他,立刻就七嘴八舌找他說這個事情。

  ——簡sir,思荏一下子變得好強,我們都被她撂倒了!

  ——就是,就是,簡sir,您不會是單獨給思荏授課了吧?

  ——對呀,怎麼會短短几天時間,就從吊車尾的,變成了中上水平了?

  ——絕對是簡sir偏心,給樊思荏開小課了,我們也要上小課!

  「哎呀,你們別鬧了!」樊思荏聽他們越說越離譜,連忙擠到人群中,喝斥道,「跟簡sir沒關係,我是找其他人對我小小的指導了一下,其實沒有你們說得那麼誇張,不就是巧合的一兩次而已嘛,你們還不是把我摔了好次呢。」

  「那也不對呀,按照正常的情況,你就算能夠摔我們,也要苦練三個月以上才行呢。」

  「就是,就是!」

  「夠了,統統停止!」簡單被她們吵吵得頭疼,立刻出聲喝止。

  可是,人聲明顯就蓋過了他的聲音,爭執還在繼續。

  簡單真的生氣了,板著臉低吼道:「shut,Up!」

  ……

  周圍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簡單一臉冷肅地注視著在場學員,嚴厲批評道:「你們是怎麼回事?這三個月的集訓都白訓練了嗎?樊思荏作為你們中的一員,有長足的進步,不應該是好事嗎?」

  「一個個的,心胸狹窄,見到別人好,就各種眼紅議論,你們有什麼資格成為一個嚴正執法的公職人員?!」

  在場的全部學員,被他罵了之後,各自低頭反思。

  簡單冷眼看著他們,厲聲道:「下面,全部整隊集合!」

  眾人立刻在5秒內,小步跑地站成隊形。

  「你們喜歡吵,就說明有力氣沒出使,統統繞操場十圈,外加負重4個輪胎。」簡奕下達了懲罰措施。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有點不敢接命令。

  「怎麼了?沒聽到我說什麼嗎?那就跑二十圈!聽明白了嗎?」他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許任何學員討價還價的,一副黑面神教官的人設,嚴肅等著回答。

  「yes,sir!」在場學員可不敢繼續怠慢,答應之後,就小跑出練習室,到操場完成懲罰訓練。

  當所有人跑完這20圈之後,幾乎是全部都癱倒在操場上了。

  樊思荏不敢立刻坐下,雙手撐著膝蓋,儘量調整呼吸。

  同時,她也留意到,不少學員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友善,明顯就是覺得這次的懲罰,全都拜她所賜。

  簡單站在正對著操場的主席台上,居高臨下看著下方全部的學員,揚著嗓子道:「今天的事情,只當是個小小的懲戒。未來到考試,還有12天的時間,如果再有類似的爭執,猜忌,破壞集體團結的事情發生,我就直接把鬧事者開除出去,你們也不用再參加考核了!聽明白沒有?」

  「yes,sir!」眾學員從操場上爬起來,用最大的聲音回應簡單。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解散!」簡單快步走下主席台,獨自離開。

  樊思荏慢慢走到一旁的觀眾席前休息,拿了瓶水喝了兩口,就看到三個學員朝她走來。

  「樊思荏,你的進步真的很大,我們三個特別為你高興。」為首的是學員中的佼佼者韓木青,他的長相不錯,基本可以稱得上是個帥哥,白皙的臉上掛著笑容,卻總給人一種紈絝氣息。

  「額,謝謝你們。」樊思荏本身就不是個喜歡得罪人的角色,見他們示好,便跟著微笑著點頭。

  「不過,我覺得,你目前來說,只能算是以巧取勝,一旦遇到真正厲害的,基本功紮實的對手,百分之百會被撂倒的。」韓木青非常認真的指出了樊思荏的弱點。

  同樣的話,簡奕也對她說過。

  樊思荏點了點頭,說,「是這樣的,所以我才說我剛才在練習室獲勝的幾場,其實是僥倖。」

  「所以,我覺得我們有責任幫助你,讓你可以比現在更強。」韓木青說著,看向身後的兩個人,道,「洪傑,齊雪,你們說呢?」

  「對!要不要加入我們的修行隊伍?」齊雪笑著握住樊思荏的手,說,「我保證,一定能夠讓你順利通過警隊的格鬥考核。」

  「真的嗎?」樊思荏聽了這話,不禁心動起來。

  她目前的心結就是正式的格鬥考試,畢竟簡奕也不能確保她一定通告這場考試。而現在,面前的三個人願意帶她一起練習,然後又可以保證她一定能夠通過考試,這對她真的具有極大的誘惑力。

  「當然,你看我們三個,過格鬥考試,有問題嗎?」

  「沒有。」樊思荏知道他們的實力,除了班長趙凱,還有女學員中最強的童佳欣,之後就是這三個人了。

  「這不就是了,我們之所以這麼厲害,就是因為有自己的練習方式,我們覺得你的進步很大,所以用我們的訓練方式,一定管用!」韓木青的熱情特別有感染力,說得也特別動聽,讓樊思荏越發嚮往起來。

  「可是,我已經有兩場訓練了,我怕我沒有很多時間……」她也很清楚自己的運動強度不可以再增加了,否則真的很容易引發肌肉拉傷的情況。

  齊雪搖頭道,「不要緊,我們可以周六周日練習,你該有時間吧?」

  「嗯,這個可以。」樊思荏開心地點了點頭,說,「就周六吧。」頓了頓,又略帶遲疑道,「只一天,可以讓我有很大的而進步嗎?」

  「放心,包在我們身上。」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樊思荏欣然答應。

  「嗯,那這可是我們四個的秘密,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哦,否則大家都想加入,你通過考試的概率就低了。」齊雪特別神秘地湊到樊思荏耳邊說著,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算是達成共識。

  「哦,行,我明白的。」樊思荏很開心,對於這樣學員之間的好意,她從來都不會多心,畢竟在她的觀念中,學生應該是很單純沒心機的。

  「那周六訓練營門口見咯。」

  說完,三個人朝她揮手告別,往食堂方向走去。

  「再見哦。」樊思荏心情變得異常愉悅,只想快點把這個事情告訴簡奕。

  這時候,班長趙凱走到她面前,蹙眉看著剛離開的三個人,問道,「樊思荏,他們對你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就是說周六,我們兩兩組隊,進行對戰訓練。」樊思荏並沒有說特訓的事情,只是說成普通練習。

  「是嗎?只是這樣嗎?」

  「對啊,不然還能是什麼?」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略顯疑惑地看著趙凱。

  「沒什麼,就是這三個人一直都奇奇怪怪的,我覺得你還是跟他們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趙凱其實只是聽到過一些傳言,但都沒有什麼事實依據,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麼。

  「額,沒你想到那麼嚴重,我覺得他們三個還好吧,就是可能出生比其他人好一點,所以帶著點小浮誇,小傲氣吧。」樊思荏其實也聽過那三個人流言蜚語,但大多是說他們家世好,然後為人處世有點目中無人,別的也沒什麼了。

  趙凱抿唇點了點頭,算是認同,道,「可能吧。」

  「好了,不說了,我得先去洗個澡,不然我都快臭死了。」樊思荏一想到自己為了練習,兩天沒有洗過澡,立刻就朝他揮了揮手,往宿舍樓跑去。

  趙凱聽著她的話,表情有點莫名,心想:怎麼就臭死了?難道很多天沒有洗澡嗎?

  想到這裡,他的眉心不禁皺了起來,小聲道:「女生應該不至於吧。」

  樊思荏難得一天沒有給簡奕打電話,洗澡之後,就到食堂吃了牛肉粉絲湯,然後回到宿舍,總算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極為放鬆地感慨道,「啊,太好了,總算可以美美的睡個好覺了。」

  可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

  她才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門口傳來童佳欣「響雷」一般的喊聲:「樊思荏,你在不在?快點幫我選一下衣服。」

  ……

  樊思荏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蹙眉看著被敲得「咚咚咚」震動的房門,心裡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她長舒了口氣,稍微讓自己的思緒回到腦子,接著下床開門。

  童佳欣一見到她,立刻拽著她到了自己的房間:「樊思荏,你快點幫我看看,周六我穿什麼衣服跟簡sir見面?」

  「啊?」

  「衣服呀!簡sir答應去看電影了。」童佳欣都雀躍兩天了,之前樊思荏都不在宿舍,這會兒在了,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幫自己選個衣服出來。

  「哦。」樊思荏恍然大悟,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眼裡全是眼淚,大概地看了她攤在床上的衣服,說,「都是休閒運動風格的衣褲啊?」

  「怎麼了?這種不好嗎?」

  「拜託,你現在是約會,穿得像個假小子,好嗎?」樊思荏的眼皮耷拉著,真的覺得自己站著都可以睡著了。

  「那我應該穿什麼?」她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

  「連衣裙呀。」樊思荏不假思索地回答。

  「啊?那個,我沒有!」童佳欣發現她長這麼大都沒有穿過裙子。

  「去買。」樊思荏又打了個哈欠,說,「紅色或者白色的連衣裙,然後外面可以配駝色的系帶長風衣。」

  說著,她就往門口走去,準備回房睡覺。

  童佳欣一把拉住她的手,說,「等一下,我記不清楚,你陪我去買!」

  「我不!」樊思荏搖頭道,「我困死了,要睡覺!你找劉婷,伍燕陪你去吧,我真的不去了。」

  「不行!」童佳欣可不答應了,扶著她的肩膀,強勢地決定道,「你非去不可!」

  「憑什麼,我……」

  「沒有上訴機會,必須去!」童佳欣絕對是個霸道女總裁,把她送到宿舍,說,「現在,給你五分鐘換好衣服,否則我就讓你穿著睡衣陪我去。」

  ……

  「童佳欣,你真是……」樊思荏的話說到一半,未免破壞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只好打住不再說下去。

  「蠻不講理,對嗎?」

  可是,童佳欣並不以為然,笑眯眯地看著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認道,「我就是!」

  「哎喲,我真是服你了。」樊思荏沒好氣地撇了撇嘴,換了一身很居家的衣服,白色寬鬆毛衣和牛仔褲,就跟著她出門去商場了。

  樊思荏開車到了市中心,陪著童佳欣逛了好幾個大的商場,還是沒能買到她心儀的連衣裙。

  「我的童大小姐,你都快把W市的商場都逛遍了,還沒看中一件連衣裙嗎?」樊思荏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快走斷了,坐在商場的休息椅上喝奶茶。

  「你沒發現那些裙子,不是太露,就是顏色太跳,再不然就是款式老土,怎麼能夠讓簡sir眼前一亮呢。」童佳欣就是太重視跟簡單的約會了,越追求完美,就越難選中合適的衣服。

  「那不管怎麼樣,你當時矮子堆里拔高個,隨便選一件吧。」樊思荏真的很累了,苦著臉央求道,「我真的兩天兩夜沒有好好睡過了,你看我的黑眼圈,都快成國寶了。」

  「哎喲,那要不然我們再逛一個鋪子。」童佳欣同樣央求著她,向她比劃著名一根手指,當做是最後的底線。

  樊思荏無奈,抿唇點了點頭,說,「那就逛最後一間。」

  「嗯。」童佳欣開心地點頭,拉著她的手,說,「你別這麼無精打采的,等會買好了,我請你吃披薩。」

  「我現在是吃龍肉都沒什麼心情了。」樊思荏也不知道多少次打起哈欠。

  突然,一個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思荏,你怎麼在這兒?」林子凡快步來到她面前,看著她一臉疲憊的樣子,不覺笑起來,「你怎麼這個樣子了?沒有好好休息嗎?」

  「林醫生?」樊思荏看著來人是林子凡,臉上總算是多了一絲明媚,嘟著嘴,可憐兮兮地比劃了兩根手指說,「兩天兩夜,都專注在格鬥練習上。」

  「那怎麼來逛街?」

  「因為我!」童佳欣揮手示意著,一把挽住了樊思荏的手臂,說,「她陪我來買衣服的。」

  「這樣啊,那有看上什麼嗎?」林子凡挑眉問道,琥珀色的眸子溫柔透亮,如春日的陽光,閃耀著明媚的光芒。

  「沒有呢。」樊思荏的聲音都快哭了,小聲抱怨道,「她可挑剔了。」

  「那有什麼覺得還不錯的?」

  「這就多了,從第一家走到這邊,少說也有十來件呢。」樊思荏一臉苦惱道,「結果,她一件都相不中。」

  「那不如這樣,看中的都買回去,然後在家裡定定心心地選。」林子凡笑著給了個建議。

  樊思荏呵呵噠,笑得一臉苦澀,道,「我也想,問題是小童可沒這麼多錢,讓她揮霍。」

  「沒關係,這個百貨公司,是我父親明顯的,就當我讓你們借回去,然後等你們選好了,把剩下的退回來就行。」林子凡不想樊思荏這麼辛苦,也知道如果他說他買單的話,會給兩個女孩造成心理負擔,便做出了這樣的提議。

  「啊?這,這裡是你父親名下的?」樊思荏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感覺自己差點把自己舌頭咬掉了。

  「是啊。」林子凡點了點頭,輕輕握住她的手:「讓你們借回去,你也不用這麼累了,可以直接睡覺了。」

  「哇哦,不得了。」童佳欣挑眉給樊思荏使著眼色,一把將她拉到身邊,湊在她耳邊小聲問道,「這位大帥哥,該不會就是你心裡的那位吧?」

  「去!」樊思荏白了她一眼,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說,「你找死啊!」

  「瞧瞧,瞧瞧,臉都紅了,還跟我裝!」童佳欣偷偷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抬頭對著林子凡說,「那就全聽林先生的,我選定了之後,再把別的衣服退回來。」

  「好,那麼現在你們和我一起去把看上的衣服打包吧。」林子凡走到樊思荏身邊,拉著她的手,小聲問道,「你要不要先找個地方睡一會兒?」

  「啊?」

  「如果你真的很累,我讓他們在頂樓給你開個房間休息。」林子凡是真的心疼她,不希望看她這麼辛苦。

  「不,不用了,我哪有這麼嬌氣!」樊思荏急忙拒絕,跟著童佳欣進店打包衣服。

  「那隨便你,如果真的困得不行,就跟我說。」林子凡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和她們一起走進第一間店鋪。

  這時候,盧慧玲追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帶著明顯的怒氣:「子凡哥哥,你怎麼這樣呢?說好了陪我買衣服的,現在又來陪其他人!」

  樊思荏是見過盧慧玲的,這個刁蠻的富家千金,總喜歡跟在林子凡身邊,而且每次都對她充滿了敵意。

  她應該很喜歡林子凡吧。

  樊思荏心裡非常清楚這一點,可是在這件事情上,除非林子凡不喜歡自己,否則她是不會做出任何讓步的。

  林子凡看著盧慧玲,眉心不自覺地擰了起來,輕輕拂開她的手,說,「你不是買完了嗎?還不回家?」

  「沒有,誰說我買完了?」盧慧玲不承認地再次挽住他的手臂,說,「我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呢,你得我陪著我。」

  「你想買什麼,自己去選,有問題找強叔幫忙,我這裡還有事,沒辦法陪你。」林子凡是被父親要求照顧盧慧玲,所以才來了商場,沒想到會遇到樊思荏。

  未免不引起思荏的誤會,他很強勢地拒絕了盧慧玲的拉扯,輕輕攬過樊思荏的肩膀,說:

  「思荏,我們走。」

  「嗯。」樊思荏點了點頭,對此她並不會假裝大氣地邀請盧慧玲和她們一起逛,只是拉著身邊的童佳欣,一起離開。

  「子凡哥哥,你別走!」盧慧玲立刻追上去,一把推開樊思荏,拉著林子凡說,「你答應了林叔叔陪我買生日禮物的!」

  「思荏!」林子凡看樊思荏差點被推倒,第一時間甩開了盧慧玲的手,扶住了樊思荏:「你沒事吧?」

  「沒事。」樊思荏搖了搖頭,就看到被甩開的盧慧玲摔到了地上。

  「哎喲,疼……」盧慧玲嘟著嘴瞪著林子凡,嚷嚷道:「子凡哥哥,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

  「你的生日,我可以給你禮物,也可以給你祝福,但是這不等於你就可以任意妄為,傷害我喜歡的人!」林子凡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眼神再沒有往日的光亮,取而代之的是陰沉的警告,和深深的厭惡。

  盧慧玲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就算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他那個「光影下撒旦」的外號,但從沒有真實見過。

  眼前的他,是不是就是呢?

  樊思荏卻沒有注意到林子凡的表情,只是把重點放在了「喜歡的人」上面,嘴角微揚著弧度,臉上隱約含笑。

  「子凡哥哥,你,你是說,你喜歡她嗎?」盧慧玲其實早就發現林子凡和樊思荏,近期接觸頻繁,只是在他們還沒有公開承認之前,心裡依然抱著一絲幻想。

  林子凡眯著眼睛看著盧慧玲,極為肯定地回答,道:

  「是,我喜歡她,所以請你擺正位置,不要繼續糾纏我,我對你從來都是病人對患者的情意,就算加上我們兩家長輩的關係,最多也就是兄妹之情。」

  「什麼兄妹之情,我才不要跟你做什麼兄妹,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難道你不知道嗎?」盧慧玲對林子凡是初戀,所以投入了很多的感情進去。

  現在,這個最美麗的幻想被無情打破,她忍不住大哭起來。

  「感情是雙方面的,並不是你一個人說喜歡,就可以的。所以,很抱歉,我回應不了你的感情。」林子凡說著,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湯管家,道:

  「強叔,麻煩你送小玲回去,另外向盧家二老致歉,我沒時間參加小玲的生日派對,祝他們玩的愉快。」

  湯富強低頭看了眼坐在地上哭泣的盧慧玲,又淡淡掃過面前的樊思荏,躬身點頭:「是,我一定把盧小姐平安送回家。」

  「不,我不回家!」盧慧玲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非常蠻橫地沖向樊思荏,想要打她。

  林子凡比她更快一步,握住她的手,將她甩開。

  「強叔,帶她回去!」林子凡把她交給湯富強,轉身檢查樊思荏的情況:

  「思荏,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剛才的一瞬間,樊思荏看到了他眼裡的陰鷙,那眼神不只是冷淡和厭惡,還透著一絲壓抑的殺氣。

  這讓樊思荏很是意外,回想起來,甚至有些許怯意。

  是盧慧玲實在太過分了,激怒了他?還是,他原本就……

  「怎麼了,」林子凡看她失神,眼裡滿是擔心道:「是不是傷到哪兒了?」

  「沒有,我沒事。」樊思荏對上了他琥珀色的眸子,溫柔儒淡,充滿了對她的關心和愛憐。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原本就陰狠冷肅呢?

  樊思荏覺得自己想多了,暗暗鬆了口氣,道,「你真的不用去照顧盧小姐嗎?」

  「我都說得那麼決絕了,你問這話,是想慪死我嗎?」林子凡溫柔一笑,點了下她的鼻尖,眼裡滿是寵溺。

  樊思荏抿唇一笑,一把挽住他的手臂說:「那麼現在,請你陪著我和小童,把看中的衣服借回去吧。」

  「嗯,走。」林子凡點頭答應了,和她們一起進入店鋪。

  湯富強把盧慧玲帶到了商場門口,很恭敬地為她開了車門:「盧小姐,請上車吧。」

  「我不用你送,我自己會回去。」盧慧玲甩開他的手,就要離開。

  湯富強連忙上前攔阻:「盧小姐,請您別讓我為難。」

  「強叔!我心裡難受,不想坐車,只想一個人靜一靜,」盧慧玲的眼眶通紅,好似發泄似的質問道,「怎麼就讓你為難了?!」

  「盧小姐,您心情不好,我明白,可是我也必須按照少爺說的,送您回去。」湯管家是個恪盡職守的人,絕對不許自己在這些事情上犯錯誤。

  「我說了不要你送了!我直接打電話讓我爸派車來接,行了吧!」說著,她走到廣場旁邊的花圃石階上坐下,拿著手機打電話。

  湯管家平靜地看著她,只要確定她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就不去管她要做什麼。

  盧慧玲撥通了一個號碼,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韓木青,你答應我的事,打算什麼時候做?」

  「慧玲?」韓木青聽著她發火的聲音,並沒有任何怯懦和憤慨,只是輕描淡寫地調笑道,「你這話問得稀奇,之前不是還說不著急嗎?現在怎麼就又催我了?」

  「因為我快被那女人欺負死了!」她一面賣慘,一面又氣鼓鼓地喝斥道,「你還不給我報仇嗎?」

  「她欺負你?什麼時候?」韓木青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推測道,「現在嗎?」

  「是啊,就剛剛。她讓我出盡洋相!」盧慧玲咬了咬唇,氣得直跺腳。

  「那你可以放心了,這周六,我就可以幫你出氣了。」韓木青有些炫耀地告訴她情況,「到時候,我請你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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