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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期一振怔了怔,深吸一口氣,問道:“主殿不冷嗎?”

  “不冷,我不是普通人類。”幼吉爾看著一期一振忙裡忙外幫他拿干毛巾、吹頭髮、擦地板,打擾浴室……也就沒有問他為什麼還沒走。

  一期一振收拾好一切,偷偷望了一眼幼吉爾,確認過眼神,是要趕人的信號,連忙在幼吉爾開口前一個衝刺半跪下去,“主殿,在下有話說。”

  “有什麼問題儘管告知我。”幼吉爾放下咖啡杯,聲音溫柔。

  “在下覺得,即使再怎麼強調,僅憑口述告訴新來的同伴們您身體的變化,他們都會擔心您的安危,甚至有可能起反作用。不如把眾人召集起來,您親自告知,一勞永逸。去中庭路上有在下護送,不會有人打擾到您的。”

  幼吉爾覺得一期一振說的有道理,“也好,不過你跟著我,這些餐具怎麼辦?”

  “請您放心,藥研就在附近,等會兒路過見到他時請他幫忙收拾一下就好。”

  坑弟坑得這麼自然也是難得一見。

  昨晚山姥切國廣被本丸那幾個嗜酒成性的付喪神連騙帶哄地灌了好幾杯酒,宿醉後又因著涼而有些發熱。蒲公英曬乾泡水清熱解毒,只是處暑後就少見了,吉爾伽美什院落附近靈氣充沛,還能找到幾株。

  藥研正蹲在牆角挖蒲公英,忽然打了個噴嚏,難道自己也著涼了?

  ***

  晨會上大致向付喪神說明緣由後,幼吉爾就讓他們各忙各的去了,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幾個頑固份子。

  “主,都是因為我服侍不周,才導致您誤喝了返老還童藥,簡直是萬死難以謝罪!”壓切長谷部跪在中央,將頭埋在地上,聲音沉悶自責。

  “長谷部君,我都說了不是你的錯,何況你哪知道那是返老還童藥。”

  “不,那是因為我沒有提前做好功課,是我失職。”壓切長谷部潸然淚下,主,真是太體貼了,這就愈發顯得他不夠盡忠職守,“主,在您恢復之前請允許我跟隨在您身邊。”

  “長谷部,今天的近侍是我。”一期一振向前一步,不遑多讓。

  “一期哥,餐具我幫你收拾好了,你也幫我曬曬蒲公英吧。”遲到的藥研進來,將一籮筐新鮮蒲公英塞到一期一振手裡。

  爭執到最後,付喪神們一致盯著坐在主位上的審神者,“主人您到底喜歡誰?!”

  “我喜歡溫柔成熟的大姐姐哦~”幼吉爾嘴角眯著眼睛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強調道:“至於成年後的我嘛,愛好不說,因為自視甚高,最喜歡的應該只有自己。”

  屬下多了也是一件麻煩事,尤其是若要公平對待每一個人,就需要雨露均沾。主控,從某方面來說是最可怕的——他們是對主人抱以最大善意與忠誠,只要是主命無論什麼都能去完成的刀劍。

  面對這樣的人,惡言相向,趕他們離開,總感覺是一種罪惡。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成年的自己會怎樣做呢?沒有如果,就是因為成年的自己不夠小心,吃了返老還童藥,才迫使自己處理這些問題。

  因沒爭執出結果,一期一振和壓切長谷部便以保護幼吉爾安全為理由寸步不離地跟隨在他身邊,期間時不時摩擦起火,□□味濃重。

  作為一個溫柔謙遜的主人,幼吉爾不希望刀劍們因自己而吵架鬧矛盾。他趁一期一振和壓切長谷部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啟動了時空轉換器,對衝過來的二人擺擺手,“我出去一趟午飯就回來。”便消失在光芒中。

  幼吉爾來到了萬屋,他準備送給壓切長谷部和一期一振一份禮物,讓他們開心起來。既然送了他們倆不送其他人有些不好,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道理他很清楚。最後幼吉爾決定送給每個付喪神一份禮物,感謝他們一直包容照顧成年以後性格不太好的自己。

  通過全知全能之星,幼吉爾可以輕鬆準確地知曉每個付喪神需要什麼、喜歡什麼。

  在百貨商場裡,幼吉爾買了許多東西:加州清光的美甲烘乾機、博多藤四郎的招財貓存錢罐、歌仙兼定的狼毫毛筆……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太好了,終於找到送給江雪的禮物了。”幼吉爾合上那本名為《人間失格》的書本,快步走出了圖書館,朝下一個目標前進。

  出門走得太急,幼吉爾一不小心與正巧路過的人撞了個正著。

  “你沒事吧?抱歉我走得太快了。”幼吉爾雙手合十,抱歉地笑了笑。

  “沒關係。”年輕男子不在意地擺擺纏滿繃帶的手,“要是因此而死亡了還得謝謝你呢。”他順手幫幼吉爾把書撿起來,看到書封的名字時微不可查地頓了頓,然後笑嘻嘻地遞還給幼吉爾,“這本書,小孩子看不太好哦!”

  幼吉爾道:“不是我看,是送給江雪的。”

  “江雪啊?應該可以…”那人摸摸下巴,眉眼一彎,美好得宛若墜滿繁星的橫濱夜空,“小弟弟,你也是審神者嗎?一個人偷跑出來逛街還是很危險的,不要讓你的刀劍擔心喲!”

  “你也是偷跑出來的嗎?”幼吉爾眨眨睿智靈動的眼睛。

  “咳咳,我是成年人了。”男人乾笑兩聲,如風一般地出現,又如風一般地消失。

  “太宰治嗎?”幼吉爾抱著書本轉身,“忘記問他能不能解除返老還童的藥效了,算了,現在這個狀態還有用。”

  幼吉爾覺得今天出來的真的很巧,不僅誤打誤撞地遇見了太宰治,還在一家商鋪里與季弦思挑中了同一款紅繩。

  兩人一手抓著紅繩的一頭,對視一眼,都從腦海中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好久不見,近來可好?”那個水墨丹青一般優雅的男人率先開口。

  “挺好,那酒也挺好。”季弦思這般淡定自若,幼吉爾也樂得不去解釋,“既然是你,我就不要這繩子了。”他還欠季弦思一壇酒的人情。

  “多謝。”季弦思也不矯情推讓,拿了那紅繩交給身後隨侍的付喪神,轉頭看了眼正挑選蠟燭的幼吉爾,輕聲問道:“準備送給龜甲?”

  幼吉爾點點頭,“他應該喜歡這些。”

  “我覺得,我們作為審神者,不僅僅只是提供靈力給付喪神,還應當適當引導他們走積極向上的道路。”

  “那你說應該送龜甲點什麼?”幼吉爾放下蠟燭,徵求季弦思的建議。

  季弦思狡黠一笑,說他故鄉有許多教育青少年積極向上的東西,等會兒回去就打包一份送到幼吉爾本丸,送給龜甲貞宗正好。

  晚宴上,每個付喪神都收到了審神者精心準備的禮物,龜甲貞宗的是一個非常沉的大箱子,搬回房間他已經累得面紅耳赤了。

  龜甲貞宗腦海中還迴蕩著幼吉爾送給他禮物時的溫和笑容,“龜甲君,這是我拜託同僚審神者專門從中國運來的哦!希望你能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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