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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爾伽美什沒有離開,比試依舊持續,眾人都爭先恐後地上台,期望能夠得到審神者一個滿意的眼神、幾個讚許的詞語或是一兩句指導,所以根本不會覺得累。

  “‘天下五劍’本王目前只有其三,另外兩振是誰?”許是聽大包平口口聲聲念叨“天下五劍”多了,又或者是收集癖發作,吉爾伽美什忽然開口問道。

  “是童子切安綱和鬼丸國綱,目前還未實裝。”跪坐在他身邊的三日月宗近回答。

  聽聞三日月宗近提到這兩個名字時,周圍的付喪神動了動,顯然,他們不少人與其中之一的刀有淵源,便示意三日月宗近接著往下講。

  “童子切安綱是天下五劍之首,誕生於平安時代。以斬殺酒吞童子得名。曾先後流轉於源賴光、豐臣秀吉、德川家康等人手中,所以曾經侍奉過這幾位大人或他們家臣的刀劍應該都或多或少地接觸過。鬼丸國綱嘛,我記得是粟田口刀派的……”

  三日月宗近言簡意賅地說完,像是想起什麼拍手嘆道:“還有一位,雖不是‘天下五劍’,卻被尊為‘日本刀’之父,並且也是五花稀有刀。再過一日,就是他實裝以來第二次限鍛的日子了,主殿有興趣見見嗎?”

  第67章 新人

  三日月宗近擅於揣摩別人心思, 也擅長於將事態引向好的一方面,童子切安綱和鬼丸國綱還未實裝,不如將話題轉移到別的刀劍身上。

  三日月宗近最後所說的刀劍是小烏丸, 平安時代早期的刀劍, 亦是刀帳中最年長的一位。

  吉爾伽美什在兩天後的傍晚時分見到了他,遠遠望去, 只見赤紅色的衣袂隨風翻飛, 竟比夕陽還要絢爛奪目。

  四目而視, 太刀付喪神對審神者微微垂首示意, 然後赤著腳, 邁著輕快而優雅的步伐款款走向吉爾伽美什所在的涼亭小榭。

  那是一個有著烏鴉童子般稚嫩美麗容顏的太刀,眼下的淚痣與上揚的紅色眼影與落日餘暉交相輝映,分外明媚妖嬈。

  太刀付喪神垂首,紅絲繩紮起的黑髮如一隻展翅欲飛的烏鴉,“吾名小烏丸。出戰外敵乃吾之使命,千年不改。”

  這個付喪神無異於夕陽十分契合。

  小烏丸做完自我介紹後暗自觀察自己如今的主人,兀一面,他便被吉爾伽美什如虹的氣勢深深震撼。這幾千年來, 他一直被諸多皇室貴族奉為重寶, 亦見識過被譽為天命之人的英豪, 卻無一比得上眼前審神者分毫。

  “主公, 小烏丸是我鍛出來的喲!”片刻的沉默被打破,隨之而來獅子王樂呵呵地炫耀。他也是生於平安時代的太刀,和三日月宗近年歲相仿, 秉性開朗樂觀,非但不以年長者自居,甚至還有意照顧年歲大的人。

  與一般的太刀比起來,獅子王比較矮小。光是看外表的話,一些就任不久的審神者常把他歸類於鳴狐的親戚,至於原因,則是因為獅子王肩上趴著的那隻懶洋洋的鵺與片刻不離鳴狐十足精神污染的狐狸實在是相得益彰。

  且說這次小烏丸限鍛開始後,幸運之刃物吉貞宗和靈力擔當大典太光世被眾人推舉出來進行鍛刀,然後他們倆非常“不負眾望”,接連鍛出了許多的130與300。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除了一大堆未化形的重複刀外,好歹入手了獅子王和大俱利伽羅兩振新刀。

  溫暖人心的130與被審神者們戲稱“非洲六天王”的三花打太們讓一直歐氣爆棚不愁稀有刀的付喪神逐漸喪失希望,難道最後還得請主人出手才行嗎?

  後來大家決定按照刀帳順序,一人鍛一次,如果所有人都不行再去拜託吉爾伽美什。沒有用加速符,所以從早上一直鍛到了第二天傍晚。

  最後成功的是一開始就沒有被人看好的獅子王。

  非常樂意接近審神者和照顧老人家的獅子王頂著眾人羨慕的眼神,高興地帶領小烏丸去謁見審神者。可惜穿著鞋還跑不過光腳的小祖宗,最終,他還是跟不上小烏丸。

  還好,小烏丸順利找到了方向。

  獅子王看著夕陽下的兩人,有些懊惱地在心裡感嘆,明明是和主人一樣的金髮,怎麼差距那麼大呢?不過一瞬他又振作起來,挺起胸脯告訴審神者,他也是很棒噠。

  “小獅子做得不錯,能來到這個本丸,侍奉主公,為父深感欣慰。”看了眼等待家長誇獎的討賞孩子,小烏丸露出慈父般的微笑,絲毫不覺得自己占了他人便宜。

  “小烏丸,”吉爾伽美什玩味地笑了笑,“雖然不值得一提,本王聽聞你是日本刀之父。”

  小烏丸用纖細的手指遮住紅唇,“主公,吾乃現今制式的日本刀初出的年代誕生之劍。換言之相當於是這裡所有刀劍的父親。如果有誰不聽話您只管告訴為父……咳咳,告訴吾,吾可以幫您管教頑劣的孩子。”

  吉爾伽美什不甚在意,目前為止也還沒有哪個刀劍在他面前表現出頑劣的一面,否則,輪不到小烏丸幫忙他就會自己動手了。

  不過這之後小烏丸還是身體力行地擔起了大家長的職責,本丸刀劍生存偵查數值增加得相當快。

  “為父在這裡看著,不許偷懶。”小烏丸一手拉著一個本該在畑當番卻偷偷溜出去玩的小短刀,道:“好好種地,否則中午只有納豆配米飯哦!”

  ***

  聯隊戰結束,緊隨其後的活動是「戰力擴充計劃」。

  吉爾伽美什剛就任審神者的時候,活動也是「戰力擴充計劃」,只不過那次是數珠丸恆次戰擴,而這次是龜甲貞宗戰擴。

  除了e4王點隨機掉落的龜甲貞宗,還有e3的太鼓鍾貞宗、e2的不動行光都是本丸沒有的刀,於是剛清閒沒兩天的付喪神又忙碌起來。

  加州清光剛餵好戰馬,從馬廄中出來就迎面撞上一個高大的身影。

  “哎呦!好痛!燭台切,你沒事吧?”加州清光扶著腰站起來,看到負責料理的本丸煮夫燭台切光忠面色是少有的焦急,也就不再抱怨,關心地詢問。

  “我沒事。清光對不起,太著急了沒看到你。”燭台切光忠停頓片刻後又馬不停蹄地向前跑去。

  加州清光看了眼他前進的方向,沒有猶豫,追了上去。

  “燭台切,你要去池塘嗎?主人正在那邊,沒事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燭台切光忠流下兩條寬麵條淚,“就是因為主人在那裡我才要去啊!小伽羅剛才一個人過去了,我只是一會兒沒看住他……”大俱利伽羅對外比較冷漠孤傲,對審神者說話也不客氣,本丸里付喪神很多,主動爭寵的付喪神分擔了吉爾伽美什本就不多的注意力,這兩天見面也有鶴丸國永等人幫忙圓場,所以一切相安無事。

  伊達組原本的計劃是就這樣自然地相處,讓大俱利伽羅慢慢認識到吉爾伽美什的閃光點,然後他們在潛移默化地教育他。即使嘴上再怎麼說著不想搞好關係,但刀劍不可能不喜歡審神者的。

  可是這才第二天!

  燭台切光忠腦海中閃過大俱利伽羅對吉爾伽美什說“和你沒什麼可說的”“不想和你混熟”的畫面,忍不住打一個哆嗦,又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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