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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劍三佛毒]門外紅塵

  作者:緒芳

  文案

  前少林精英惡人大師 X 拐走大師的惡人毒哥

  薛白衣

  前半輩子是在少林寺勤學,後半輩子,大概是從遇見吳霜開始的

  ☆、第 1 章

  “砰砰砰——”

  一大清早……公雞沒睜眼、鳥雀都還沒來得及練嗓子的那麼早。

  薛白衣的屋門就被人捶的震天動地。

  “薛大師?大師您在嗎——頭兒?頭兒——”

  這個時間點很尷尬,深夜和清晨沒來得及換班。

  夜貓子還沒合上眼,打鳴的雞還猶豫著要不要醒,結果統統被這一陣宛若雷鳴的聲勢嚇的渾身一抖,跳起來跑遠了。

  其實屋子裡的人也才剛睡下。

  薛白衣淺眠,差不多剛一合眼,門就被人捶了。

  他翻了個身子,正準備起來,但床裡面的人跟著往毯子裡縮了縮。他就沒動了。

  薛白衣在心裡嘆了口氣,估計沒幾個知道他昨天晚上回來了吧。

  薛白衣想,門口這位應該敲個兩三下就回去了,畢竟他常常不在谷里,找不到他很正常。

  這麼一想覺得甚是有理,再加上不想把身邊這位折騰醒了,於是躺著沒動,只等對方放棄而歸。

  但門外這位,明顯是知道他回來的那伙為數不多的人里的一個。

  “砰砰砰——”

  “薛大師——大事啊——?”

  “砰砰砰砰砰砰——”

  “在的話回屬下一聲啊——”

  ……

  “擾人清夢……”

  邊上的人終於被吵醒了,閉著眼嘀咕了一句,翻了個身,又扯過去大半截毯子,

  薛白衣嘆了口氣,起身穿衣服,“我出去看一下。”

  那人背對著他,繼續道,“我發現你手底下的人,毅力強到可以記仇了,早晚要出事。”

  薛白衣:“……睡你的覺。”

  薛白衣穿好衣服,白袍一披,佛珠一掛,到外屋開門去了。

  外面那人正抬著手準備下一波噪音,門被拉開,正落了個空。

  一股清冷的檀香迎面而來。

  他一抬頭,只見嘴裡呼爹喊娘似的喊的那位薛大師,正面色平靜的看著他。

  “何事?”

  他開口時,略顯低沉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也不怒,也不惱,偏偏讓人心裡一靜,聽這人隨便說兩個字,都像是被一尊活佛點化了。

  薛白衣確實不常在谷里待著,外面各種各樣的任務都等著他。十八算是手底下幾個小伙子裡見他次數多的了,饒是這樣,每次薛白衣回來以後,十八見著他都有點怵,說話自帶結巴。

  “大、大師……那、外頭有個兄弟死了。屬下……特來請大師……”

  薛大師眉頭一皺,嗯了一聲,“誰?”

  “是個……新來的。您估計沒見過他,正逢您出去那會兒,兄弟幾天沒見著他,也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怎麼死的。”

  “叫人給殺了。”

  打打殺殺的見多了,遇見殺人的被殺的其實都不算稀奇事,關鍵這人剛到就死了,實在奇怪。

  “有什麼線索麼。”

  十八撓了撓後腦勺,“屬下慚愧……”

  這話還沒說完,十八餘光一瞥,只見薛白衣的身後、屋子裡面又走出來一個人。

  這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慢悠悠晃到門口來,嗓音裡帶著一點沙啞,“怎麼,收屍這活兒都要通知我們薛大師去干啦?”

  十八還沒理清薛大師屋子裡還有一個人是什麼情況,聞聲一瞧,看到來人似笑非笑的臉,特別是他身上披著的大約還是薛大師的某件白袍,十八頓時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堂主……”

  他現在才終於知道剛才擾的不是薛白衣一個人的清夢,也遲了。

  吳霜半眯縫著眼,嗯了一聲算作應答,又隨口說了句,“剛才拆門的時候氣勢挺不錯的。”

  十八簡直欲哭無淚,往邊上讓了讓,不敢堵在門口,“驚擾堂主了……”

  薛白衣也側過身看他,“走了?”

  他看了眼天色,蒙蒙亮。

  吳霜一點兒沒留念,情緒不加,擺了擺手,“走了。你這兒太煩人。改天讓他們給你換個屋子吧,這地方濕氣太重,睡不著。”

  也是遷怒。以往來了那麼多次,也沒聽他說濕氣重。

  十八聽著就覺得自己今天鐵定是點背,低頭不敢作聲,偏偏吳霜那條成精似的蛇經過的時候還衝他哈了一口,嚇得他往邊上跳了兩步,沒人不知道這吳堂主養的這些毒物有多厲害。

  等吳霜和他的蛇徹底消失在他們視線里了,薛白衣才出聲道,“接著說吧。”

  “自打上回出了叛徒,這性命相關的事兒他們格外慎重。這回不給我們隨便動場地,說要請大師您過去一看。”

  薛白衣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十八等候在一邊,瞥見薛白衣的指尖緩慢地數了一個佛珠,才道,“帶路吧。”

  這黃沙漫天的地界,單純為生活定居在此的人幾乎沒有。一來是惡人谷本就隱藏得神秘,二來要找到入口,路途長遠暫且不論,光是這崑崙的冰雪,就足夠把一些人凍在半路上了。

  江湖上總有人覺得自己命途多舛、實在難熬,灰心之下決心要入惡人谷,索性將此生一了百了,然而到這時候才知道,惡人谷也並非什麼善心大發的地方,人生失意可以,人是廢物不行。

  江湖上有人說“一入此谷,永不受苦”,將這話當真的人們,直到看見了矗立冰原的雪山,才恍然,這惡人谷從來也不做什麼濟世渡人的行當,若是連這點難都行不了,那便是與他惡人谷無緣了。

  所以真要說來,這谷中形形色色的人,論善茬,誰也不是。論大惡,誰又排不上。真正區別開來的,除了一身的本事,再直白一點的,就是“大家見到會繞著走”和“走在路上也沒人注意到他”。

  薛白衣就是這麼一個夾在這兩個極端中間的人物。

  大約是他這麼個並非善茬的人,天天掛著串佛珠,手上還捏著一串,一年四季白袍加身,遠看就是個到此化緣的和尚,認出來的人知道這層層外表下其實住著的是個閻王。

  只是這“閻王”大部分時間都在念經。

  客棧邊上攤餅子的小鋪子剛開,店家是個機靈鬼,一見著薛白衣一行人經過,到嘴邊的吆喝立馬換了個方向,“哎,大師您早、您早,這大清早的您辛苦啊……”

  薛白衣點了點頭,像個得道高僧出行。

  店家笑容掛在嘴上,那些世俗的寒暄反倒說不出口了,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把人恭恭敬敬送出自己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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