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命運的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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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軍統大人叫您過去呢---」女人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已經是第三次他命人過來喚她了,葉初雲望著懷中的孩子,不由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將孩子交給一旁的雪丫,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被兒子抓亂了的前襟。悌悌回過頭來,見兒子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她,她心中閃過一絲不舍,俯下身來,在他那圓嘟嘟的臉蛋上用力地親了一下,這才轉過身,走了出去。拾級下了樓,空過偏廳,來到那男人專用的病房,輕輕地推開那虛掩的房門,望過去,但見那男人此刻正在坐病床上,翻閱著文件,而榻上四周,一疊疊公文被分門別類地堆在那裡,好好一個整潔的病房,被他拿來當書房用了。

  男人埋頭看公文看得極認真,這麼陰冷的天,他一個病人,身上卻連一件衣服也沒有穿,古胴色的胸膛坦露在空氣中,胸口處扎著嚴實的白色繃帶,肩上只被了一件大衣。聽到她的腳步聲,冀世卿抬起頭來,望著她,並衝著她露出了一絲魅惑的笑容;這笑容就跟那些蹲在路邊,衝著路過的美人吹口哨的登徒痞子差不多,哪裡還有半分統領數十萬大軍司令的威嚴。葉初雲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也不走到他的身旁,只是站在離他兩米開外,靜靜地望著他。

  諛男人滿眼笑意地望著她,側臉瞥了桌上的餐盤一眼,非常久揍地對著她說道:「過來,餵我吃飯。」諛明明有下人服待他的,這男人卻凡事非要她親力親為,為了他,現在她想抱著孩子睡覺都成了奢望,就連兒子吃奶的時機都頻頻錯過了,由於沒能及時哺乳,她連奶水都變少了。為此她嚴肅地抗議過,但這個男人依舊樂不知疲地讓她幹這、干哪的---這個男人,已經能看公文、書寫了,即使不用下人,也是能自已用餐的,明知道是這樣,女人還是舉步走到餐前,將桌上的餐盤端起來。

  男人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女人向他走了過去,在床沿坐了下來,將餐盤放在一邊,細心地將床上的幾份散落的公文收了起來,再在床上架起了餐架,將餐盤放在上面,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白飯送到男人跟前。男人毫不猶豫地張口---。她一連餵養了他兩口白飯,到了第三口,男人終於不滿地望著那擺在餐架上豐盛的他卻吃不著的佳肴說道:「雲兒,只吃白飯,傷口癒合得沒那麼快的,也給我夾些魚肉嘛。」那口吻,那模樣就跟一討吃的可憐蟲似的。

  女人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伸筷在那魚清蒸魚上夾了一小塊魚內,放在勺子裡,混著白飯給他送了過去,男人特滿足地將嘴巴湊過去---。就如此,她一口一口地耐心地餵著他。這個男人則一邊享受著她無微不至的服待,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公文。如此一頓飯用畢,一名丫鬟進來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葉初雲正在起來,卻被男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微微回頭,男人目光專注地望著她,輕聲說道:「雲兒,坐這兒陪陪我。」女人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重新在床沿坐了下來,男人輕輕一笑,繼續拿著一份公文翻閱著,只是他一邊辦著公,一隻手卻依舊緊緊地握住她的柔夷,不肯鬆開。

  如此過了片刻,這個男人開始不安分起來,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她的掌心,動作極煸情,葉初雲的臉孔漸漸透著一絲紅暈---那帶著粗繭的指腹輕輕地划過她掌心,她忍不住微微一顫,再也無法鎮定,手想要微微往後一縮,這男人的心思明明在公文上的,卻似能預知到她的動作一般,迅速地又將她的手一把抓住。女人抬頭,對上了他那深邃的雙眸,男人的眸色宛如如一個黑洞,仿佛能將她整個人吸進去。葉初雲不安地掙扎了一下。冀世卿卻放下了手上的公文,改為輕輕地托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孔托起來。

  他凝望著她那嬌美的臉孔,他對著她喃喃說道:「雲兒,笑一個,我喜歡看你笑。」一直以來,這個女人都極少在他跟前展顏的。在那深切的注視下,葉初雲覺得彆扭,臉孔不由得一陣火辣辣的,她羞赧地垂下了眼臉,不敢與那火熱的雙眸對視。冀世卿眸色一沉,手臂伸過來,霸道地環住她的腰身,竟是要將她抱上榻。她一驚,急急地仰頭望著他,驚叫道:「別這樣,傷口會裂開的。」男人聞言,眸色深了深,他眼底閃過一絲驚喜,要知道,這是打自他醒來之後,這女人第一次開聲說話。

  但這女人似乎沒有覺察到這一點,他也不打算提醒她,手臂一提,就將她輕盈的身子往他的懷中拖了進去---女人掙扎著,直嚷著不要。男人可不管這些,強勢地鉗制住她的下巴,急切地俯首堵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嘴----他逼切地渴望她口中的甘露,不斷地加深這個吻---在他的挑-逗之下,女人停止了掙扎,開始情不自禁地回應著他,彼此在唇舌間傾訴著那深絕的愛意---這一刻,一切皆靜止、這一刻,除了彼此,世界為之黑白----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天長地久,冀世卿終於鬆開了懷中的人兒,葉初雲微微嬌喘著,一臉羞澀地垂下了頭顱----看到男人胸膛上那扎著的白色繃帶處滲出了駭人的血水,女人羞紅的臉孔頓時微微發白,她臉孔一沉,不由得伸手打了男人的手臂一下,怪責道:「你看,傷口當真裂開了,難道你都不知道痛嗎?」罵畢,她又一臉心痛地說道:「血流這麼多,肯定很痛吧,你等一下,我去叫秦軍醫進來---」說罷,就轉身欲往下榻,男人卻一臉不在乎地伸手一把環住她的腰身,逼著她轉過身來面對著他,他一臉真摯地望著她,嘴角含著笑提醒她道:「雲兒,你能說話了!」女人聞言,不由得一怔----天!她---能開口說話了!------------------------------------------「鈞座,您找我?」林副官走進房間,衝著神色懶慷地倚在床頭上擺弄著一支手槍的男人作了一躬。

  男人舉起手槍,對著紅木架的一個花瓶作了一個瞄準的姿勢,隨即一惋惜地長長地嘆息一聲,將槍丟在一邊,回地頭來,他望著林副官說道:「林副官,我已經近半個月沒練槍,手都快生鏽了,你儘快在這牆壁上按個槍靶子吧。」林副官正欲領命,身後卻響起一把極溫宛好聽的女人的聲音:「不成,按什麼槍靶?軍醫都說了,練槍是會址動傷口,影響傷口癒合的,你那傷口已經裂過一次了,你還想它再裂一次嗎?」葉初雲走進來,橫了榻上的男人一眼,那極彪悍的模樣竟有幾分母老虎的味道,冀世卿趕緊住了嘴。

  林副官見這向來高高在上的男人吃了一鱉,不由得暗自偷著笑,他知道,夫人一旦過來,這裡就沒他這名待從官什麼事了,於是便識趣地衝著兩人作了一躬,默默地退了下去。「雲兒,來!」冀世卿衝著女人招了招手。葉初雲順從地走了過去,臉上的神色卻依舊緊繃著,看來是依舊為方才的事不高興。冀世卿一笑,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聲問道:「怎麼,真生氣了?」「能不生氣嗎,都不懂得珍惜自個的身子,你是一名病人,還練什麼槍?」她這緊張的神色讓冀世卿覺得無以倫比的歡愉,他伸臂輕輕地環住她的腰身,將臉孔伏在她的胸脯著,就如此抱著她,靜靜地傾聽著她的心跳,四周繚繞著她的體香,這一切讓他極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良久,他才喃喃開口說道:「雲兒,我將那女人給放了!」她知道,許大哥早已經告訴她了,她不由得伸出手來輕輕地扶上男人的後背。「謝謝你,雖然當初她是對我見死不救,但在那種情況,求生是人的本能,我不能怪她;她曾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對我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比她親妹妹還好呢,真的謝謝你,世卿---。」她由衷地向他訴說著內心的感激---男人沉默了,過了半晌,他抬起臉孔,仰首望著她,輕聲地問道:「雲兒,你還記得五年前,你曾經救過一個人嗎?」救過一個人?她什麼時候救過一個人?葉初雲底下頭一臉迷茫地望著他,不知他為何這樣問。

  「在山上的半道上,有個男人被困綁在一輛軍車的反后座上,他滿臉是血,那時,你便上車,鬆開了他身上的繩索。」經他這一提,葉初雲倒是想起來了,但---連自己都差點遺忘了的事,這男人是怎麼會知道的?男人看出她的疑惑,不由得衝著她一笑,說道:「那個男人就是我!」什麼?他說什麼?那車上的人是他?竟是他?葉初雲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怎麼會?冀世卿一笑,一把將她再度抱住,喃喃地說道:「當初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雲兒,你救了我,如今,我卻愛你愛到不可自撥,這也許就是命吧。

  雲兒,你可知道,我很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男人毫不吝嗇地傾訴著他對她的愛意。葉初雲久久不能從震驚中醒過來----原來---那竟是他。這個世界,一切皆有因果,沒有人能逃出這個命運的轉輪----《全文完》致各位親愛的看倌們:《戎愛》寫到這裡,全文已完結了。這篇文一直以來更得都很慢,錯別字也很多,在這裡琳要向各位看倌們說聲抱歉!還有就是寫文的過程中,琳看評論,有許多親擔心這篇文會是個悲劇結局,其實,琳寫文,輕易不會寫悲劇;現實世界已經有太多的悲哀與無奈,在那個虛幻的世界裡,何不給它一個美好!(笑!)在這裡,再次感謝一直支持琳,支持《戎愛》的各位!謝謝!有琳201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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