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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李!哈哈哈放,哈哈哈放開!”佛羅多被按在床上撓了一頓,估算了一下時間,她及時停手,又不會讓他的嗓子因為笑的時間太多累,又能讓他放鬆下來。

  臉龐通紅,眼角含淚的佛羅多可憐兮兮地癱在床上,李斐笑打量了一下自己養了那麼久的孩子,滿意地點點頭說:“我們家佛羅多果然是最帥的霍比特人!”這不是她夸,就算是以人類的眼光,佛羅多都長得很不錯,黑色的捲髮,比精靈要濃郁的藍色眼睛,現在因為有些憂鬱顯得更加帥氣。

  佛羅多還有些害羞,漸漸地他的眉頭又開始皺起來,看著躺在旁邊的李斐笑,她就像是小時候一樣注視著自己,等自己對她敞開心扉,然後解決一個一個的問題。雖然跟比爾博也親近,但是他更親近李,比爾博才沒有那麼耐心地為他講道理。

  他不開口,李斐笑也不會去催促,她願意等佛羅多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我最近總是……有一種很難以言說的感覺。”佛羅多再次咽了口口水,他的眼睛還看著李斐笑,可焦距慢慢地開始放遠了。

  “我很高興這個世界終於迎來了光明,明明我在把魔戒投入末日火山前,我是那麼期待著有一天能夠回到夏爾,可是我現在別說回夏爾了,就連在米那斯提力斯我都有些抗拒。”

  “這一年的世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佛羅多的眼眶開始紅起來,“多到我有些無法適應現在的生活,我不知道我以後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再次回到夏爾以後能不能適應那邊的生活。”

  輕輕幫佛羅多擦去馬上要跑進另一隻眼睛的淚水,李斐笑靜靜地看著他,聽著他說:“李,我還是受到了魔戒的影響,我開始害怕回到安逸的生活里,我……我……天哪,我在說什麼!”

  “別著急,佛羅多。我們不著急,我跟你分開了那麼久,你願意跟我說一說分開後你們經歷的事情嗎?”

  佛羅多哽咽了一下,點點頭,慢慢地跟李斐笑說起了他們的旅程。

  “你後悔嗎?”

  “不!我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帶上魔戒,然後把它丟進末日火山。”佛羅多說。

  “英雄總是孤獨的,我的孩子。”李斐笑說:“在成為一個英雄之前,他們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有的甚至每天都在為他的生活奔波。但是一旦他扛起了一個原本不用他扛的重擔的時候,英雄和普通人的區別也就出來了。”

  “普通人會很快就崩潰,然後放下自己扛了一半的重擔,躲到人群中,假裝自己沒有能力,然後漸漸地就跟其他人一樣了。而英雄則是一次一次地從失敗中站起來,一次次從失去中挺過去,然後成為了大家都敬重的英雄。”

  “可是成為英雄以後,他會迎來孤寂。因為他失去的太多了,驟然卸下肩上扛的擔子,他會無所適從,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方向。這時候他又面臨了普通人和英雄的選擇了,是選擇回到人群中渾渾噩噩地生活,還是繼續做一個孤單寂寞的英雄。”

  “那我是英雄嗎?”佛羅多問。

  “哈哈,這要看你怎麼選了,孩子。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如果我回到普通人中間會怎麼樣?”

  “那你會重複沒有當英雄之前的日子,然後不停地懷念那段日子,最後把這段回憶塵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一直都是那個生活在夏爾的霍比特人,沒有經歷過這些驚心動魄的事情,然後在別人提起你的事跡的時候,苦澀地轉身離去。也許你會有一個共度一生的妻子,然後裝作快樂地過了一輩子;或者你孤單地度過這短短的一生。”

  “……那如果我繼續成為一個英雄呢?”

  “那你會活得更加精彩,但是你也會更加寂寞,因為英雄總是陪伴著危險,除非有一個人願意陪著你一起去面對,不然你可能會是孤單的獨行俠,可你有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這個世界的光明已經到了,我怎麼才能繼續當一個英雄呢?”

  “這要看你怎麼定義‘英雄’了,幫助別人的是英雄,拯救世界的也是英雄。剩下的要你自己去想了,你對自己有一個精準的定位,不是嗎?”

  “……”佛羅多沉默了,沒有說話。

  李斐笑就靜靜地等他思考完,“我想回夏爾,把比爾博的書繼續寫完,然後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幫助夏爾的霍比特人做些什麼,然後我想要再去別的地方走走,去看一看……”

  看著終於有精神了的佛羅多,李斐笑突然明白了她在遠征隊的意義是什麼,佛羅多還在規劃他未來的計劃,這比讓他待在夏爾消磨掉自己的青春要好得多。

  “然後我可以來參加你和萊格拉斯的婚禮……”

  “???等等!”

  “怎麼了?”

  “我怎麼不知道我要跟萊格拉斯結婚了?!”

  “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一時語塞,李斐笑看著佛羅多亮晶晶的眼睛,不好意思說她其實暫時有一段時間不想結婚……怎麼辦,她開始頭疼了。

  “或許我還可以幫你帶孩子?當然,如果我能夠活到那時候的話。”

  ……

  “你想得……真不錯。”

  “哈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好吧,至少你找到活下去的勇氣了。”

  “謝謝你,李。”

  “說什麼傻話,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是。”

  ☆、小短番

  在阿拉貢成為剛鐸國王以後,魔戒遠征隊的成員都跟他辭行,遊歷的遊歷,回家的回家。

  關於‘回家’這個問題,萊格拉斯和李斐笑討論了一下。

  “我想先陪佛羅多回夏爾。”李斐笑說:“我有點放心不下他的狀態。”

  “既然這樣的話,我先陪你回夏爾,然後你再跟我回密林?”萊格拉斯歪著頭看她。

  “……不,這樣不太好。”李斐笑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頭疼,“你跟你Ada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現在事情結束了,他肯定更希望你能夠先回密林。”

  萊格拉斯伸手替她按太陽穴,手甲太過尖銳,雖然知道不會有傷害,看著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時候你可以把手甲脫下來,親愛的。你知道的,我更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你打算先回夏爾的話,我可以先陪你回夏爾。”

  “不,不行。”李斐笑說:“我已經拐了精靈王的兒子……你Ada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我如果真的帶你先回夏爾,我覺得還沒有進入密林我先可以謝罪了。”關於手甲的問題,她嘆了口氣,萊格拉斯說了好幾次了,可是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穿著……一時之間真的難以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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