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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相澤琴止不住有些愧疚。

  可是沒辦法,如果不揭穿櫻井櫻桃,她會繼續用卑劣手段迷惑更多人;就如藤原學姐所言,若不當眾令她無所遁行,無法解除日吉君和向日學長受到的誘惑。

  相澤琴抿起嘴角,自己事先勸告過櫻井櫻桃,對方卻執迷不悟,希望今晚的教訓後她可以醒悟過來。

  ……

  五分鐘時間不算太長,對相澤琴而言卻是難以忍耐的漫長時光。

  待到那些不堪入耳的東西最終停止,迅速拔下與宴會廳投影播放器連接在一起的手機,相澤琴猶豫了下還是沒立刻刪除那份證據。

  轉身不再多做停留,按著之前的計劃相澤琴時間所剩無幾,必須趕緊離開。

  藤原學姐保證過會負責酒店方面,除了藉故調離這間音訊室的人員,察覺異常後會前來阻止繼續播放這份醜態百出視頻的人員也會被阻止。

  可即使得到保證,相澤琴也不敢大意。

  進門後她立刻反鎖了房間,現在…指尖輕觸到裙子口袋內溫熱的鑰匙,將它取出後捏緊,相澤琴抬頭————

  音訊室鑰匙自指間滑落,碰在地上發出細細聲響。

  驚駭的叫聲吞沒在緊掩嘴唇的掌心,相澤琴驚駭萬分看著不知何時敞開的房間門,與斜依在門框上的男子。

  “可不可以把手機借我?”男子的姿態閒散,看不出年齡的娃娃臉上神情卻似笑非笑的莫測,“那些不好的東西,會替你找來禍端呢~”

  相澤琴怔忡了下,恐懼情緒由然而生,其中或多或少帶著些許憤怒,“是櫻井櫻桃讓你來的?可惜她的真面目已經人盡皆知了!”

  那男子聞言失笑,“我聽說她幫過你呢~”

  “誰都知道那是櫻井櫻桃故作姿態!”相澤琴怒聲反駁道,畏懼瞬間被羞辱感替代,“我又沒有求她!”

  臉頰漲得通紅,相澤琴雙眼緊盯著那人,戒備對方舉動的同時她在尋找能夠逃出去的空隙。

  ”所以我討厭多管閒事。”男子打斷了她的話,懶洋洋支起傾斜的身體,“畢竟要是碰到象你這樣的人,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對吧?”男子挑眉,滿眼閒適,語氣仿佛不屑又象是詢問。

  “嗯。”

  隨著陌生而清冷的聲音響起,敞開的門另一側再次轉出一位陌生男孩子,兩個人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咬著下唇思考一會兒,相澤琴取出對方指明要的東西扔到地上,“給你們,可以讓我走嗎?”

  手機重重跌落至地面,瞬間摔得四分五裂。

  那兩人卻站在原地,彼此對視過後,娃娃臉輕笑著開口,“音訊室和宴會廳監控是各自獨立開來的,所以你不知道自己播放的東西根本沒有發送出去吧?”

  “有人切斷你這裡向外傳送影像的系統,你白費心思了喲~”

  輕蔑而顯而易見的嘲弄令得相澤琴的心徹底沉入谷底,“卑鄙!”

  “我個人認為你沒資格這麼說。” 娃娃臉淡下笑意,微微一眯眼,“我們日吉組雖然是黑道,恩將仇報這種事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收斂了和善偽裝,他眉眼間埋藏的陰鷙氣息剎那間蔓延開來。

  相澤琴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日吉…是日吉君?”眼前這位男子周身挾帶著的與那日讓她無比恐慌的寒冷感覺類似,黑道?…怪不得那天他說自己不是好人。

  “撒~~”那男子卻不願繼續解釋什麼,他微笑著讓出通行位置,“你可以走了。”

  相澤琴充滿希望的抬眼望過去,隨即瞳孔不自覺收縮。

  門外走廊上,她的弟弟站在那裡神色難以言喻。

  “姐姐?”

  低低的叫了她一聲,相澤海滿臉失望與不可置信驟然轉身跑開,而相澤琴手足無措只能眼睜睜看著,解釋的話語哽在咽喉什麼也說不出口。

  “原本會有日吉組的律師信寄至你父親診所,抗議擅自泄露資料。”

  “可是屬下里有人說是要還你弟弟人情,向日少爺最後警告你:下次就法庭上見。”

  象是意猶未盡般,男子走到房間中央,眼神中滿是譏誚,說出的話更加殘忍,“嗯——當然我們家少爺沒那般遵紀守法,吶~你也不希望被黑道分子威脅吧?”

  137、給犧牲者的鎮魂歌 之二十一 …

  宴會廳出入口騷動起來的時候,我正好略略平定完心情。

  伸長脖子看過去,很輕易就從那搓拉拉雜雜人頭裡找到我讓等得幾乎心急如焚的混帳東西。

  遠遠的,嚴望日被人領進來後立刻抬眼四處觀望,象是正努力從滿眼衣香鬢影中找什麼人的模樣。

  對上我的視線後,嚴望日頃刻間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齜牙傻傻一笑,腳步就要朝著我所在的位置走來。

  我抿抿嘴角,送給他一個死魚眼。

  嚴望日行進的路程隨即被迎接他的人員阻攔,之後想是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跡部慎停下與身邊人士的交談,帶著隨行人員朝著嚴望日走過去。

  我眯了眯眼,看著他們雙方匯合然後仿佛舊友重逢般寒喧。

  抬了抬手,將手心捏的爪機露給間隙飛來詢問眼神的嚴望日,待得他目光中流露出恍然大悟意味,我轉身落座。

  ……

  “怎麼?”

  “沒事。”

  我搖頭表示沒問題,順便一把拖住欲起身查看端倪的向日岳人,“你就不能安靜點麼?我很累需要休息謝謝。”

  向日岳人滿眼懷疑,坐在對面單人沙發上的日吉若停下從剛才就一直把弄的手機,抬頭同樣看著我。

  我的白眼立刻掃過去。

  話說,“你們兩個沒人性的傢伙把我丟台上置我於不顧…”怎麼現在連點清靜也不給我麼麼麼~~做人不可以這麼沒良心啊!

  話音剛落,向日岳人和日吉若彼此對視一眼,神色頓時變得有些訕訕的。

  面對我意有所指的哀怨,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撇開頭,向日岳人把腦袋對準天花板,神色微妙儼然如同看到那上面突然開出朵花來,日吉若則繼續低頭盯著他那部手機,不一會兒手指開始舞動,象是和誰聯絡不絕。

  很好!我暗暗掐拳,注意力被轉開了。

  向日岳人也就罷了,要提防的是日吉若;雖然我曾逼他發誓不再為難嚴望日,可難保等下不小心被他看到冤家路窄又出什麼么蛾子。

  身為姐姐,我必然要拼死保護我可愛的弟弟!啊啊啊~~~至於等下不可避免的碰面…頭疼!我就說不能讓嚴望日再到日本來吧?

  真是的。

  ……

  沉默中,藏在手機的爪機無聲震動起來。

  小心的瞄了眼坐在邊上仿佛心不在焉的那兩人,我挪了挪PP側身裝作漫不經心換位置以遮擋可能窺視的目光。

  低頭,按開垂落身側的手機,飛快的掃了眼屏幕。

  是嚴望日信誓旦旦保證會準時收到的東西終於姍姍來遲————送到德國梭羅測試中心檢測的DNA報告。

  手指動了動,點進郵件,一目三行流覽完畢。

  我抬起頭來,深深吸了口氣,屏息,待到胸腔內最後一縷氧氣被消耗完畢這才緩緩吐出。

  嚴望日知道我討厭也根本保證看不懂那些深奧的專業學術措詞,所以發送來的東西遣詞用句極其簡潔易懂。

  大獎揭曉了呢~~我猜測的結果對了一半同時也錯了一半。

  看完郵件,只覺得五味摻雜,一時間心裡麻麻的,酸甜苦辣一應俱全。

  將手機藏回口袋,我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臉。

  那般難堪的真相,雖然事前已有心理準備,可此時我依然,依然…

  顧不得被驚動的向日岳人和日吉若滿懷疑惑的目光注視,我起身堪堪環視宴會廳。

  杯觥交錯中第一眼看到的是潛意識全心注意的嚴望日,他正站在跡部慎身邊,從側面表情來看仿佛與眾人相談甚歡,之後就是被以藤原家掌權人為首的商場老一輩環繞的跡部景吾。

  宴會廳內的熱鬧以他們各自為中心點擴散開,看在眼裡隱隱約約如同分庭抗禮般涇渭分明。

  哈~~我在心中無聲而又瘋狂的笑起來。

  人群的聚焦點,光芒的中央分別是我身體與靈魂的,這世上本該最親密的存在。

  真真是諷刺。

  嚴望日與我,如今是他人眼中的毫不相干;跡部景吾從一開始就形同陌路。

  手足,手足…我的…哈哈哈~~~

  瘋狂涌動的笑意被死死壓抑在咽喉處,禁不住的憎恨眼神掃向宴會廳另一角;我靜靜看著混在人群中的那男子,視野恍惚間蒙上一層血色。

  山野…如果你真是櫻井櫻桃的父親,即使你深恨背叛你的太太,為什麼連自己的身生女兒也不放過?!

  我猜錯的另一半答案,櫻井櫻桃DNA中不屬於跡部慎的那部分陌生血緣若不是緣自你,又是來自誰?!

  八重子真真厲害!一雙兒女分別延續不同男人基因,若不是櫻井櫻桃的出生日期有被人篡改,那麼我該恭喜八重子或許會被列入世界奇妙物語。

  雙生子,雙生子!櫻井櫻桃居然愛上自己的哥哥!甚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為著自己愛上深恨的男人的兒子而愧疚痛苦,最後連性命都放棄。

  你們這些長輩…還真是…還真是…

  ……

  我在忍不住爆發前生生咽下刻骨恨意,轉頭望著悄無聲息站到身後的人,抿起嘴角輕笑,“沒事,只是忽然站起來有點頭暈。”

  “櫻桃…”向日岳人微微眯眼,表情流露出幾分危險,“你又想隱瞞什麼?”

  他伸出手凌空點了點我的眉稍,眼神古怪而犀利,“每次你撒謊前,都會先挑眉之後微笑。”

  我悚然一驚,有麼?下意識伸手撫向他所說的位置。

  “果然是心虛了。”日吉若搶先一步緊攥我的手腕,雙眸驀然冰冷,“吶——之前說好不能隱瞞什麼,櫻桃~”微微上揚的尾音頗有幾分戾氣。

  可是讓我如何開口?我該若無其事還是歡天喜的告訴你們兩位:之前猜測的東西里,可喜可賀的是我與跡部慎那老狐狸並沒有血緣關係可跡部景吾卻是我的哥哥或者弟弟?

  櫻井櫻桃的母親大人尚且冠有‘櫻井’這個姓氏時就為跡部慎產下繼承人,而欲置櫻井櫻桃於死地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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