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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啞的嗓音令背後的動作一僵,帶著冷意的聲音傳來:“飛蓬,這麼多年,你把我當成什麼?”

  知己、勁敵、情人……話語遲疑的頓住,但是……疲倦的闔上眼眸,自己的語氣虛弱而無力:“抱歉。”

  “你不信我!”平靜的音調,然而口吻充斥憤懣:“為了夕瑤的好友,你擅闖魔界尋藥,不惜提前此番神魔大戰,甚至花千年時光先行布置好連環風系法術,令我猝不及防摔落混沌海,呵!你真說想要什麼,我還能不給嗎,尤其是我魔界之物!”

  按著肩頭的手下意識用圝力,指甲陷入熱汗淋漓的肌膚,苦笑著扯了扯嘴角:“夕瑤是你我的好友,靈華因與魔將銘筌相戀遭神界酷圝刑抹去靈智,求上了門,總不好不幫…啊!”難得粗圝暴的攻勢激起蔓延開來的痛楚,可破碎的低吟不肯罷休:“混沌海…攔不住…你…僅僅是…拖延時間…嗯…”

  “是啊,拖延時間…”對自己素來溫柔的聲線暴躁之極:“方便神將潛入魔界摘走…嘶!”

  向後重重一記肘擊,艱難回首時滿含怒意:“你還要如何!魔界禁地暗魔淵…只進不出…卻非自然危險…本將…發現了…但重樓,我…沒把你…暗中聚散碎…獸族精魂…練兵之事傳給…任何神族…直到現在!”充圝血的紅眸映出痛苦自責的藍瞳,氣氛一瞬間尖銳而緊張。

  “飛蓬…”半晌後,紅色發圝絲在頸間滑過,溫暖之極的擁圝抱中,是魔尊溫聲的承諾:“五十萬年,你明知我心意,都能毫不顧忌下殺手,而我…永遠不會這麼對你,以後更是如此。”

  接下來的親圝昵一如既往沉穩有力,耳畔的呢喃讓自己徹底淪陷:“看,赤魂花煙霧,魔界定情結契之習俗…”迷亂的眼眸下意識掃過床邊,虛幻的紅霧化為絲絲縷縷纏繞緊密,編織出一道道細小的紋路,最終漸漸凝成一道血色細繩:“很神奇,是不是?”

  想要出口的遲疑之言被碾壓的支離破碎,只能任由對方系紅繩於腕間相連,浪cháo推上巔峰時,飄忽不知心魂何處,卻意外瞥見紅繩一瞬間融入身圝體,再覓不得。醒來已出魔界,此行所求霧凌花正在手中,魔影不見,唯有字條一張“神將擅闖魔界,魔尊置之不理,地皇已知,千年難出,勿憂。”

  “不信…”劇烈的呼吸著,飛蓬倏然從床上坐起,他額頭上全是冷汗,久遠的記憶喚醒當年的溫馨,然而想到新仙界之事,飛蓬又無力的躺了回去:“你要我怎麼信你,你我的關係有心人雖知曉,卻也拿不出真憑實據,偏偏那次長老團是人證物證皆掌握在手,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重樓…魔尊!”

  隔了無數年的質問自然是得不到答案的,鑽了牛角尖的飛蓬煩躁的拉被褥蒙住了頭,剛剛進屋的玉羅剎便見幼子的被子鼓起老大一個包,還一動一動的,不免啼笑皆非:“喲,今天這是賴床了?”

  飛蓬的動作僵了一下,玉羅剎走上前隔著被褥正打算拍一拍,就悶哼一聲被兒子撲上來直接用被褥蒙了個結實:“哼!”正因為想到當年在新仙界被長老團拿出聲音性證據羞的恨不得掩面消失,被打擾的飛蓬一如當時充血大怒而誤會重樓,把怒火灑在玉羅剎身上:“照膽!”

  “天寶!”玉羅剎近乎於呻|吟了一聲,被跟在其身後進屋且與飛蓬心神相連的照膽劍靈抖手一記藍光傾灑下去,屋內頓時一片清淨。

  一盞茶後,玉羅剎黑著臉坐在軟椅上,來訪友已經好些天打算找機會慫恿吳明搶親的王憐花在一邊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沈浪狀似平靜的垂著頭喝茶,可盞中茶水早盡,陰姬一隻手拖著和男子無甚區別甚至更為威嚴的臉,正色說道:“劍靈的手藝不錯。”

  吳明神情詭異的掃了一眼玉羅剎的平板頭,慢吞吞的點點頭:“尺寸非常一致,是好劍法。”

  怨懟十足的對終於升起歉意正尷尬側頭的幼子翻了個白眼,玉羅剎惡聲惡氣說道:“天寶,為父短時間不能出去了,魔教那群叛徒交給你了。”

  “……”飛蓬張了張嘴,狐疑的問了一句:“交給我?我的身份暴露,對兄長繼承魔教衝擊會很大吧?”

  玉羅剎輕笑一聲:“魔教到底由誰繼承,為父已經不在意了,你們兄弟兩個自己商量便是。”他撫了一把短短的頭髮:“不過,這個樣子,或許我能打扮打扮,換個身份出去玩玩…”玉羅剎眼底精芒一閃而過:“真說起來,吹雪的朋友陸小鳳,現在正在我教地盤上呢。”

  默默憐憫了一下即將麻煩不斷的陸小鳳,飛蓬正色說道:“父親,你準備一二吧,好歹先把最近的情報給看了。”玉羅剎很隨意的點點頭,飛蓬又偏頭對王憐花等人笑了笑:“幾位前輩要不也湊個熱鬧,久聞千面公子易容術獨步天下,晚輩亦很想瞧瞧呢。”

  “好!”王憐花洒然一笑,揮袖起身:“本公子去搗鼓搗鼓,時間定於明日,你們先想好,要扮成什麼樣子。”陰姬的眼神微微亮起,沈浪淺淺一笑,吳明安撫性拍拍玉羅剎的肩膀,氣氛倒是挺好。

  另一邊,飛蓬卻是微妙的皺了皺眉,自昨夜一夢後,其心中總有不詳的預感,隨時間流逝全然無事,不但沒有消弭,反倒是越演越烈:“既如此,幾位前輩請便,晚輩先去…”

  話音未落,飛蓬面上溫和的笑容突然僵住,站在身後的照膽劍靈臉色陡然發白,令幾人分外不解,正待此刻,一個很有禮貌的聲音傳入了只有區區幾人的靈谷——“故人來訪,還請神將一見。”隨其言語,黑雲壓谷、天色陡然昏暗。

  “……”王憐花、沈浪、玉羅剎、陰姬和吳明面面相覷,飛蓬的手緊緊攥住茶盞,照膽臉色是透明的白,聲音一瞬間尖銳之極:“主人!”

  緩慢而堅定的搖首,飛蓬身上亮起一片藍光,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中將黑雲驅散,待光暈散去,青年披堅執銳而笑:“冥主遠來,有失遠迎,是吾招待不周,還請莫怪。”這般說著,在房門洞開,看清只有黯夜孤立於谷內時,飛蓬眼底不禁掠過一抹不知是失落還是空寂的流光,他輕撫手中的照膽神劍,淡淡說道:“我以為,魔尊會親自來。”

  “冤有頭債有主,五十萬年前,盤古大陸逐鹿一戰,神將推波助瀾不假,但歸根結底,罪魁禍首是神族長老團,魔尊、神女率軍圍攻神樹,自是理所當然,至於本尊…”冥主黯夜凝視神將飛蓬,薄唇微啟、字字錐心:“於逐鹿之野外死死攔住本尊、間接令蚩尤孤軍無援而亡的,難道不是神將你嗎?”

  飛蓬白皙的臉色染上一抹淺淡的紅,那是全力以赴的前奏:“說得好,既然汝獸族殘部執意了結因果,那吾便陪冥主做過一場…”他微笑著抱拳一禮,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依稀還是當年那個運籌帷幄、決勝毫釐的人神聯軍統帥:“此戰,生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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