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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顧手上的吊針謝時月一把抱住她,力氣之大幾乎要把她嵌到懷中。

  胸腔擠壓,沉甸甸的像是被什麼壓著。兩人相對無言,病房之內只有謝時月崩潰的哭泣聲。

  她真的好害怕,自己要是這麼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宋錦書了。

  兩個不同時空的人, 謝時月都無法欺騙自己下輩子還可以遇見她。

  宋錦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像是無聲的安慰。

  等哭的脫力之後謝時月眼眶紅腫,宋錦書安慰了一番便去找謝時月的主治醫師洽談。

  醫生神色為難:「這個病症實在是讓我束手無策啊,我行醫這麼多年還真沒有看到過這麼古怪的。」

  「請您一定竭盡全力,報酬方面我自然不會虧待您。」宋錦書態度謙卑,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回到病房時謝時月還在昏睡,呼吸平穩微弱,面色蒼白,瘦可見骨。

  這段時間謝時月消瘦的厲害,瘦的有些嚇人了。

  宋錦書握住她的手,喃喃道:「你一定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我在閻王手裡能拉出你一次,就能拉出你兩次,所以……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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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時月今日睡得時間格外的長,直到天色擦黑才不慌不忙的悠悠轉醒。

  宋錦書打好熱水給謝時月擦了擦身體,謝時月面色爆紅,羞得拿枕頭遮住了臉。

  好在宋錦書動作利落,沒多久就擦洗好。把水倒掉,宋錦書打開保溫盒裡的營養餐,想給謝時月補補身體。

  謝時月胃部刀繳般疼痛,卻還是笑意盈盈的喝了一大碗湯,喝完之後她有些反胃,借著上廁所的名義在洗手間大吐特吐。

  宋錦書站在門後,雙眼緊緊闔著,末了卻什麼也沒說。

  吐完謝時月好受不少,她癱軟在馬桶邊,半晌才爬起來洗了洗手,又在自己臉頰上拍了拍,看起來有點血色才走了出去。

  宋錦書正站在窗邊,目光專注的望著窗外。謝時月輕手輕腳的跑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好奇的張望:「看什麼呢!」

  宋錦書沒答話,任由她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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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時月的昏睡逐漸加重,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宋錦書心疼她疼痛難忍的模樣,想盡了辦法卻也無濟於事。

  在謝時月第三次昏迷不醒時宋錦書決定轉院,她已經沒有機會可以再浪費了。

  由此兩人坐上了去往M國的航班。

  飛機抵達時宋錦書在謝時月肩膀上拍了拍,謝時月緩緩睜開眼,下意識的露出一個微笑:「錦書,到了嗎?」

  「嗯,到了。」宋錦書攙扶著她往外走。

  醫院在檢查過根據謝時月的身體之後為她制訂了一系列的治療方案,因此謝時月每天需要服用的藥物多的可怕。

  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喘氣,謝時月看到花花綠綠,五花八門的西藥頭疼。

  太苦了,這些藥簡直就跟苦瓜沒什麼區別。

  謝時月神色愁苦,眉頭緊蹙,扁嘴委屈巴巴的望著宋錦書。

  宋錦書在她頭上揉了一把,不近人情的說道:「乖吃了藥病才能好。」

  謝時月頭一低,跟霜降的茄子般,認命的把藥吃完謝時月輕飄飄的問:「錦書,你覺得我的病能不能好啊?」

  「當然。」宋錦書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而後在她頭上拍了一下,「你呀,別胡思亂想,等你出去我帶你去看櫻花。」

  「好。」謝時月笑眯眯。

  儘管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人活著總該有個希望。

  晚上化療結束後謝時月發生了極大的排異現象,經過漫長的手術後還是從鬼門關被解救了出來。

  宋錦書雙眼猩紅,緊緊攥著她的手:「阿時,你怎麼樣?還難不難受?」

  謝時月身體跟卡車碾壓過似的疼痛不堪,但她還是故作輕鬆的笑道:「沒事了,錦書,我現在好多了。」

  宋錦書沒再說話,只是沉默的望著她,似乎要把她的每一個模樣都刻在心裡。

  不知是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謝時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身體倒是好了不少,謝時月的昏睡時間比昨天少了兩個小時。

  僅僅是這樣的進步也使兩人喜形於色,怎麼說也算是有希望了不是。

  「錦書,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謝時月一字一頓,目光真誠,「永遠永遠。」

  「我也會一直陪著你。」宋錦書微笑,「不管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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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國最近迎來了大降溫,天氣預報報導說這幾日都有大雪,市民注意出行。

  「下雪了啊。」謝時月語氣艷羨,心底躍躍欲試,好久沒玩過雪了。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宋錦書一語絕了謝時月的念想。

  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謝時月心裡這麼想著,嘴角卻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好啊。」

  晚上輸完液,謝時月窩在被窩裡,身體一陣陣痙攣的疼痛傳來,她穩住呼吸,小聲地說道:「錦書,我想吃餃子了。」

  宋錦書看了看夜幕,又不放心謝時月一個人在,語氣溫和:「阿時,我們明天再吃好不好?」

  「我不,我就要現在吃。」謝時月難得姿態強硬,為數不多的任性。

  想吃個餃子也不是個多大的要求,宋錦書換好鞋子,拿了外套臨了又不放心的囑咐道:「有不舒服的記得按鈴,有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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