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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她忽略了太多的東西,最後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守護不了……

  現在不會這樣了。

  沈嵐低頭笑出了聲,望著手上的扳指,殺意更加的凌冽起來。她不僅要找到赤方明,還要讓她好好的,不能再因為自己的錯誤埋單。

  或許是這殺意太過明顯,手下的扳指直接顯出了形。九嬰在裡面如法炮製的利用沈嵐的記憶點,捏出了沈嵐爺爺以及長老們的聲音繼續迷惑著沈嵐。

  沈嵐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不顧扳指中的叫喊,低頭就把這墨綠色的扳指扔到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裡。沒了九嬰的干擾,沈嵐心裡稍微輕鬆了一些。

  她第一次遇見赤方明的什麼時候呢?

  當時的自己家道中落,因為爺爺的抉擇,魔獸族分裂開來。父親戰死,母親接過了族長的交替棒。在崇尚武力的魔獸族內,母親很難站住腳。在她最困難,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赤方明出現了。

  當時的她紅衣紅髮,對她伸出了柔軟小巧的手。

  「跟我走吧?」

  沈嵐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仿佛遇見了自己未來的光。然而就是自己這難得的曙光,因為自己的過失,徹底的泯滅了。在親眼看到赤方明消散的那一刻,沈嵐自暴自棄的想著,於其憋屈的過著沒有赤方明、沒有力量也沒有地位的生活,她還不如帶著自己已經破滅的夢和自己已經黯淡無光的願望死了算了。

  死了還能跟著赤方明一起。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掌握人心的三金長老用了「大義」捆綁了她,最公正的星際將軍用「法律」束縛了她,就連懵懂無知的年歲,也因為「同情」放了她一命。

  沈嵐是不需要這樣的同情的。

  聯盟審判的牢獄並不適合她這種已經消散了靈氣只能維持本體的墨蛇生存,還沒有住到兩個月,她已經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鱗片變得黯淡,鱗片與鱗片之間還有些許的酥癢感,宛如小蟲穿梭。

  在那時起,混沌度日的沈嵐才猛地發覺,自己虛弱的軀殼已經被陰暗潮濕的牢獄侵蝕、壞死了。

  所以在被年歲帶出去之後,死意已決的沈嵐,就在獸巢被侵占的時候任由蟲族的毒液侵蝕全身。

  刺痛感和灼熱感從腳到頭,密密麻麻的疼痛如滾浪涌至。

  赤方明死的時候也是這樣嗎?她也是這樣痛苦嗎?

  一定比這還要絕望吧,當日她經歷的可是靈氣分食之苦。想到這裡,沈嵐就不動了。她望著天,望著向她跑來的牛蠻蠻,吐了吐細軟的蛇信子,最終癱軟在這片被蟲族侵占的土地上。

  等她思緒回復,就已經重來了。

  沈嵐沉默的踏上赤澤星,在赤澤星的A41學院裡。靠著靈敏的嗅覺和對周圍環境的認知,沈嵐悄無聲息的找到了池君易的宿舍。

  此刻,偽裝成學生的將軍已經去上學了,留下呆萌又懵懂的年歲一個人在家。從老遠,她都能感受到年歲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凶獸氣息。

  沈嵐隱匿在影子之中,隨著宿舍的窗,輕輕的翻了進去。在站好的一刻,就看到了一張嚴肅著的小獸臉,暗金色的獸瞳直直的和她對視著。

  「魔獸?」幼崽軟乎乎的聲音響起。

  沈嵐輕聲笑了出來,面對這樣難得一見的場景,重生後心情難得變好。

  「是的,年歲大人。」她大方的承認了。

  沒有吃到足夠的能源水晶,心智還為全的年歲一愣,似乎也沒想到她承認的這麼快。嘟囔了兩句,她對沈嵐揚起小腦袋,「你來找本大王做什麼?」

  「大人,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九嬰?」沈嵐彎下腰,刻意做出謙卑的樣子。

  九嬰這個名字已出現,年歲的表情立馬就嚴肅了起來。

  「你是誰?!」

  「大人不要緊張,我可以幫助您恢復所有的靈力。」沈嵐低聲道。

  ……

  之後的一切就順利成章起來,沈嵐直接把腰間的扳指給了年歲。看著心智雖然有些幼稚,但是行為處事十分霸道的年歲,沈嵐鬆了一口氣。

  年獸這種凶獸,行為舉止似貓又似狗。在忠誠方面自然是偏向忠犬形,但所有的貓系魔獸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喜歡玩。越是小齡的貓系魔獸,越是喜歡玩,在玩弄未知或者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時也十分得心應手。九嬰看似強大,實際上在沒有恢復之前就是一條蛇系魔獸。

  年獸就算再怎麼弱,玩弄一條沒有任何靈氣滋補的蛇根本不在話下。

  出了A41學院,沈嵐就往自己記憶中的地方走去。

  一座白瓦複式小洋樓落地在赤澤星的商業街後面,在城牆周圍,種著許多赤色的薔薇花。目視這些嬌嫩的花,沈嵐眸色越發的溫柔起來。

  感知到自己的地盤被人侵入,赤方明站在二樓陽台,低頭看著出現在自己籬笆牆邊的奇怪女人。

  「喂,你是誰?」

  沈嵐抬頭,墨綠色的眸子在接觸到赤方明的一刻變成犀利的豎瞳。片刻後舌頭也分叉成蛇信的狀態,抵在她自己的上顎,瘋狂分泌著液體。

  時隔日思夜想的年月,她又見到她了。

  「是我。」沈嵐聲音沙啞道。

  這種思戀已經深深埋藏在她的心底,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敢偷偷的看一眼。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塊小小的,只有自己才清楚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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