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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聊了一會兒電影和這首《Easy Living》,歌沒停,徐曼跟著唱了起來,「Living for you is easy living/It\'s easy to live when you\'re in love…」她唱歌的樣子可愛,蔣安偏過頭望著她,看得發痴;徐曼邊唱邊看著她時,她又害羞地笑了。

  一曲終了,徐曼煞是享受地癱在那兒,「哎呀,這種生活當然好了。」「這種生活?」「歌里的生活。Living for love。」「Love isn’t food, love isn’t water, love isn’t air and shelter, love, 」徐曼不知何時靠了過來,離她很近,好像在等她說下文,可是詩興突發的蔣安半路卡殼,最後一句怎麼也想不出來。

  「What is love」徐曼問,「I don’t know, honey.」蔣安說,「I never knew it before.」我從不知道什麼是愛,因為我不知道我所追求的,至少是曾經追求的,是否是愛,放在今天,又是否能堅持。我不知道,甚至排斥去想。人都是有惰性的,而萬事開頭難。或許一旦開頭,我就能堅持下去,但我開不了頭,我沒法主動,我怕走錯。

  徐曼笑了,臉頰微紅,就像喝了酒,伸出手輕輕捏著蔣安的下巴,蔣安一時恍惚,好像又回到曾經了。「I don’t know you but, for me, love is nothing but you, nothing but you now.」 說完她吻了蔣安。

  看來還是不打算等。

  一覺醒來的第二天清晨,蔣安醒來時看見徐曼正側著身看她,遂出言抗議:「以前,都是五五開。」「以前是以前了,我發覺你體力大不如前啊。」「…少來。」她伸手假裝抽徐曼,被徐曼一下抓住,「If you want it, come and get it.」

  兩人鬧成一團。正有些情不自禁,門口傳來貓叫,蔣安想起昨晚忘記補貓糧,立刻翻身下床去餵貓。徐曼躺成個大字,無奈地想,以後要和慢慢爭奪寵愛咯,還是趕緊買個自動餵食器吧。

  「回來啦?」「…冷,再睡會兒。」「好,再睡會兒。」「……你幹嘛。」「你不能餵了貓不餵我啊…」

  For you/Maybe I’m fool/But it is fun…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林肇的餐廳「凌晨三點」,這兩年開得順風順水。一直風傳這家店有不成文的規定,每個季度總有那麼一天,一般來說某個月的11號,總有一桌客人會得到一道神秘的菜品。是什麼菜不知道,反正符合餐廳主題,有創意且好吃。但是這些菜不見得全部都會真的上菜單,有的就曇花一現,所以非常珍稀。

  一直傳言那是林肇設計的,對此,正在自家別墅擦手的林肇表示,我做的,那沒錯。但是是孫寅設計的。孫寅十分樂見這種傳聞,這樣她可以在合乎規定的範圍內開開心心做自己的實驗。至於台里,差不多每個人都知道她和林肇在一起。林肇的想法很簡單,她們的事無需向台里隱瞞,畢竟孫寅想繼續干就繼續干,不想就離開,自由自在多好。

  林肇是很忙,但是好過前些年,畢竟公司成熟了許多,她可以放手許多給夥伴去打理,她負責給企業尋找新的發展機遇。於是她經常藉機和孫寅一起去到處走。

  她大喇喇地開著車親自接送孫寅,孫寅出入林肇在北京的住所也無需擔心——狗仔從來不知道林肇住那裡。於是關於她們的傳聞總是從大褲衩流出,但真假難辨,林肇近年來又十分低調,也就無人得知。

  無需無關的人得知我現在在做什麼,和誰在一起,無需對誰交代,畢竟人只對自己負責,再多一對父母和一個伴侶,這就夠了。林肇今年的計劃是和孫寅去挪威休假,去某某的演唱會上在露臉——不能開嗓,否則喧賓奪主了——然後再努力掙個一個億。孫寅沒什麼嚴格計劃,首先當然是保證本職工作,今年不止她一個常駐主持人,還多個小伙子,因此想來不會太忙了。她有時照著鏡子,或者看著片子,才發現自己也有皺紋了。然後笑著搖頭嘆氣,去拳館再打一陣子。但她們再也不在一起打了,林肇說她做不到,她只能當沙包。孫寅說,其實我也做不到,但我要個沙包。最後老闆陸謙不幹了,把林肇拉下來,狗糧我不吃,換人!

  韋楊和程恆這兩年來北京,只在「凌晨三點」設宴見客。她們的生活波瀾不驚,創作之外的值得關注的事不多。程恆一度有領養一個孩子的想法,但想法波動很大,一時覺得自己成天像個科學怪人一樣折騰好像對孩子不太好,全部拜託給韋楊又顯得混帳,一時覺得不能領養,還是要自己生,找什麼樣的爸爸呢?更麻煩了。韋楊本來想配合她想一想這件事,甚至認真地表示孩子可以自己來生,不需要麻煩程恆,這樣就分工得當。後來發現程恆實在沒有個確定想法,笑著帶她去領養了條狗。本地名種,典型農家獵戶會養的獵犬,一臉的硬毛橫著長,怎麼看都是憨厚老實的類型,無論如何洋氣不起來。程恆很喜歡,特別喜歡小狗的眯縫眼,活像怎麼也睜不開似的。

  除此以外,她們還是每天你做你的雕塑或裝置藝術,我寫我的長篇小說。程恆的房間裡叮鈴咣啷,韋楊的房間裡總是放著魯賓斯坦。久而久之,狗狗就只喜歡在韋楊這裡呆著。但有的時候,韋楊就會把它趕去找程恆,「去,幫我看看你媽媽在幹什麼。」然後只用判斷狗狗回來時是否沾著灰塵或其他東西,就知道程恆的工作進度。當然有的時候,狗狗會親自把程恆本人帶回來。

  「你在幹什麼呀?」她學小孩子的語氣和韋楊說話,抱著迷迷糊糊的小狗走來。韋楊接過小狗,吧唧一口,放在一邊的狗窩上,還貼心蓋上小被子,再拉起她的手,「你又在幹什麼呢,嗯?讓我看看,有沒有哪兒又蹭破了。」「蹭破都是正常的。不戴手套,能怎麼辦。再說了,」她靠著韋楊,嘴都快貼到耳朵上了,「粗糙一點不是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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