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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紀念偷偷地斜眼瞄著身旁的人,卻發現季梓矜異常地安靜,她心裡不安,轉身去看,季梓矜此時正伸手捂著自己的腳踝,緊咬著下唇,似乎痛苦不已。

  是了,她離開之前醫生明明說了石膏還不能拆,還沒好全,剛剛季梓矜又是穿高跟鞋,又是拉著她跑了一大段路,原本受傷的腳早已支撐不住了。

  「你沒事吧?」紀念靠近季梓矜,擔憂地問道。

  季梓矜勉強擠出一個笑,搖頭寬慰著她:「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這明顯就在說謊,季梓矜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冷汗,顯然疼痛不已。

  紀念提議:「要不然先去醫院吧?這是你家裡的車嗎?」說著紀念轉向前面的司機,「你好,可以先去趟醫院嗎?」

  季梓矜卻說:「不用去醫院。」接著對紀念說:「沒事的,只是有點痛,過會就好了。」

  紀念還是很擔心,但是季梓矜都這樣說了,她也拿她沒辦法。

  林肯車直接駛入了富人區的別墅區里,龐大的花園,噴池映入眼帘。

  這,就是季梓矜的家嗎?

  季梓矜嘴上說著沒事,但是一下車,整個腳踝已經紅腫到幾乎發紫了。

  傭人們趕緊將她抬進了屋子裡,管家打電話給了醫生。

  等到醫生到來時,紀念也見到了季梓矜的母親和大哥季倫煦。

  季母與季梓矜眉目間很像,都是燦如星辰的美麗,不同的是,季梓矜多了幾分灑脫,而季母多了幾分端莊。

  而大哥季倫煦則與兩人一點都不像,輪廓英氣,氣質穩重,不拘言笑,只是見到季梓矜那恐怖的腳踝時,略微皺了下眉。

  季母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的腳踝腫成小山丘,頓時心疼不已,整個人撲了過去,抱住了季梓矜往自己的懷裡塞。

  任憑季梓矜說什麼都不放手,只是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她的腳踝,心疼地抱著她。

  醫生更是有些難以下手,還是站在一旁冷靜的季倫煦說讓季母不要太激動,要不然醫生不好上藥,季母這才放了手。

  由於季梓矜的腳傷得太嚴重了,醫生要求送去醫院要去手術室打局麻後打接好骨頭後,打鋼釘固定好才行,不然整隻腳就廢了。

  在手術室外等候時,季母總算冷靜了下來,開始打量起了紀念。

  季母說:「你們今天的事我聽說了。」

  紀念不知作何回答,只好「嗯」了一聲。

  季母又說:「梓矜的腳也是因為你傷的?」

  「這……」紀念回想起季梓矜受傷的時候,好像確實也是因為她,「是的。」

  季母點點頭,瞟了一眼在一旁不說話的季倫煦,直截了當地說:「老實說,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紀念有些迷糊:「嗯?」

  「我知道我女兒喜歡女人,我也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接受這個事實,我尊重了她的性取向,可是……」她看向紀念,「我不希望你們在一起,我希望我的女兒至少可以跟一個乾乾淨淨的女孩子在一起,而不是跟……」後面的話季母沒有說出來,給紀念留了點面子。

  看來季家已經調查過她的事情了,也知道了她十年的牢獄。

  這還真像是白小言所說的那樣,有案底的人果然不太好過。

  在季梓矜從手術室出來前,季母與她說了許多,她也逐漸開始了解了季梓矜。

  原本開始堅定的心意,現在卻有些動搖了。

  只是天之驕女的一時興起麼?

  還是她如旁人所說的那樣,她果然不應該抓住裂縫中的那縷陽光,免得玷污了美好的事物?

  更重要的是……

  「你以為你是她唯一的最愛?」季母的目光帶上一絲同情,「你可知道當年她冒著所有人的壓力公開性取向又是為了誰嗎?那難道就不是愛了?別傻了孩子。」

  原來,今天的事情,她同樣對別人做過啊……

  紀念頓時覺得心裡悶痛的,仿佛被一根冰刃穿過,又痛又冰冷。

  回到酒店時,她跌坐在了門後,渾身失去了力氣,任由心臟的疼痛傳遍全身,猶如螞蟻鑽過皮膚和毛絲血管,痛得她渾身都在顫抖,難以站立。

  她只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狠狠地抱住自己,才讓自己不至於那麼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迷迷糊糊中睡去又醒來,感到渾身冰冷,一醒來,那張臉就出現在她眼前,心臟頓時又開始抽痛,只得強迫自己墜入黑暗無底深淵的夢境裡,身軀一直往下掉,仿佛沒有盡頭。

  真正醒來時,是酒店服務人員敲門詢問她是否要續房,她的樣子大概太過於驚悚,嚇了人家一跳,迷迷糊糊間,她又續了一天。

  從冰冷的地板上睡了一整天,她渾身酸痛,頭痛欲裂,還鼻塞頭暈,胃部因為長期未進食而難受到乾嘔。強忍著難受的她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任由熱水從頭滑過全身,放空思緒,直至門外傳來連續不斷的敲門聲。

  紀念穿著睡袍,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頭痛讓她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她本以為是前台又來了,結果打開門卻是兩個女人。

  陳婉如和紀清歌。

  陳婉如見她這幅落魄模樣,不禁皺起眉頭,眼中掩不住的嫌棄,但偏偏還要裝作親切的表情,說:「紀念呀,阿姨有點事情找你……你方便麼?等會我們去吃個飯?」她原本還想進房間的,可是卻嫌著這裡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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