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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又平靜了幾天,這夜,彌煙突然來報,太子深夜造訪,似是有要事。

  許懷安不由與李秋霜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底的詫異之色。

  「太子怎會突然前來。」許懷安心底隱隱有著不詳的預感。

  「許是有什麼要事,快收拾吧。」李秋霜取來她的外袍為她披上。

  許懷安也不再多言,拿過一旁的面具戴上,便大步向前廳走去。

  前廳里,李承旭負手於身後,來回踱步,眉宇緊皺,神色焦急,一看便知是出了大事。

  聽得身後傳來腳步,李承旭連忙回頭,見許懷安大步走來連忙迎了上來。

  「秦姑娘。」

  「殿下深夜來訪不知是為何事?」許懷安請人入座後問道。

  「實不相瞞,那李承煜等人準備提前動手了。」李承旭道。

  許懷安不由一皺眉:「殿下何意?」

  「不知姑娘可知道,孤那三妹的夫婿,許家二公子?」李承旭問道。

  聽聞自己被提起,許懷安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隨後略略頷首:「知道,只是那許二公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聞言,李承煜長嘆一聲:「不錯,那二公子兩年前的確被傳身死,同孤那三妹一樣不知所蹤。」

  許懷安頷首,隨後又道:「人既然已經死了,殿下何故又提起?莫非此事與他有關?」

  「不錯。」李承旭道:「那李承煜不知從何處得到的消息,竟然說那許懷安實際上是個女子,而且,還是附逆之後,根本不是許相國的兒子!父皇知道後大怒,許相被禁足家中,待調查清楚後,再行發落。」

  許懷安捏著椅子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雙眸殺意一閃而過,她努力遏制住心底那股恨不得殺了所有人的衝動戾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道。

  「那許二公子已經死了,他有何證據證明那許二公子是個女子,又有何證據說她是附逆之後?!」

  李承旭長嘆一聲:「那李承煜自幼跟許懷安親近,而且,他說還是那許二公子親口承認的。」

  「一派胡言!」許懷安猛然拍案,冷喝一聲。

  李承旭被她一驚,隨後看向許懷安道:「秦姑娘,許相國萬萬不能出事,他忠良,又是老臣,若是他出事,只怕李承翰必定會順勢而起,到那時,我們便被動了。」

  許懷安深吸一口氣吐出,隨後看向李承旭道:「殿下且先回去,此事必然要大理寺來主查,一時間不會那麼快就動手,先周旋著,此事我需得細想一下,再給殿下回復。」

  李承旭聽罷,也只能點點頭,隨後起身道:「此事,便拜託姑娘了。」

  「殿下放心。」許懷安應道。

  送走李承旭後,盛怒的許懷安一掌拍碎了一旁的椅子。

  李秋霜聰後面的屏風走了出來,面色也有些凝重。

  「欺人太甚!」許懷安咬牙切齒得開口,怒火在她心尖燃燒,似是隨時都能將她燃燒殆盡一般。

  「懷安!」李秋霜連忙喚了一聲,上前拉住了許懷安的手腕,清涼溫和的內力自李秋霜掌心入了許懷安經脈,安撫著那些躁動不安的內力。

  一周天后,李秋霜才收了手,一臉擔憂的看向許懷安,許懷安也在李秋霜的安撫下,平靜下來。

  「三娘,我想去看看爹娘。」許懷安看向李秋霜,說道。

  「我陪你。」李秋霜說道。

  許懷安搖了搖頭,她抬手握住李秋霜抓著她手腕的手,輕聲道:「我很快就回來,你等我。」

  李秋霜眸光微動,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鬆開了握住許懷安的手,牽了牽唇角:「早點回來,我等你。」

  許懷安看著她,終究是沒有說什麼,鬆開李秋霜轉身大步向外走去,一襲玄衣轉眼間融入了夜色中。

  目送他遠去,李秋霜終究是抿唇輕嘆一聲,向後院走去。

  許懷安在夜色中急行,穿過熟悉的街道,卻在將近許府後門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有人盯著許府。

  意識到這一點後許懷安眸中有些狠戾,卻被她克制住,繞開這些眼線,許懷安從一個角落裡翻入了許府。

  踏入熟悉的故土,許懷安眸中有些恍然,順著道路一路前行,彎彎繞繞的,終是走到了許家書房前。

  許懷安悄無聲息的點了監視許義堂的暗衛睡穴,站在廊下看著那還亮著燈火的書房一時間五味成雜。

  卻在這是,門突然被打開,正欲離開的許義堂在看到廊下站著的許懷安時愣住了。

  許懷安也愣了一下,她張了張口,想喚許義堂一聲,卻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最終,是許義堂看著她,側身讓了個位置道:「進來吧。」

  許懷安沒有說什麼,乖乖的走了進去,許義堂看了眼四下發覺無人後,便關上了房門,看向許懷安。

  許懷安終是緩緩取下面具,淚水滑落,薄唇蠕動輕聲開口,喚了一聲。

  「爹。」

  ☆、第一百一十一章 籌謀多年

  書房內, 燭火搖曳, 看著許懷安褪去稚嫩的臉,許義堂覺得一陣恍惚。

  許懷安不是他的親子,這是只有他和沈夢雲以及他的夫人知道的事情。

  他待許懷安不好, 這是洛陽城都知道的事情,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卻是他小心翼翼藏著保護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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