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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業的計程車司機像是早有準備,專門候在跨年活動的聚集地附近,兩人上了車,坐在後排,吳邪看了眼手機,低頭回了幾條元旦祝福。手機在低溫下耗電極快,經過一個晚上已到極限,閃了一下,自動黑屏關機。

  他很快在車內昏暗的光線里感到疲憊,閉眼往後一靠。窗外的燈光飛速移過來又移出去,光影不斷變幻,吳邪正處於淺眠,感到臉上似乎被什麼碰了一下,又癢又輕。

  到家後,第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兩株艾葉。即使冬天生長在一個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的環境中,兩盆東西活力依舊,像個奇蹟,那架勢仿佛足足能開出花來。

  吳邪心想著可以趁節假日多休息一會,一邊哈欠連天,走向房間。下一刻他看見一樣東西,驅散了他的所有困意。

  窗戶玻璃之外,粘著一張血書。

  吳邪一驚,把張起靈喊來,兩人走過去打開窗,揭起一看,上書幾個大字:要事相商,速回電。

  吳邪看見署名是個“瞎”,頓時覺得好笑,“小哥,你沒回他電話?”

  張起靈搖頭,手機對他來說不是必需品,沒有開機的必要。吳邪把紙拿到鼻子前嗅了嗅,沒有血的腥味。顏色這麼鮮艷,多半又是從那廟裡順手拿了什麼朱墨,打不通電話就用這麼個餿主意。吳邪咕噥,這傢伙一直當神棍忽悠人,能有什麼要事?

  兩人沒把這當作要緊事,洗漱後便睡了。兩人分一床,這事吳邪起先覺得很不好意思,卻沒想到自己還有個睡覺多動的毛病。這些天來兩人分蓋兩條被子,吳邪也努力克制著老實一些。畢竟,哪有邀人同居卻讓對方睡不好覺的道理?

  潛意識的睡眠中,自制力倒當真起了一點作用。不過這一晚他很累,又原形畢露了。第二天清晨,張起靈被身邊一點動靜吵醒,發現自己竟然被推到了床沿。

  睡了幾個小時,吳邪將身體從那一側挪移了過來,抵著這一側的張起靈,似乎還想再挪,可惜路被堵住,只能緊貼上去。不僅如此,吳邪與自己的被子分離,好像要來搶對方的。

  張起靈掀開棉被,把人塞了進來。既然送上了門,怎能拒之門外,兩人的體溫把這一塊烘得十分暖和,張起靈與他近在咫尺,非常自然地伸手一攬。一種早上獨有的生理現象變得更加明顯,東西就頂在吳邪腰間。

  吳邪迷迷糊糊感到異樣,稍微動了動,不過被人箍著,逃不出去。張起靈看著他,不由貼得更緊,另一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發梢軟軟地掃過掌心。

  結果吳邪是被吻醒的,意識剛剛清醒,感到有個人一邊親吻自己,一邊摩挲自己的下巴。一睜眼,來不及說什麼,整個人被壓住,好像自己的全世界都被包圍,瞬間懵了。

  大腦發出警告,吳邪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這是他們第一個帶著情色意味的吻,張起靈沉沉地呼吸,不停把熾熱的氣息傳給他,吻得很重,每一下都發出水聲。

  吳邪本來就躺在暖洋洋的被窩裡,一下子也情動了,便回吻過去。正覺得身心愉悅,忽然感到一個硬物頂著自己的身下,不由得一僵。他腦中的思維咔的一聲裂開來,心說什麼情況,硬了?

  兩人才剛開始真正意義上的相處,吳邪覺得日程尚早,還沒想過別的問題。不料現實如此熱烈,把這件事甩到了眼前。可若認真一想,這事再正常不過。吳邪不由緊張,心裡盤算著,今天放假,確實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他尷尬地發現自己下面也起了反應,兩個人互相舉旗致敬。

  吳邪湊出微薄的理智,思考著各項方案。房間裡忽然響起鬧鈴,是平日裡設的起床鬧鐘。吳邪小聲道:“我去關了。”

  他這才得以抽身,去床頭拿手機。關掉鬧鈴後,反倒愈發尷尬。硬著也難受,凡事應該有始有終吧,吳邪想著,回頭看張起靈的反應,正準備把手機一扔,居然又響了起來。

  這回是一通來電。吳邪鬱悶地看見一個陌生號碼,接通後問對方是誰。

  傳來的是黑眼鏡的聲音,吳邪忍住情緒,問:“你們寺廟裡節假日的工作時間都這麼早?”

  黑眼鏡道:“有件事得商量一下,機不可失。”

  黑眼鏡所謂的重大會議,舉辦地點位於早點鋪。黑眼鏡手裡玩著筷子,觀察對面兩人的神色,“眉間豎川,眼中四白,這一大早的,二位面相不妙,有何煩心事?”

  吳邪生硬道:“沒有。有話快講。”

  黑眼鏡用筷子粘水,在桌面上寫著什麼鬼畫符,道:“魂器毀滅後,那東西的分布又變得相當密集。當然,害處不大,自會慢慢消退。不過,我覺得大可以趁現在多做些生意。”

  吳邪不解,“你不正是一直在做這種生意嗎?”

  “干我們這行的也有業務競爭,理解一下。”黑眼鏡道:“這地方現在不止是我們在做事了,對手有點手段,我們得通力合作。對方效率很高,哪像你們整天待在家裡,據我觀察,人家今天一大早就去清那個教堂了。”

  張起靈抬眼看向黑眼鏡,吳邪叫停,“教堂?那是小哥做的。”

  “那個時候你們兩個都還沒起床呢,”黑眼鏡有意無意地說:“也不知道你倆一起在家裡做什麼。”

  吳邪不吱聲了,心說還能做什麼,大概是做一些開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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