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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爺面癱臉:我還不想讓小八知道,所以八貝勒府的轎子不能用;當然更不能讓二哥知道,所以宗人府的轎子也不能用——誰讓你們把雍王府刨成了豆腐渣渣版的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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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終究拗不過老子,何況是四爺這樣的臭脾氣老子。於是,在八貝勒府門房小廝們驚異的眼神中,四爺淡定地提了個菜籃子出門——菜籃子鼓鼓囊囊的,卻因為上面蓋了薄薄的一層棉布,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東西,只能見到一個個慢慢蠕動的包包。

  棉布三隻小狐狸精摒棄前嫌一同抗爭來的:皇阿瑪,兒臣寧可悶死,也不要坐在菜籃子裡招搖過市!

  今日是大朝會,四爺算算時辰,要單獨面見皇阿瑪,現在還早了點。所以,乾脆拎著一籃子狐狸順著北京城的早市慢慢溜達,周圍的小販們驚異地看著一個身穿華服面無表情的男子買了一堆雜七雜八的小零食,全部塞進了自己手上菜籃子的棉布之下……

  若是把這堆零食全部吞進肚子,正常人至少要胖個三圈兒,可是眼前這個面癱臉男人身材篇瘦,跟個竹竿兒似的……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啊,阿彌陀佛。

  而棉布之下,兩隻胖糰子幸福地埋頭苦吃:好久沒吃到正宗的豌豆黃了,嗚嗚嗚嗚,皇阿瑪是好人,嗚嗚嗚嗚……

  而以零食為楚河漢界,跟另外兩隻堅決隔開以顯示智商差距的弘時小狐狸鄙視地瞪著倆吃貨弟弟:“你們也不怕撐死——嗷嗚!”

  弘曆跟弘晝同樣堅決鄙視弘時這種一邊罵一邊往嘴裡塞杏仁蘇的不誠實行為!

  估摸著兒子們要撐得翻肚皮了,看看太陽算算早朝也該結束了,四爺正準備往皇宮走,忽然,喧鬧但和諧的早市翻騰了起來,遠處一片驚叫,約莫聽得驚慌失措的大喊:“馬驚了,馬驚了,快躲開啊……”

  除非軍事急報、皇帝出巡或士兵巡城,京城禁止縱馬,就算是皇宮貴戚也不能例外,因為北京城繁華非常、人煙鼎盛,一旦驚馬,很可能發生大規模的踩踏血案——這是常識,要是馬能騎的話,要轎子幹什麼,裝城管嗎?

  一片驚駭的呼喊中,四爺皺了皺眉,趕緊把籃子背在身後,看準一個小巷子的拗口趕緊站了進去——遠處煙塵揚起,馬蹄聲急,人得了提醒紛紛躲避,可是沿街的攤子卻來不及收拾,眼看著一地的紛亂,聽著小販們心疼的呼喊,四爺已經決定,給他看見是誰幹的好事,待會兒進宮就參他一本!

  可是,驚馬是因為一個正常的康熙而變換出的坑爹的劇情,劇情是無敵的。

  所以,正當四爺眯起眼睛準備看清罪魁禍首,他身後的小巷子裡冷不丁地竄出一個人,對著那瘋狂的高頭大馬直直撲了過去——四爺反射性地伸手一拉,只聽一聲驚嚇的女音,一個纖弱的身影被四爺甩在了自己腳下,那匹瘋馬堪堪擦著她的側身奔過,揚起一路塵灰,可謂千鈞一髮。

  跌落在地的女子冷汗涔涔地看著四爺,四爺也冷冷瞪著她,無視對方一張纖弱的花容月貌。聲音掉著刷刷的冰碴子:“你想尋死?”

  那女子一張臉兒刷白,咬了咬嘴唇,依然坐在地上,看樣子,要不就是扭了腳,要不就是因為過度的驚嚇沒了力氣。

  四爺覺得他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想活的女人浪費時間,正準備轉身離開——可是,趴在籃子裡從藤條fèng兒里看現場的弘時小狐狸憋不住了,探出來一個威脅性十足的磨著小牙的毛毛腦袋:你英雄救美沒關係,但是你要是敢對不住阿瑪——哼!

  四爺冷冷地跟兒子對視,坐在地上的女人也愣愣地看著忽然從菜籃子理鑽出來的灰色胖腦袋。

  這廂父子倆還沒來得及以眼傳怒,地上可憐的柔弱的美女就捂著慘白的小臉,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叫:“——老鼠啊!!!”

  那聲音響徹雲霄,驚落樹上多少可憐的小鳥。

  ……

  四爺絕對不承認,他被一個看起來極為柔弱的女人的女高音給嚇跑了,而且不僅崩了面癱臉,差一點兒連裝著兒子的籃子都扔了……

  而唯一的目擊證人弘時:可憐的小傢伙被這足以刺破耳膜的可怕聲音震得腦袋暈暈乎乎,可憐兮兮地縮回籃子裡,無精打采地悶著尖臉,腦袋裡卻還是那揮之不去的“老鼠”二字——弘時小狐狸切實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魔音穿耳,繞樑三日”。

  而弘曆小狐狸和弘晝小狐狸也同樣悲戚:他們三兄弟除了臉不同,糰子身子和粗尾巴都是一模一樣——真討厭,他們不是耗子,你見過臉那麼尖的耗子嗎,你見過尾巴那麼粗的耗子嗎,關鍵是你見過這麼可愛的耗子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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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爺一大早經歷的女魔音的洗禮,而被留下睡懶覺的八爺也同樣悲催。

  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卻發現枕邊人拐了兒子一起溜了?,八爺的心情不可謂不鬱悶。搖搖頭,哼哼唧唧傲嬌狀把在自己腦海里冒寒氣的四爺攆出去,穿好衣服看兒子去——爺的弘旺已經出生了,誰怕誰啊!

  圓胳膊圓腿兒的兒子著實可愛的緊,八爺歡歡喜喜地抱著小東西逗,看著那可愛兮兮的小臉,也懶得計較弘旺怎麼變成嫡福晉生的了……可是,有人偏偏打擾他天倫之樂,一個一臉哀怨的漂亮女人慢吞吞蹭了進來,對著他行禮:“奴婢見過八爺。”

  八爺抽了抽嘴角——看這服飾,應該就是自己那位“側福晉”吧?

  若自家福晉還是從前那位兇悍得敢拿鞭子追著丈夫揍、敢把給自己送女人的小九捶得滿頭包的母老虎,八爺說不定還會心懷愧疚,自己娶她確實是出於利益的考慮,那麼驕傲那麼耀眼的一個女人,卻跟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是現在這倆位,實在讓表面溫和內里薄涼的八爺覺得,這就是倆陌生人啊!

  八爺彆扭地讓她起身,哄了哄弘旺,把小娃娃放回奶娘的懷裡,才帶著八側福晉出門,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耐:“一大早的,有什麼事?”

  八側福晉抿了抿嘴唇,她也感到了八爺的變化,可是……纖細的手絞著帕子,試探性地問道:“八爺,奴婢上次求您,奴婢妹妹選秀的事情……”

  “啊,選秀?”八爺愣了一下,想起皇阿瑪之前跟小十承諾過的今年一定把那個差點兒把他掐成豬八戒的母老虎嫁出去……八爺明白了,“大選是吧?你妹妹是想進宮,還是想落選?”

  八側福晉愣了愣,小聲說道:“她想落選,可是奴婢想把她留在宮裡的主位娘娘們身邊,以後……也容易一些……”

  可憐的八爺糊塗了,瞪著滾圓的眼睛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下他這位側福晉——氣質柔弱、眼神單純,看樣子不是心懷叵測的,可是……怎麼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心思?

  八爺再次咳嗽了一下,好心提醒:“雖然咱們滿人不在避諱這些輩分問題,可你是我的側福晉,你妹妹要是成了小主,那不成……再說,皇阿瑪都那個年紀了,就算後宮再進新人,也難以得寵……”而且,皇阿瑪早就被“國師”掰彎了好不好?

  八側福晉也瞪大了眼睛:“八爺,您誤會了!奴婢是想讓她進宮做宮女,奴婢怎麼敢讓妹妹去攀龍附鳳!”

  “宮女?!”可憐的八爺森森體會了一把“雞同鴨講”,按著突突發疼的太陽穴苦逼兮兮地瞪眼睛,“喂,你是滿人吧?應該不是滿包衣吧?”就算自己仍然是出身最低的皇子,皇阿瑪特地給自己換的側福晉,也不至於是包衣出身吧——關鍵還不是那幾個勢力雄厚的包衣世家!

  眼見八側福晉愣愣地點頭,八爺只覺得自己要瘋了:“你既然不是包衣出生,那你的妹妹怎麼可能做宮女?你是爺的側福晉,爺會讓你妹妹去做宮女嗎?說出去爺還要不要在這紫禁城混下去了?!”

  再說了,馬上要進行的是大選,大選選的是滿八旗秀女,給王公貴族挑選正室側室,不是小選選包衣旗的宮女!

  而且,若無恩典,宮女滿二十五歲才能出宮嫁人,這年紀對於十三歲就能參選的滿族姑娘來說,基本就等於嫁不出去了——側福晉啊,你是有多恨你妹妹啊!

  “我……”側福晉張口結舌,她怎麼忽然覺得,有一些什麼東西脫軌了呢?

  八爺比她更無語,繼續按著太陽穴苦逼兮兮地瞪人:“你直說吧,你妹妹到底是已經看上了什麼人了,還是想撂牌子自己許人家——或者說她乾脆想進宮做小主!前兩點爺能幫忙,但最後一點,爺管不了皇阿瑪的家事!”自己要是敢給皇阿瑪塞女人,明天四叔就能把自己塞到一隻耗子身上!

  “不是的,八爺,”八側福晉過於緊張,絞了半天帕子才把話說完全,“奴婢只是聽您說,您要做內務府總管,奴婢才想請您幫忙……八爺,八爺?”

  八側福晉左看看右看看,好好一個人怎麼一下子從自己面前消失了?

  地上傳來微弱的呻吟聲,八側福晉捂著嘴巴,嚇得倒退一步——八爺怎麼會臉朝地直接栽倒了?

  可憐的八爺磕得鼻子生疼,良久才頂著一張怨魂一般的臉爬起來,幽幽地對著他家側福晉冒鬼火:“你知不知道,內務府總管是前朝的官職,由太監擔任……”側福晉啊,你不止恨你妹妹,你還恨爺,你還恨你自己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四爺這邊:某劇里,女主跟四爺相識,是因為想以死穿回去,跑去撞四爺的馬……但是,這個康熙是正常的,所以不允許紫禁城縱馬,於是,女主換個方式依舊被四爺救了……劇情無敵啊!

  八爺這邊:不是太監的那個叫總管內務府大臣,這是清朝的官職,內務府總管是明朝的宦官官職;另一方面,看某劇的時候,我一直糾結,那到底是小選還是大選呢,某宮女跟側福晉是姐妹,難道她是包衣出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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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書房——

  掐金走龍的御用屏風之前坐著一隻面色扭曲的康熙,而白玉明亮的御階下則站著一隻面無表情的四爺。當然,還有一隻看戲的,瑞希一手捻著佛珠一手端著一杯上好的毛尖茶,笑眯眯地搖頭晃腦品茶、煽風點火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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