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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奇蹟並不會發生,被鬼狐奪走的石板果然不在鬼天盟基地中,那麼,它應該真的被鬼狐帶在身上,接著被金不知道打到了什麼地方去。

  凱莉嘆了口氣,正被積分治療著,依舊昏迷著的紫堂幻發出了幾分難受的呻//吟,凱莉抬頭看向他,紫堂幻本就傷地不清,此時仿若又被夢魘住了,隱約能聽見小聲啜泣著喚著父親,哥哥。

  家人麼?

  凱莉不禁想到了自己的。

  “大家……抱歉……我沒能保護好萊娜小姐……”夢中的紫堂幻的囈語變了,似乎是又落入了新的噩夢。他喃喃地不住地道歉著,凱莉隱約想起,鬼天盟將積分轉交給紫堂幻的那兩人,似乎的確拜託過紫堂幻這些事情。

  但是很顯然的,紫堂幻什麼也沒能做到。

  弱者沒有能保護弱者的能力。

  萊娜,這個名字的主人凱莉說不上熟悉,因為她們畢竟沒有太多交流過,但是卻也不陌生,她一直都緊緊跟著鬼狐,兩人交手過數次。

  她是一個非常愚蠢的,即使被背叛了,卻還要擋在鬼狐面前的傻女孩。不知道自己那個冷血的哥哥如果還活著,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或許,只是他心頭的小小劃痕吧,凱莉漠然地想著,鬼狐天沖的心早已傷痕累累也早已無堅不摧,不過他已經死了,想這些簡直是毫無意義的問題,更何況他的事情,和凱莉小姐又沒什麼關係。

  “有那個自稱騎士的大賽第四,還有一個好朋友,”既然找過一遍鬼天盟基地已經毫無所獲,凱莉便隨便找了個椅子做了下來,有些百無聊賴地盯著還在被積分修復著的紫堂幻,“那麼就沒我什麼事啦。”

  作者有話要說:

  *秋姐曾經對金說過:力量是內心執念的投影,有多麼強的執念就會有多麼強的力量,比如必須做到的事,必須保護的人,必須實現的心愿。

  但是秋姐所講的這些,似乎並不能解釋黑金的力量……所以就結合凹凸學研究中心的猜想,發散性地開了腦洞,假如黑金是創世神破壞的那一面的碎片呢?

  凹凸世界原本就有創世神隨意創造了一切的概念,那麼,如果創世神如此任性,那麼破壞起來也隨心所欲……也是個可以開腦洞的方向?

  *腦補了紅綠燈組和諧的關係~

  第13章 插pter 13 執念

  ——寒冰湖東部——

  金覺得自己站在冰面上,周圍的寒冰發出了瑟瑟索索的聲音,好像在破碎著,擠壓著,緊接著又重新拼接再了一起,湖面看上去是龜裂著的,但是那些細碎卻向下延伸著的裂縫正在逐漸融合,吞噬掉此處曾經的喧囂,一切重歸平靜。

  衣服有一些不對勁,它們太硬了,內面似乎僅僅地附著於肌膚之上——好像是如此,金沒辦法判斷,事實好像是如此卻又模模糊糊地無法確定,他像是被拎出了星球,拋於了無所著依的太空之中,周圍的一切看似很近卻又遙遠至極,仿佛能夠確認卻又渾渾噩噩地,意識的的確確還存在著,卻仿佛沉入了暗無天日的泥沼之下,又似乎被拋向了空寥虛無的蒼穹之上,捉摸不清,無法思考。

  自己是應該覺得冷的,金知道。先前自己才從寒冰湖裡爬出來,金記得這件事,耳朵轟鳴著,像是濕漉漉的衣衫一點一點結冰的聲音,它們或許已經徹底凍起來了,但是那些事情都並不重要。

  要撕裂些什麼,要絞碎些什麼,四竄的黑色箭頭扭曲著,它們完整地再現了主人的意志與欲望,鮮血是給予它們的洗禮,破壞是它們高吟的讚歌,而放縱任行是它們存在於此間的真理。那個先前與自己為敵,阻止自己的人,已經被扯破了,而那個擋在眼前,刺目而礙眼的雷之牢籠,也已經被打碎了——

  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

  雷光閃爍而過,被巨錘壓在冰面上的,浸入刺眼顏色之中的……這些回憶鮮明地像是僅僅發生在昨日一般,實際上這也的確是昨日發生過的事情,金記得那時對方試圖抬起頭,銀色的髮絲末尾被暗色的黏著的髒塊粘膩在了一處,被血漬濯染的堇色轉深轉沉,他像是即將被重力壓斷的弓弦,卻依靠內在堅硬而強大的某些僅剩物強行支撐著,無法被真正折斷。

  那雙眼睛投向了自己,其中虛無的幾乎沒剩下什麼情緒了,或許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眼前發暗以至無法視物,因此這個行為,更像是無意識的,無法放下的執念。

  被這樣的視線所注視著,並非是第一次。那個時候,在漫山遍野的魔獸殘骸之中,徹底被紅色浸染的對方——

  紅色。血。紅色。格瑞。血。格瑞。箭頭。格瑞。血。箭頭。格瑞。自己。箭頭。格瑞。血。

  格瑞,因為自己的箭頭……全身上下,都是暗紅色的……血漬。

  早晨未延續至末尾的噩夢,恍惚間不斷地從意識的底層向上,侵蝕著僅剩的意志,不受控制的黑色元力因此一層一層地從身體內部的核心湧出,金依稀記得自己剛剛壓制住了它們,可是為什麼去壓制,卻已經無法記清了。

  他想起了被推倒的積木,被撕裂的魔獸們,以及更多的,因為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力量所被輕易折損的東西,他想起了箭頭刺穿軀殼肉體的,柔軟地,稍微受阻的感覺,他想起了箭頭折斷堅硬的骨頭時,有些費力,卻也不盡麻煩的感覺。

  死亡與破壞,如此容易,如此簡單,而放縱這份欲望的那一刻,那時候,那份讓人有些欲罷不能的,令人沉迷的,讓人上//癮的,那份感覺,究竟是——

  就快要想起來了,破壞一切的那種感覺……但是不行。

  還有什麼必須要守護的人。

  已經無法思考的大腦沒有辦法更深地去思考下去,但是,這個念頭,似乎從一開始就模模糊糊地存在著,它深深地嵌在心間,帶來了讓人難耐地,幾乎已經具現化出實體般的龐大的克制所帶來的對放縱的渴望,這讓金陷入了一種讓人狂躁而幾近瘋狂的困惑之中。

  然後,他沒有得到寒冷。有什麼東西,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是自己現在正在依靠著的,正在擁有著的東西——

  非常,非常地溫暖。

  金抬起頭,擁住自己的人正望向自己,視線相對,對方的眼睛是全然的深堇,淺淡色系的半長白髮被完整的頭帶束著,像平常那樣,因元力而向上豎著,他看上去很疲憊,眼神也依舊平靜而自製——但是卻很專注,這讓那些金習以為常的冷淡與平靜的概念像是被虛化了一般。

  金得到了一個與冰天雪地迥然不同的溫暖而令人安心的擁抱。

  他看見對方的嘴唇上下動著,但是耳中的轟鳴聲太過嘈雜,金聽不見任何聲音,格瑞的唇色很淡,緊接著金意識到格瑞的一切顏色都有些過淡了,在陽光下甚至會顯出幾分透明質感的淺白的發色,以及過於白皙的膚色,但是沒有紅色,沒有鮮血,格瑞乾乾淨淨的,格瑞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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