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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啊,武士在心中感嘆著。這樣朝氣蓬勃的青年人的靈魂著實令人為之傾心,也難怪久居深閨的小姐會如此讚美這個男人。

  他就像是現在的日之本的太陽一樣,雖然經歷了漫長的黑夜,卻最終在黎明到來之際緩緩升起,帶著日出時的活力,將一切魑魅魍魎都驅趕殆盡。這樣充滿希望的靈魂總是攝人心魂。

  「真的嗎?」夫人開口,刻薄的惡意打散了美好的希望。

  「你看看你的樣子,坐姿,言談,禮儀,教養,哪裡有日之本的樣子?連茶都不會喝,就連這位賣藥的先生都比你有些教養。」

  正在慢悠悠喝茶的賣藥人一愣,突然聚集在他身上的視線讓他有點不自在,想了想還是放下茶杯解釋了一句。「我只不過是喝得多了罷了。」

  但是氣氛並沒有好轉,幾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但是卻是不服輸的傲氣模樣。

  「已經…夠了。」最終還是小姐開口,「大家坐在這裡也不是為了談這種事情的吧,日之本怎麼樣的也不是你我一句話能決定的…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

  「…確實沒什麼意義。」夫人嘆口氣,喝了口茶。「我到這裡到也不是為了和你爭個高下。」

  「阿白,你和我回去,然後斷了和這個男人的聯繫。」夫人看向偏著頭的小姐,說著尖銳的話,讓小姐的臉色變得蒼白。

  「不然的話我就當沒有女兒了。」

  「母親…」阿白不可置信地抬頭,盯著母親的眼睛想要從中找出一絲不忍,但是最後她只能顫抖著發現母親的眼中只有決絕和無情。

  「為什麼,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阿白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去拉母親的手。

  「回去,不然的話我就只能當你…」夫人面容嚴苛,眼中不帶一絲感情,盯著快要哭出來的小姐說著不留情面的話。

  阿白驀地睜大眼睛,手指不可控制的顫抖著縮回。她臉色蒼白,難言的恐懼讓她將目光匯集在母親一張一合的嘴唇上,恍惚間冷汗將她浸透,只能看見母親如同魍魎的嘴唇上下開合,用視線讀出令人心生恐懼的詞語。

  「死掉了。」

  夫人如同鬼魅,向女兒吐出惡意的詛咒。

  「不要。」小姐顫抖著,臉色煞白手腳冰涼,冷汗從額頭滑落。

  「不要!」

  黑色的,黑色的霧氣從不知何處襲來,風沙一般黑色的顆粒瞬間包裹住幾個人,阻隔視線淹沒呼喊,耳邊只剩下風沙摩挲的刺耳聲音。

  真田信藏被黑色的風沙圍困,他能感覺到沙礫滑過自己的裸露的手腕,留下乾澀的刺痛,他能感覺到黑色的風沙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一切都陷入孤立無援的黑暗。

  恍惚間他聽到犬吠聲,是狗警覺的叫聲,在遙遠的,遙遠的街道的盡頭。一聲又一聲愈發兇狠憤怒。一聲又一聲喘息愈發粗重。

  他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邊,帶著濃郁的腥濕,有什麼帶著熱氣的喘息聲停留在他的耳邊,毛髮摩擦過他的臉頰,粗糙的舌頭舔砥過他的耳廓,鋒利地牙齒抵在他脆弱的動脈上。他聽見犬類吞咽時的喉嚨中發出的滿足的咕嚕聲。

  真田信藏想要拔刀,恐懼讓他想要拔出刀劍禦敵,無論是什麼妖魔精魅,沒有什麼事刀劍無法斬殺的。

  但是放在刀柄上的手卻在拔刀時被另一隻冰涼的手按住。一隻冰涼的,清麗的手,沒有老繭的手,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大力道按住了武士因不安而隱隱顫抖的手。

  真田信藏突然明白那是誰的手,他非常怪異的突然安心,在這樣濃郁的黑暗中,這樣粗糙的風沙中,這樣粗重的野獸的喘息中。

  「別動。」

  他聽到巫師無言的安撫。

  於是他靜下心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的早了點√

  夫人是守舊派,淺倉是革新派,小姐則在兩者之間艱難抉擇。之前我倒蠻欣賞革新的...現在人老了(?)倒是更傾向於保守派了。

  (因為擔心屏蔽所以用了日之本的稱呼,但當時並非如此,就當架空好了吧x

  怪要出現了。

  第47章 第八劑藥

  那是什麼呢?那樣惹眼卻從未見過的東西是什麼呢?

  不知道,沒見過。

  但是為何卻覺得如此熟悉?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

  好冷啊,今天是冬天嗎?

  這種熟悉的溫熱是什麼呢?

  這種奇怪的扭曲是什麼呢?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不,應該說。

  為什麼不看著我。

  野獸的呼吸還在耳邊蔓延,腥濕的氣味還在四周擴散,尖銳地牙齒還在武士的脖頸間刺探。但是黑暗中的真田信藏卻不再感到恐懼,任由野獸的尖牙利齒在他致命的弱點徘徊,將脆弱的脖頸暴露的一覽無遺。

  他的手依舊撫在刀柄上,但是卻放鬆了力道,只是堪堪搭在上面,絲毫沒有拔刀的欲望。

  武士突然笑了,偏過頭挨上不知名的野獸,對方的皮毛鬆軟順滑,又富有韌性。他感受著對方粗重的喘息,感受著毛髮下血肉的張力。他明白這隻野獸不會傷他,因為傷他並非是它的目的。但是真田信藏仍舊感到疑惑,為什麼要接二連三地找上他?

  不知道。武士的手慢慢撫上野獸的身軀,感受著手掌下劇烈起伏的震動,一次次變得更加劇烈,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強大的力道,像是發泄一般毫無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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