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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難道不是很可笑嗎?

  竹姬臉上笑著,可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因為她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厭惡,和當年一模一樣的厭惡。一晃而過,她想到了當年那個少女。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卻一點也沒有變!

  竹姬放了手,站起身來,將弄亂的衣衫理好,笑的怪異:“上尊不愧是一心追求天道的人,倒真是薄情的很!”

  說罷,竹姬也不再回頭,甚至看也沒有多看女子一眼,抱起昏迷的雲靈便朝外走去。

  身體被移動,雲靈卻依舊保持這警惕,抓了來人的胸口的衣衫,掙扎著想要睜開眼來。意識浮沉中,雲靈似乎看到一雙滿是痛楚的眼睛,黯淡,飄搖,猶如在狂風中的破屋,連那一絲殘破的燭火,也若有若無。

  滴落在臉上的水珠很清涼,滑落在唇角,卻有些苦澀。

  雲靈討厭下雨,一直都討厭。

  她希望那人回來的那天,不是雨天。

  第123章 她竟然絕了七情

  “那我先回去了。”, 整理好背包, 墨雲對站在校門口, 一臉苦愁深恨的好友說到。

  聽到墨雲的話,南和那張清秀的臉擠成一坨,掙扎許久, 最後張開雙手攔了墨雲,問到:“你真的不去?”

  不留情面的推開擋在面前的手,墨雲走的頭也不回。

  身後傳來女生的喊聲。

  “那可是我們學校的校糙,劉主任的得意門生耶!”

  墨雲不用回頭也能想到對方那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這般戲碼,在她與身後之人認識後上演了不下十回。

  “那對於我而言不過是野糙罷了, 不過南和你倒是可以努力一把,把他變成的你的桃花。”

  被踩到痛處,南和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好友,恨恨吼到:

  “你個木頭, 就一輩子當只單身狗吧!”

  罵完,南和臉色有些糾結, 她一個作為一個單身了二十幾年的資生單身狗, 又有什麼資格罵墨雲?

  她實在不是很明白, 為什麼自己的好友性格如此“怪異”, 卻引得一批批勇士前仆後繼, 以至於忽視了前面的白骨累累,血流成河。

  難道真的就是因為那個“欺騙”人心的笑?她也笑的很好看啊!為什麼就沒有人追她!

  於是校門口,清秀的女生臉色更加難看, 朝某個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氣呼呼的離去。

  與守門的張爺打過招呼,樓下李阿姨閒聊幾句,墨雲站在自己所租的屋子門外,摸了自己的包,墊腳從門框上將備用鑰匙拿下,打開門,再將鑰匙放回去。

  這備用鑰匙是墨云為了以防萬一留下的,畢竟在這房中也只有她一個人。如若不留下一手,一旦忘了鑰匙,便只能找人來撬門,實在是太過麻煩。

  墨雲脫了鞋子,換上拖鞋,進入房中,反手關上門。門與門框相撞,發出“哐當”一聲,表示著這個屋子的主人回來了。

  將包放在桌上,墨雲看了眼空曠的廚房,打開冰箱,看了半晌,卻又關上,轉身朝臥室走去。反正是一個人,不用做飯也沒有關係,等餓了再說也不遲。

  墨雲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便已經睡著。

  窗簾被風吹動,不斷起伏,猶如浪波。

  空曠的房間裡,卻只有女子平穩的呼吸,太過安靜。

  雲靈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三日的午時。

  而現在,卻是她來到這墜仙崖的第二年。

  對於那個和她師傅有著一樣面容的女子,她早已經習慣,但也只是習慣,她並不想見到那個叫做雲暉的修真界上尊。

  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桌上擺著筆墨紙硯,雲靈坐在椅子上,將眉頭皺緊,回想著那人的模樣,然後落筆。這些筆墨是竹姬拿來的,在她醒過來的第二日,她問那個如若木雕一般的女子要了這些東西,而那個女子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告訴她一個名字,竹姬,然後半個時辰後便拿來了這些東西。

  她不知道女子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但她知道女子的心情並不好。因為女子的面色有些發白,眼瞼下有些烏青,那雙總是笑著的眼睛,卻泛著紅色。

  女子為何心情不好,那時的她卻沒有興趣知道。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而雲靈卻沒有抬起頭的意思,置若罔聞。

  雲靈並沒有關門,而來人卻似乎並不在意裡面的人是否會不悅,直接走了進來。

  雲暉走進房間,神色有些複雜。

  桌前的女子明明知道她已經進來,卻一眼也沒有看過她,眼中就好像只有自己筆下的畫,再無其他東西。

  映入眼帘的,是簡單的房間,除去一張桌子,便只有一張椅子。而桌上,已經疊滿了宣紙,每一張宣紙,都被主人小心的放好,害怕有一點褶皺,污了畫上的人。而那無數張宣紙中,卻終究只有一個人。

  雲暉微微顰眉,無論誰在看到這麼多張自己的畫像時,難免有些怪異的感覺。更何況只要是有心人卻都看得出來,畫這些畫的人對畫中之人有太過濃烈的感情。

  想到這裡,雲暉便有些不舒服。

  “你和她是何種關係?”

  雲靈小心的勾勒著畫中人的面容,卻連頭也沒抬,道:“師徒。”

  雲暉眉頭又緊了些,女子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並不想和她說話。可有的事情,她卻不得不問。她並不想見到那個叫做竹姬的奇怪女子,更不想同那人說話。但除了竹姬,這墜仙崖崖底便只有眼前的人,而她也只有來問眼前的人。

  雲暉走到桌前,看了女子筆下的畫,道:“她就是奪舍我的那人?”

  筆尖用力,便分叉開來,留下一團墨汁,在這畫上顯得太過突兀。

  女子周圍驟然冷下的氣息使得雲暉眉頭更緊,自成為雲煌宗宗主以來,她便很少皺眉,因為這世上並沒有值得她皺眉的事情。

  她自認為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

  可最終,女子並沒有說話,只是望了她一眼。只是那一眼,雲暉便知道,無論她問什麼,女子都不會回答她。

  那一眼太冷,也太暗,就好像是永不見天日的深淵一般。

  雲暉眸光沉下,眼前的人是一個魔修,一個執念太深的魔修。作為修真界的上尊,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問一個魔修。

  雲暉轉身,便朝門口走去。自討沒趣的事情她不會做,也沒興趣做。她的當務之急便是將修為恢復到大乘期,找到出去的方法,到時候所有事情自然都會清清楚楚。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雲靈握著筆,望向已經空無一人的方向。

  她和竹姬的關係並不算好,至少要稱為朋友,卻遠遠及不上。但竹姬與她卻也並不再只是利用的關係。對於剛才的女子,她也沒有了最初時的想法。

  她醒過來時,確確實實的想過要殺了對方,在不傷損那具重要的身體的情況下,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占據了她師傅身體的那個人殺了。

  可最後,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日,從房中衝出的女子雙目通紅,那張總是覆蓋著笑意的臉上,卻只有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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