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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件曳至地面的火紅長裙——不,或者叫長袍更合適些,因為如今出現在無花面前的,是一個男人。

  五官和絳紅如出一轍,帶上了男子特有的硬朗線條之後,卻如刀削一般有種莫名的英氣,絕不會讓人誤會成女子。

  視野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男人從石觀音的身體上牽出了一個面目與石觀音一般無二、神情呆滯扭曲的乳白色魂魄,柔和一笑,眼底透出清晰的寵溺,而後朝著白澤微微頷首,飄然而去了。

  無花怔了好半晌,才道:【怎麼回事?】他瞧得清楚,在魂魄離開了身體之後,方才還鮮活的酮體就成了一具枯骨。

  遠處有朵白雲悠悠飄來,曙色已漸漸浸染大地。

  白澤悠然道:【這本是石觀音欠它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既是如此,絳紅那一眼中的情感作何解釋?——也罷,那已非此世之事了。

  久久的沉寂過後,無花仿佛醒悟到什麼,忽然道:【絳紅不是個……雌性?】

  白澤驚奇地瞅著他,好像突然不認識他了一樣,道:【一片花海,怎麼會有性別?】

  無花:【……】

  作者有話要說:  玩個網頁遊戲都卡,更別說劍三了……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不平等條約

  陽光不濃不淡,宜人得很。

  與沙漠中毒辣的太陽不同,這兒的陽光是溫暖而柔和的,照的人心底暖洋洋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勁。

  正是飯點,熱鬧的酒樓里,堂倌的應和聲、客人的聊天聲、勺子筷子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便是不餓的人,聽了也要餓了。

  一行人一進城,就選了最熱鬧的酒樓,叫了滿滿一桌子菜,直到吃飽喝足,才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

  幼貓趴在無花懷裡,享受著下巴上恰到好處的撫觸,眯起了眸子。

  這是個很熱鬧的城市,街道上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人,正是一天的勞作完成之時,人們臉上都帶著種滿足而放鬆的微笑,小販們爭相吆喝著,希望能再賣出去些東西。

  很平凡的景象,卻很真實。

  胡鐵花那張被大漠烈日曬得發黑的臉上,已透出了紅光,笑著喃喃道:“我現在才知道,世上最可愛的,就是這些平凡的人,到那見鬼的大沙漠走了一趟之後,我才知道這世上再沒什麼東西比人更可愛了。”

  無花也轉頭去瞧窗外的人潮,微微而笑。

  他本就生的十分秀美,唇紅齒白,明澈的眼眸黑得透亮,仿佛能透到你心底去。為了掩蓋敏感的身份,此時的無花頂著一頭幾可亂真的烏髮,風采更是攝人——不明艷,不張揚,如同畫中點化世人的仙,如同秋日的暖陽,浸潤人心,卻是遙不可及。

  酒樓里的人眼睛都直了,一個個自以為掩飾地很好地偷偷打量著他,若是不瞧他的,必是已醉得人事不知。

  楚留香瞧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自沙漠回來這一路上,南宮靈和無花出則同車,臥則同塌,兄弟二人好得如漆似膠,簡直把旁人視同無物。

  心中泛酸,偏偏還不能採取行動——石觀音逝去的現在,無花恰恰“長兄如父”,香帥已打定主意和南宮靈在一塊,無花便是他不得不討好的“高堂”。

  另一個有些不爽的是白澤。

  與“含蓄”的楚留香不同,妖族從來無法無天,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絲毫沒有可以威脅到自身的力量的世界。

  它翻了個身,在無花腿上磨了磨爪子,最終還是決定放過主人,轉而施了個小小的法術。

  無花敏銳地發現方才瞧著他的人大多都紅著臉開始打量起對面的楚留香,頗有些莫名其妙道:【怎麼了?】

  幼貓睜大了琥珀色的眸子讓陽光直射入眼底,舉起爪子露出粉紅的肉墊,用一種足夠幼嫩的嗓音道:【主人要最喜歡我!】

  無花詭異地頓了一下,扭過臉去:【……這樣真的不適合你。】

  貓咪再一次開口,卻是種溫柔成熟的男子嗓音:【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主人。】它強調道:【你要最喜歡我。】

  很久很久以後,才有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回應:【……嗯。】

  ——小和尚自然不知道,所有成為了白澤主人卻又不是最喜歡它的人,如今或是死了,或是……生不如死。

  ——誤會總是美好的。

  從大沙漠出來,這一行人還剩下楚留香、胡鐵花、姬冰燕、南宮靈、無花五人。原隨雲作為無爭山莊少主,自是事務繁忙,丁楓自也隨他去了;一點紅和曲無容相攜失去了蹤跡;而柳無眉如今已經嫁人,也要回到丈夫身邊。

  孑然一身,天大地大,何處不可去?

  姬冰雁家裡本也有兩個嬌美可人的侍妾,只不過他聽說朋友有難,便跟來了。

  這個朋友當然是楚留香。

  江湖上最神秘且最讓男人嚮往的地方,無疑就是神水宮。

  宮主水母陰姬最恨男人,無論任何男人,只要瞧了她一眼,她就絕不會讓他再活下去,普天之下絕沒有一個男人和她接近過,神水宮中更看不到一個男人。

  所以神水宮中全是女人。

  據說那兒的女人一個個美得像天上的仙女,她們都穿著件輕飄飄的銀色的袍子,繫著根銀色的絲帶,雖是冷若冰霜,但這冰一旦稍稍溶解,僅僅一個眼波便能醉人地能讓男人的呼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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