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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好看的大哥哥沉默地瞥了一眼娘親的手,鬱郁地別開了頭。

  釋往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反正跟著哥哥哭就對了。

  花月被吵得頭疼,十分抱歉地對趙掌柜道:“明日再去府上拜訪,今日多謝您了。”

  “哪裡。”趙掌柜搖頭,“有人送你們娘幾個回去,我也就放心了,這便先告辭。”

  “不遠送了。”花月頷首,目送他邁步往街上走去。

  溫故知鬆了口氣,抱拳朝花月道:“兩個小少爺哭得太狠,等會許是要肚子疼,我先去前頭的藥鋪給他們做兩個糖丸子,待會兒幾位記得過來拿。”

  花月想說不用麻煩了,可溫故知那腿上跟安了馬蹄似的,噠吧一下就跑出去老遠,順著風都不一定能喊住。

  有介突然就不哭了,臉上還掛著眼淚,神情已經恢復了正常。他抬起袖子給釋往擦了擦臉,小聲道:“快別哭了,看見嗓子眼了。”

  釋往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兩個小不點,長得一模一樣,站在一起互相擦臉,可愛得不像話。花月心情好了一些,剛想笑一笑,就聽得李景允道:“這城裡可有賣茶葉的?”

  想起只剩他們兩個大人,花月收斂了笑意,指了指鄰街:“那邊。”

  “帶我去,我不認識路。”

  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是為什麼?花月抬頭看他,覺得可笑:“大人,我已經不是您府上的人了。”

  “嗯。”李景允點頭,還是理直氣壯地道,“帶我去。”

  人生地不熟的,以他的性子,也未必肯沿街問路,可是,她戒備地道:“你我如今的關係,似乎不合宜同行。”

  李景允朝她看下來,眼含譏誚:“你只是有介的娘親,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想法,這裡沒有人認識你我,拿那些個條條框框來擋著,你是心虛還是怎麼的?”

  這有什麼好心虛的?花月“哈?”了一聲,反唇相譏:“您高估自個兒了,兩年春秋過,什麼東西都該被沖刷了個乾淨,心虛也輪不到我,只是我也不是閒人,沒道理非要幫您這個忙。”

  李景允垂眼,捻著手指道:“要不是一時沒別人可倚仗,我也用不著你。這樣吧,給你的單子,每個香囊多讓兩分利,你給我帶路,免得天黑我都回不去營地。”

  把她當什麼了?兩分利就能讓她折腰?花月十分憤怒地指了指前頭的路,低斥道:“您這邊請,跟我來!”

  有介:“……”

  釋往:“……”

  大人的世界真的好複雜。

  這樣的買賣一輩子可能就一次,畢竟像李景允這樣不知金銀為何物的少爺實在難遇見。兩分利,幾百個香囊,她能給釋往多掙三年的私塾花銷,答應是一定要答應的,不要臉也不能不要錢。

  只是,兩人真走在一路,她還是有些難受,餘光瞥著身邊這人,很怕他走著走著突然質問起當年的事情。

  然而,李景允隻字未提,只對這個城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手抱著有介,一手拿著路邊小攤上的簪子問人家:“這個樣式有金子打的麼?”

  第94章

  賣簪子的大叔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嘟囔道:“攤子上哪有賣金子的,您這眼光,該去首飾鋪里找。”

  李景允扭頭就問她:“首飾鋪在哪兒?”

  花月眼角抽了抽:“您不是要去茶葉鋪?”

  “先去看看首飾。”

  花月有點不耐煩,但念著那兩分利,還是忍了一口氣,拉著有介和釋往朝前走。

  李景允慢條斯理地跟上,目光落在她的背後,看不清是什麼情緒,但一直沒轉開。

  花月沒察覺,有介倒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眼露困惑。

  在有介的眼裡,他的爹爹十分兇狠嚴肅,人們大多都怕他,他走路都是走在最前頭的,身後能跟一大幫子人。爹爹能與人說很多的話,彎彎繞繞的,他一句也聽不明白,但說完對面的人總會滿頭大汗。

  這還是有介頭一次看見爹爹如此安靜,沒說什麼話,心甘情願地走在人後頭,像一匹被套了鞍的馬。

  他想鬆開娘親的手去拉一拉自家爹爹,但剛有這個念頭,就被爹爹瞪了一眼。

  有介很委屈,他才兩歲,他不想看懂大人的臉色,也想任性一點,但早慧的聰明勁兒不允許,他還是只能老老實實地拉著娘親,跟著繼續往前走。

  城鎮裡的首飾鋪很普通,遠不及京華的寶來閣大氣恢弘,花月把人帶到了就在外頭等,李景允也沒說什麼,自己進去挑選。

  釋往和有介你推我搡地玩著小把戲,花月閒著無事就把身上帶著的帳本拿出來看,看著看著,就覺得裙角被人拽了拽。

  “娘親,快進去。”釋往突然喊了一聲。

  花月一愣,低頭就見他眉頭緊皺,神情戒備地道:“別往外看。”

  上一回看見他這樣的神色,還是布莊遇見有人來找茬的時候。花月心領神會,拉著兩個孩子就進了門。

  沒一會兒,兩個人也跟著進門,小二的打眼一看就知道不對勁,連忙上前笑問:“客官看點什麼?”

  花月站在牆角邊,捏著倆孩子的手拿餘光瞥一眼,好麼,冤家路窄,馬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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