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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那一晚之後,Lieblingskind就正式搬進了Gugliemo的宿舍,臉上還是那副從容淡定的表情,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舉手投機間的所有動作都是那麼理所應當。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年,用一種近乎蠻橫的任性把一切都合理化了。(= =)

  不過Lieblingskind也就只是待了三個晚上而已,那次的演出很成功,他在離開的最後一個晚上和Gugliemo相擁而眠,將吐出的溫熱氣息覆上脖頸。

  “你覺得,會贏嗎?”Gugliemo在經歷過那樣莊嚴的閱兵儀式後不自覺的發問。

  Lieblingskind愣了一下,之後很快給出答案,“必—敗。”Lieblingskind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是堅定,絲毫不留情面。然後他在一片黑暗中,將自己的翠綠對上了Gugliemo的寶藍。

  Gugliemo忘記了言語,Lieblingskind意外堅定的回答,讓他不知所措。

  Lieblingskind結論準確的驚人,根據Gugliemo前兩世所學來的歷史來看,他自己現在參加的無異於是一場無望的戰爭。雖然Gugliemo並不知道Lieblingskind這個標準的德國人,是怎麼做到如此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的分析出自己的祖國必敗的結論。

  但德國必敗,這就像是個詛咒,哪怕是公主的吻也無法解除的魔咒。

  Gugliemo笑了,緊緊的摟著Lieblingskind,他第一次覺得有些不甘心,從別人嘴裡聽到自己在打一場無望的戰爭。雖然他在總參勤的工作很清閒,雖然他在總參勤里熟絡的人不多,但是他真的很討厭那樣篤定的語氣,他不想輸。

  第二天一早,還是Gugliemo、Medusa、路易大哥一行三人開車送走了Lieblingskind,那個山上的風依舊很大,Scherzinger家族的飛馬馬車依舊囂張,Lieblingskind也依舊面無表情,他踏上馬車之前轉身吻住了Gugliemo的唇,啃咬、帶著摧枯拉朽之勢的吞噬之意,他笑著離開,食指輕拭唇角,“不—要—忘—記—寫—信”,他說。

  Gugliemo點點頭,算是承諾了,之後遺忘了那個吻,重新坐到車上,回到了城堡里。

  路易大哥一直保持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戲謔的打量著Gugliemo,這算是自己未來的准弟媳了吧?

  他的笑容更加猖狂。Medusa坐在一旁有些不滿,咧嘴一笑間,說出來的話也不自覺的變得更加尖酸刻薄,“路易上將,無法出征的遺憾,導致您精神扭曲了?還是說,您是先扭曲了,然後才無法上戰場的?”

  Gugliemo錯愕的一愣,等等,“……路易上將參加了的1941年冬天的蘇德戰爭,這成為了這位傳奇人物一生中最大的敗筆,這也是埋下了他日後戰死的最大隱患……”這樣的詞句很快的划過他的腦海。

  那麼,現在的歷史已經不是他所熟知的歷史了嗎?路易沒有參加莫斯科保衛戰?也就是說在日後的史達林格勒戰役中,他不會抱著想要一雪前恥的必死居心孤軍深入,之後戰死?

  Medusa還在和路易相互拌著嘴,你來我往不亦樂乎。Gugliemo整個人卻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感之中,他不明白,這個故事到底發生了什麼轉變,為什麼一切都變了,他不明白,到底哪裡發生了問題,他現在很混亂,也很矛盾。也許這是每一個穿越者或者重生者都會遇到的問題,歷史的改變到底是好是壞?

  1941年12月5日,蘇軍在莫斯科近郊發動反擊,德軍進攻莫斯科還是失敗了,遠征的格林德沃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Medusa抱著新的一摞文件走進了辦公室,這引起了小範圍的低聲哀號,工作量又大了。

  Gugliemo的下午茶時間結束,他收起了盤子,回到了自己舒適的座椅上,他感覺自己的腰有些不舒服,這個椅子太硬了,一點都不柔軟。好吧,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矯情讓Gugliemo想到了豌豆公主,說白了,他被寵的太不像個男人了,這點真的很讓人沮喪。

  Medusa忙裡偷閒的來敲打Gugliemo,她真的不是看他太閒而氣不過,真的不是。(這話都咬牙切齒了吧?)

  “啪”的一聲,Medusa重重的將自己手裡的水藍色文件夾打在了Gugliemo的報紙中間,生生將那份《每日要聞》分成了兩半,之後她輕挑起細長的眉,語氣絲毫沒有歉意的表示道歉,“真是抱歉啊,我沒有注意到,畢竟我太‘忙’了。”

  Gugliemo淡定的拉開了右手邊的抽屜,從那裡面拿出了一份《戰地實況》,打開了第三版,之後才抬起臉面對Medusa皮笑肉不笑的氣極面容,用一種極其真摯的聲音回答了Medusa的道歉,“沒有關係,我還有很多份,誰讓我很‘閒’。找我有事嗎,Medusa?今天的英式點心Scone做的很美味,我很喜歡,請再接再厲。”

  Medusa咬著牙微笑,聲音幾乎就是從牙fèng里擠出來的,“遵命,我的少爺。我只是來提醒您,Carlo少爺很生氣,後果請自行想像。”

  Gugliemo的臉綠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她從來不記仇,因為有仇她當場就會報了。(= =)Gugliemo可以肯定這個女人現在這麼一副小人得志的囂張氣焰在自己眼前晃蕩,一定是她又去打小報告了!該死的,不就是雖然有很多時間,但沒有給Carlo寫任何一封信嘛,怎麼了,誰規定了哥哥就一定要給弟弟寫信來著?!

  好像我怕他似的,哼……好像,還真的挺怕的……

  Medusa帥氣的轉身,嘴角帶笑,得意洋洋的昂起頭離開了,找Gugliemo的茬總會讓她身心舒暢,然後重新投入到充當快遞員的活動中。Scone做的很美味,嗎?那就明天繼續好了。Medusa也是個彆扭的性子,哼著歌順便端走了盤子。

  Gugliemo老老實實的跟同事A(這種稱呼方式當然是Gugliemo向Lieblingskind學來的)要了一張沒有任何裝飾的普通樣式的羊皮紙,打開桌子上軍隊統一發放的墨水瓶瓶蓋,拿起羽毛筆往裡面蘸了蘸,不假思索的開始寫信。

  “……軍隊的制度還是相對嚴苛的,好比書信的往來,會被強行檢查,在信還沒有進入收信人手裡之前,軍隊裡專門管理這方面的人已經很‘盡心盡責’的提前‘閱讀’了……”這是摘自Gugliemo信里內容的一小段,說白了的意思就是,“親愛的Carlo,哥哥不是故意不給你寫信哦~”。(= =)

  可想而知,收到這麼一封信的Carlo該是會多麼的“高興”。

  停筆思忖了半晌,Gugliemo決定信就到此為止,用火漆上了封,心滿意足的笑了笑,恩,總算該寫的都給寫了。Lieblingskind?需要給他寫信嗎?= =

  那晚,Gugliemo穿著厚重的軍用大衣,抱著熱可可,站在壁爐邊看著雪景,期盼著一年一度的聖誕節的到來。今年他們一家被格林德沃邀請參加平安夜的晚宴,只有一些相互熟絡的好友聚在一起,算是家宴,沒有戰事、遠離名利,只是最熟悉的人聚在一起過一個溫暖的節日。

  第十一章

  時間:1941年12月25日,02∶02A.M.

  地點:蓋勒特?格林德沃書房的密室里

  人物:Gugliemo?Di?Ribezzi

  Gugliemo能夠進入這個位于格林德沃書房第三排書架後的密室,完全是在一個機緣的巧合下。他可以對上帝和梅林發誓,他不是故意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偷窺到格林德沃進入密室的方法,他也不是故意挑選了一個格林德沃去睡覺的時間孤身一人進入這個密室的。

  這真的是一個美麗的巧合。(= =誰信?)Gugliemo不在乎的聳聳肩,不管你是否相信他的無辜。

  月光照在蒼茫的白雪地上,一地清寒。Gugliemo透過玻璃窗看到這樣的美景卻沒有多少心情欣賞,他只覺得有那麼一股發自內心的不戰而栗,他已經夠提心弔膽的了,完全不再需要氣氛的烘托。

  俗話說好奇心會害死貓,Gugliemo這個自認為的明白人自然也是知道這個理的。但是,Gugliemo還記得他的中國家教告訴他,貓有九條命。(你的家教到底教了你些什麼……)

  所以,Gugliemo決定當一回貓,反正也死不了,大概吧。

  按照他白天從格林德沃那裡學來的方式,Gugliemo摸索到了書房第三排書架上那一系列《論中世紀》的金邊書籍上,然後擺放成(有一定規律)錯亂的順序,打開了書架後面的密室。說真的,格林德沃的密室設計方法很老土,Gugliemo不屑的鄙視之。(= =)

  書架緩緩的向後凹陷,然後緩緩向兩邊挪動,露出了裡面的房間。光一下子照亮了整間密室,那是一種很常見的照亮魔法,Gugliemo抱著極大的興趣愉悅的走了進去。

  密室里還是書,成堆的書,這讓Gugliemo多少有些遺憾。不過,很快的,他就發現了能夠使他感興趣的東西,密室里長條書桌上攤開來擺放著的相冊。Gugliemo的嘴角上挑,專門把相冊放在密室里,哈哈哈(請用不同聲調來理解這三個字),這裡面一點有問題!

  而他,Gugliemo?Di?Ribezzi,Ribezzi家族的長子,Ribezzi家族的第,呃,Gugliemo忘記他是第幾代繼承人了,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Gugliemo是要發現那個“問題”的人!並且,唔,把它公布於眾?這無異於是找死;敲詐格林德沃?現在直接就找面牆去撞死吧(= =);送給薩爾瓦多,他一定會好好利用的,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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