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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ugliemo也滿意的一笑,他就知道,拿醫生這事當做說事的噱頭,他其他的要求總是能夠得到滿足。

  晚上的時候,Gugliemo和薩爾瓦多在吃完晚餐之後,坐在一起看黑白電影。那是一部很文藝的電影,故事情節有些老套,對白無聊,演技也很拙劣,Gugliemo很快就看的不耐煩了,一對私奔的男女,結局一定不會善終。

  Gugliemo打了一個哈欠,薩爾瓦多扭過頭,摸著他的頭髮,柔聲問,“困了嗎?”

  “有一點,這部電影很無聊,我們明天,不,是以後都不要看文藝片了,很傻,傻透了。我想聽你講故事,不要童話故事!”Gugliemo任性的開口,他越來越適應“受寵的兒子”這一角色了。

  薩爾瓦多點點頭,聲音低柔,“你想聽我的愛情故事嗎?”

  Gugliemo錯愕了一下,之後點點頭,他倒是不介意聽一些激情片段,面對薩爾瓦多的情史,他只能想到一些很香艷的場景。

  可惜,這一次,薩爾瓦多的故事有些不一樣。

  薩爾瓦多和Gugliemo開始了就像是對話的閒聊,這也是講故事的一種,兩人的互動能夠讓這個故事顯得更加有趣一些。薩爾瓦多和Gugliemo之間的談話一般都像是兩個大人在做交流,他是一個很特別的父親,他從不避諱任何從大人的角度去看孩子所不應該知道的東西,他尊重事實,就像是尊重Gugliemo是一個和他對等的人一樣。

  他說他是在Pinta二十五歲的時候遇見她的,那個時候他才十五歲,完完全全一副情竇初開的少年樣。他們在法國相遇,Pinta是薩爾瓦多的未婚妻莉莉絲的家庭教師,也就是說薩爾瓦多就是通過自己的未婚妻認識了他人生中唯一的愛人。

  Gugliemo一臉黑線的明白,他這一世的便宜老爸果然不是東西。他不小心說漏了嘴,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達了出來,而薩爾瓦多竟然一臉表示贊同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之後薩爾瓦多繼續他的故事,他和Pinta相約等薩爾瓦多做好準備以後私奔,逃到英國,過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生活,生一個藍眼睛金髮的兒子,笑容像天使一樣甜美。計劃在Pinta懷孕之後,提前了,也就是這個提前,註定了計劃的失敗。

  年輕的薩爾瓦多因為他的糙率失去了摯愛以及素未謀面的兒子,然後他迅速的成長,五年後他迎娶了年僅十二歲的莉莉絲,掌管了Ribezzi家族,報復了一切他能報復的人。

  現在,他在Gugliemo的面前笑的像是一個陷入初戀的青年人,第一次那個男人如此的不理智,表現出了那麼多外泄的情感,他摟著Gugliemo的肩,對他篤定的開口,“你就是我和Pinta的兒子,藍眼睛金髮,笑容像天使,而且在血緣上,你是最接近的。”

  Gugliemo很冷靜的明白,這種移情作用會保護他一輩子,畢竟Pinta已經死了,她的兒子也死了,Pita這唯一的親人也死了。

  第二十一章

  薩爾瓦多的夫人,Ribezzi家族的主母,法國籍的莉莉斯夫人,是一個傳奇女性。因為她的美麗,因為她的魅力,因為她的智慧,也因為她的入幕之賓能夠和自己的丈夫媲美。薩爾瓦多的男性情人很多,莉莉絲夫人的紅顏知己也決計少不了。

  這位夫人卻神奇的和丈夫一直相敬如賓,但是她並不生活在羅馬,反而是鍾情於義大利的第三大城市都靈,她和她的情人們一直生活在位於那裡的蝴蝶蘭莊園裡。

  Gugliemo雖然是這位夫人名義上的兒子,卻一次也沒有見過她,第一次見到她是在羅馬下了第一場雪之後。因為那場雪所帶來的寒意,讓Gugliemo的病情突然加重,他受不了任何的寒意,即使是在夏天他都是穿著毛衫。所以薩爾瓦多決定讓Gugliemo去冬季比較溫暖的都靈度過剩下的冬天,也就是因此,Gugliemo見到了莉莉斯夫人。

  莉莉斯夫人有著一頭如火的紅髮,大波浪卷,卻意外的給人一種不張揚的感覺,這很奇怪,卻依然給人驚艷的嘆息。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精緻笑容,除了第一天見過Gugliemo之後,兩人之間就再無交集。

  莉莉斯夫人所住的蝴蝶蘭莊園其實並不是個莊園,更像是一座城堡,依著一座鬱鬱蔥蔥的青山而建,幽靜而神秘,並不張揚。

  這就像是莉莉斯夫人所帶給Gugliemo的感覺,明明有一切可以張揚的資本,卻反而愈加的收斂,就像是水下燃燒的烈火,只會帶給人溫暖的感覺,不會有任何害怕灼傷的顧慮。這樣奇怪的矛盾下,展現了另一種出人意料的美麗。

  莉莉斯夫人住在西邊的塔樓,Gugliemo住在東邊,整座城堡的設計理念追求的是英式的對稱美,從最中間的正廳為軸線,東西對稱,包括每個房間的布局。

  換言之,東西最尊貴的兩間房,一間屬於莉莉絲,一間屬於Gugliemo。

  這足以看出莉莉絲夫人對於Gugliemo還是很喜愛的,但矛盾的地方就是她卻從未出現在Gugliemo的眼前,吩咐過下人要用心照顧Gugliemo後,就再無表示。

  莉莉斯夫人是一個矛盾的女人,Gugliemo得出結論。

  真正讓莉莉絲夫人和Gugliemo有了交集,是在Gugliemo又一次犯病之後,這一次的病魔來勢洶洶,足足讓Gugliemo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三天三夜。

  Gugliemo的一張小臉慘白,嘴唇緊抿,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往外冒,他小小的手抓著心臟的部位,緊緊的揪著,好像希望這樣能夠緩解痛苦。頭暈,胸悶,氣急,多汗,臉色蒼白,四肢發冷,甚至開始又一次抽搐,Gugliemo在莉莉斯夫人面前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一群醫生在旁邊焦頭爛額,莉莉斯夫人的表情也很陰沉,不論怎麼樣,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事,即使要死也決計是不能死在自己的莊園裡的。

  “Pita……”Gugliemo在昏迷的情況下,無意識的叫著人名,手往上胡亂抓著些什麼。

  莉莉絲夫人的身體明顯的一怔,恍惚間她錯把Gugliemo的呼喚聽出了Pinta,她的心也好像狠狠的揪了一下,Pinta老師……

  沒有再多做猶豫,莉莉斯夫人從自己的衣服領口中抽出了一條吊墜,細長的銀鏈子上綴著一個精巧的掛墜,那個掛墜是一條栩栩如生的人魚雕塑,環抱著一顆發著黯淡了色彩的寶石,做工精巧,但總給人一種散發著不詳的感覺。

  Gugliemo的手這時正好在自己身體的上空胡亂的抓著什麼,不斷的揮舞,口中的喃喃自語越來越輕,呼吸也越來越弱。他半睜著寶藍色的眼眸,眼睛裡的光彩開始黯淡。

  莉莉斯夫人趁機將手裡的掛墜塞進了Gugliemo的手裡,她幾近蠻橫的推開了一臉不明所以的醫生,半跪在Gugliemo身邊,死死的握緊他的手,讓他把掛墜抓牢。在所有醫生護士的眼前,那顆黯淡的寶石開始從Gugliemo手中散發出奪人眼球的藍色光芒,就像是大海所帶給人的神秘感。跪在地上的莉莉斯夫人的表情有些扭曲,不斷的從嘴中吟唱著什麼。

  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什麼邪教的儀式,充滿了詭異的神秘色彩。

  奇蹟般的,就在這樣的不斷的吟唱和越來越亮的光芒里,Gugliemo慘白的就像是一張紙的臉色開始轉好,呼吸也慢慢平緩了下來,他的痛苦的表情也和緩了很多。而莉莉絲夫人卻好像有些體力不支的癱倒在地上,精緻的妝容也被汗水所破壞。

  從那以後,那條項鍊就被莉莉斯夫人送給了Gugliemo,並且Gugliemo也從此和莉莉絲夫人熟絡了起來。

  溫暖的暖房裡,火熱的壁爐邊,Gugliemo被莉莉絲夫人圈在懷裡,一起休息在長條的暖椅上,安詳又和諧。遠遠的看去,跳躍的火焰打照在莉莉絲夫人和Gugliemo微笑的臉上,就像是一副很幸福的母子圖。

  享受著莉莉斯夫人輕輕的拍哄,Gugliemo有些昏昏欲睡,他動了動小小的身子,往莉莉斯夫人身體邊擠了擠,想讓自己變得更加舒適溫暖,動作就像是一隻小貓般。

  莉莉斯夫人寵溺的笑了一下,捏了捏Gugliemo的鼻尖,“愛撒嬌的小貓,這樣可不好,愛撒嬌的男孩子可是很難長大的,我的Gugliemo,你想一輩子都當個長不大的男孩,而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嗎?”

  Gugliemo摟著莉莉斯夫人的腰,撒嬌意味有些濃的撇撇嘴,“我可不想變成Carlo那張死人臉,那太無趣了,媽媽。”

  Gugliemo在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之後就被莉莉絲夫人這麼要求,他必須稱呼她為“媽媽”,好像就在無意中為兩人之間劃下了一條看不見的界限,她會在他軟軟的聲音下,心甘情願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再無他想。這就像是一道警告的魔咒,雖然Gugliemo並不理解她這樣做要警告誰,總不見的是她自己吧?

  莉莉斯夫人的長指甲在撥拉著Gugliemo亂翹的金黃色短髮,“親愛的,Pinta老師留下的掛墜就像是止痛用的嗎啡,一旦擁有就只有上癮的份兒,它能救你也會害死你。”

  Gugliemo點點頭,不甚在意的再一次表示他絕不會讓那個掛墜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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