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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他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我剛剛完成實驗項目,負責人給了我獎勵。看,這個給你。]

  他拿出之前被獎勵的糖果,拿了一顆放到了0740的手裡。

  [甜的。吃了以後就不會疼了。]

  然後交握住她的雙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我把它給你,你是要去做實驗了吧。沒關係,我把它給你,吃了它,你就不會疼了。]

  他揉了揉對方的頭頂,那被女性研究員過剩的愛心所編好的辮子複雜又漂亮。

  0740握住那顆糖,沒說話。

  他們在做實驗的時候總是會被滿足一些要求以分散注意力,因為太疼了,難得的試驗品可不能這麼折騰壞了。但是這樣的優待一般輪不到0732,因為他總是模仿著記憶裡面的人類,做出妥帖和討人喜歡的行為來,雖然在記憶裡面,那不過是狩獵前的準備而已。所以真正會像是被教導誠懇說出感受的這種優待,一般都是0740。

  [那樣你就會很疼了。]

  看,他就是喜歡這樣的0740。

  專注的看著他,明明不知道什麼是憐憫和同情,也會下意識的對弱者溫柔,明明自己就是最可悲的東西,但是眼睛裡面就好像有星光一樣。

  那些母愛過剩的研究員都喜歡她。

  就連0732都喜歡她。

  永遠都柔順又聽話的配合著實驗,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戰戰兢兢的獻上自己的脖頸。

  就是這樣的0740,會活下來啊。

  不想死。

  0732這麼想著。

  但是我一點都不想死。

  他就這麼跟0740拉進著關係,每時每刻都安慰她,每時每刻都同她在一起。

  越是像同太陽一起,越是貪婪的汲取著熱度,就越是理解自己的醜惡。令人作嘔。

  但是啊。

  我果然還是不想死。

  我還沒有見到真正的陽光,我一點都不想死啊。

  那一天,他終於這麼對她講了。

  [0740,我帶你逃出去吧。你還沒見過陽光吧,那是一種非常舒服的東西。]

  [麻藥?]

  [不,不是麻藥。有點像你吃完糖以後的感覺。今天晚上你睡著了以後,我就在夢裡把陽光送給你。你要給我留個門啊。]

  她信了。

  然後在半夜兩點鐘的時候,他用手中的新發現的力量所化成的刀刃,一舉穿透了0740的胸膛。

  他收拾好這裡的東西,跑回了自己的住所,為了防止檢查,他逼迫自己忘掉0740的臉,陷入了睡眠。

  然而睡著了之後,他就又見到了0740,在他的夢裡,拉著他的袖子指著外面問道。

  [那個就是陽光嗎?]

  ☆、現實守則第六條

  像是被某種獸/欲所控制了自己。

  0732無法抑制的想要抬起手扼斷對方的咽喉。

  [0732?]

  她抬著頭看著他,全然信任和柔軟的模樣。

  不對,有哪裡不對。

  他抬起頭看向0740指向的位置,然後無法克制的露出了可怕的笑容。有某些濕潤的東西順著臉頰滑下來。

  他一把抱住0740,臉埋在她的肩上看不出什麼。

  [沒錯,這就是陽光。]

  太好了。

  不用死了。

  你也不用死了。

  ……

  ……

  “我們給自己取了名字。我的話,很簡單啊,就是之前聽到過的母本的名字。說實話,當時知道真的有這個妖怪真的是嚇到我了呢。

  但是山崎跟我有些不一樣,他聽到我這名字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山崎……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其實要是我那個時候聰明點也許早就能明白了吧。

  他不甘心這種事情。”

  ……

  ……

  0740為自己取了母本的名字。

  然後,她被0732拋棄了。

  那個時候是多可怕的時期啊。

  混亂,強大,殺戮,死亡。

  從未見過外界的0740,啊不,羽衣狐,穿著實驗服,在見過最初的陽光之後每每見到的都是這些。

  後期稱之為“大逃殺”。

  羽衣狐什麼都不會來著,畢竟之前所過的都是抽血化驗實驗之類的生活,要不然也不會被0732一招捅腎連個反抗都不會的。

  所以,被拋棄了。

  走在路上看到的都是人可以互相殺戮,一言不合就可以血撒滿地的樣子。不想殺戮的人都躲在門牙邊上瑟瑟發抖。

  真可怕啊。

  這個世界。

  [誒喲,這裡居然還有不錯的小孩子嘛。]

  如果和平就好了。

  這麼美麗的太陽。

  她看著穿著這附近的幫派的衣服的男人拎著電擊棒向她走進,這裡本來應該算是比較和平的地方的,周圍有著不少看上去不好惹的人,但是還是有人這麼挑釁了。

  也意料之中的沒有人管他們。

  如果不反抗的話,什麼都改變不了。

  0732是這麼說的。

  但是該怎麼反抗呢。

  完全不會。

  過去的時間都告訴羽衣狐服從,聽話的實驗品才有價值。

  如果……

  反抗的話。

  [如果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她看著他,眼睛翻上了詭譎的紅色。

  [哈哈哈,瞧瞧,我們的小可愛在說些什麼呢……]

  [我說,殺了你。]

  令人覺得窒息的壓力以羽衣狐為中心迸射而出,藍色的火沿著地板迅速追上對方,把他埋沒了。

  [嗚啊啊啊!!!]

  坐在另一條椅子上的黑西服男人仿佛看到了什麼鬧劇一樣,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拿著□□頂了頂帽檐,頗為有趣的看了眼瘋狂的少女。

  然後卷著報紙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

  有著羽衣狐之名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踩著火焰走出了這裡。足跡留下了火焰。

  藍色的火焰,白色的狐耳,黑髮雪膚,看上去像是不存於世的生靈。

  而這個時候,沒有人再去招惹她了。

  [果然啊。這就是反抗嗎?真好啊。]

  [人類好脆弱啊。]

  [這麼脆弱的人類,我當初為什麼要聽他們的呢。]

  她的認知從此完全更改了。

  ☆、現實守則第七條

  好了,暫且不再多加敘述羽衣狐從菜雞走向大佬的心路歷程了,很明顯這貨在遊蕩多年被老爺子招安以後就像是白夜叉到萬事屋老闆的轉變。

  其中種種都沒什麼要再多加贅述的必要。

  羽衣狐這邊倒是完全不著急的跟友人談天說地一副天塌了跟我也沒多大關係的架勢。但是很明顯她真的已經和山崎退分開太久了,一開始就是錯誤印象就更別提之後那寥寥的見面次數了。

  山崎退並不像她想像的一般可以被勸誡。

  當然,也許她已經預料到了,只是由於那難以打破的禁制所以只能聊聊天罷了。

  山崎退回到了這個世界,並且挾持了她的學生。或許說挾持這個詞並不準確,因為在山崎看來他不過是來幫助自己弱勢的學生進行教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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