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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秀秀笑著說道:“凌煙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沒有你的北京都稱不上是北京了!”

  “油嘴滑舌。”張凌煙故作嗔怪狀。

  霍秀秀一吐舌頭,咬著唇笑得更歡了。

  張凌煙眉頭一皺,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把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幾個人嚇了一跳,張凌煙痛苦的整張臉都擰在了一塊兒,抬起半張臉看向吳邪。

  吳邪早已經司空見慣了,輕車熟路的從床頭的抽屜里拿了一塊手帕遞過去,隨後又抽了幾張紙巾,等在一旁。

  張凌煙一抓到手帕就立刻掩住嘴巴,又咳了幾聲,手帕便在瞬間浸染上了大片的鮮紅色,當手帕離了唇邊的時候,她的嘴角還沾了一抹緋紅的血色。

  解雨臣看見手帕上的鮮血,太陽穴突突直跳。

  胖子和霍秀秀也有些慌神,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倒是張凌煙極其的淡定,接過吳邪手中的紙將嘴裡的血沫吐了出來,又將唇角擦乾淨,方才抬起頭對他們說道:“不好意思啊,嚇到你們了吧,老樣子了,習慣就好。”

  原來臉上的些許紅暈也隨著這幾口血消退的一乾二淨。眼裡的神采也退了幾分,顯出了倦怠之態。

  吳邪見狀,便拍了拍站在一旁發愣的三人準備離開,解雨臣不太想走,吳邪說了一句:“讓她好好休息吧。”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解雨臣咬了咬牙,才跟著他們走出了病房。

  他回頭又望了一眼。

  此時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在昏暗燈光下坐立著的張凌煙,背脊有些佝僂,完全是一種鬆弛的狀態,影影綽綽的,看著有些不真切。

  解雨臣有些愣神,這真的是那個從前意氣風發的張凌煙嗎?

  解雨臣反手將門輕輕地帶上,他叫住了吳邪,“阿煙她還能痊癒嗎?”雖是心裡頭明白,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問一問。

  吳邪沉痛的搖了搖頭。

  “那,她還剩多長時間?”解雨臣的嘴唇有些顫抖。

  吳邪斟酌再三才開口道:“沒有多長時間了。她的身體狀況想必你也看到了,隨時都有可能……”後邊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解雨臣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將打火機翻了出來,一聲清脆的開蓋聲,火星閃過,解雨臣的臉便已經籠在了煙霧之後。

  他靠在牆上,猛吸了一口又急急吐了出來,抽了幾口才想起來醫院禁止吸菸,便將煙掐滅了。

  霍秀秀一直垂著頭,聽到吳邪的一番話後終於忍不住了,背著身子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她可是張凌煙啊。”

  吳邪一愣,跟自己那時候的想法如出一轍。

  胖子長嘆了一口氣,也沒有說什麼了。

  解雨臣抬頭望著天花板,視線下落又到了病房的門上,那樣用力的將眼神釘在門上,仿佛是想要透過門看透屋內的景況,有那麼一句話梗在他的喉間,道不出又咽不下。

  “凌煙啊。”

  張凌煙自那次短暫的精神氣之後,病情就在持續惡化中,每日吐血也越來越嚴重,人已經轉入了加護病房,雖還未下病危通知書,但醫生已經說明隨時都有可能需要緊急搶救。

  張凌煙痛苦,吳邪他們也痛苦。

  但他們誰也不說,就當做沒事兒一般,平平常常的過完每一天。

  早知道真相卻還要說著這樣那樣不著邊際的假話,每次說著康復之類的一些話,吳邪他們總會擔心會不會閃了舌頭。

  這種內疚與隱忍都是與日俱增的,每一天都要多一份。壓得人喘不過氣,就快要休克過去了。

  張凌煙看在眼裡,也什麼都不說。每天聽著這些話,她有時也會產生一些幻想,或許自己也能出院,回北京耗上個十年的光景。

  但是,怎麼可能呢。

  人一旦流連病榻,就總會想起從前的一些傷神事兒。張凌煙想到了張啟山,不是那個年輕的,意氣風發的張啟山,而是在美國的醫院裡,那個躺在病床上,被各式儀器導管淹沒的風殘燭年的老人。

  她自知已無希望,他們也知無希望,卻還是要假裝一切安好,微笑著將對方納入自己的局中。

  最後到底是誰騙了誰呢?

  秀秀常來陪張凌煙說話,多半是霍秀秀說,張凌煙聽,現在的張凌煙連說句話都要費好大的勁兒。

  霍秀秀說著說著不免會想起從前的事兒,再看看面前的張凌煙,心中就是一陣抽痛,眼淚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了。

  這個時候她就會起身藉口去倒水,其實是背對著張凌煙站在那裡偷偷抹眼淚,不想叫張凌煙看見。

  解雨臣每天也都會來,進來也不說什麼,只是坐在床邊握著張凌煙的手,張凌煙看窗外,他看張凌煙。一看就是大半天。

  胖子本就是五大三粗,豪爽至極的人,不拘小節,自然是不會說些抒情煽情的話的,他就是說說奇聞異事或者開兩句玩笑話,也是能把張凌煙逗樂呵的。

  張凌煙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極難得的,像放假似的過一天少一天,著實是捨不得。

  捨不得又能怎樣,人各有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最後一章,大結局

  讓我看到這篇下面的評論哦

  愛你們哦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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