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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祈夢

  回去的路上吳邪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但他沒敢問,張起靈看他走神,便嘆口氣道還有什麼想問的,最不能說的都告訴你了。吳邪想了想,說了句讓張起靈很無奈的話:“小哥,你到底多大了?”

  軍官楞了半天問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吳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認識你之前我總覺的自己看事情透徹,但跟你一比我好像又什麼都不懂,我想到最後只能站在原地,你卻總能從亂麻里找出方向來。”

  張起靈思索了一下,輕輕說:“你知道林覺民麼?”

  吳邪笑笑:“孫文先生第一批追隨者,廣州起義時犧牲,一紙《與妻書》感人至深。”

  “他是個有骨氣的小伙子。”軍官的手指抵著眉心回憶道:“常穿件香雲衫跟大家一起在海邊玩鬧。”

  吳邪驚訝的張著嘴:“那可是清末的事情,你不會比三叔還老吧?”

  張起靈不置可否。

  吳邪一頭霧水的揣測著他的話,忽然撲哧一聲笑了。

  軍官挑著眼皮看著他,吳邪的嘴角掛著絲促狹的笑,說:“怪不得你總知道該走哪條路,古語說‘四十而不惑’,一點都沒錯。”說著拍了拍軍官的臉,湊到他跟前:“那時候你是不是也穿長衫,在窯子裡摟著姑娘抽鴉片?老實交代,養過戲子沒?”

  張起靈轉過臉,唇角往上一勾,攬著吳邪不做聲。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吳邪盯著那雙細長的眼睛,一時看的呆了。

  “我要是生在那時候,”店老闆躊躇滿志,故作豪邁的一揮手:“就當個紈絝子弟,傾盡萬貫家財,買張團座一笑!”

  還沒等吳邪得意片刻,眼前的景象忽然重重一甩,接著天地就倒置了,他的下巴狠狠磕在張起靈後背上,大腿被他箍在胸口,抗麻袋似的。

  “哎哎你幹嘛,放開放開!”吳邪使勁踢騰著雙腿。

  “帶回去做壓寨。”軍官淡淡的說,嘴角卻不動聲色的又往上揚了幾分。

  吳邪和張起靈在部隊長官租住的西式宅院裡打了一架,他明明記得上一秒種軍官還在給門口的哨兵還禮,一出了門禁兩人就不客氣的相互招呼起來,從垂著天鵝絨窗簾的走廊打上雕花樓梯,又一路扭打進軍官的臥房。腳步在實木地板上跺的咚咚的響,吳邪打不過他,被軍官把衣服剝下來一件件往地上扔,麥色的胸膛露出來時吳邪已經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嘴巴里還一直不服輸地咕噥我才是山大王。

  月光清冷如銀正投在軍官白皙的臉上,軍帽在扭打時跌落了,一頭軟垂的黑髮落下來,劉海微微拂著他的眼睛,真像玉雕的人啊,吳邪在心裡驚呼,對視間他慢慢停下掙扎,抬手撫上軍官的臉,沿著下巴的輪廓往下滑,一粒粒解開軍服的紐扣。

  金色流蘇垂在他手背上,蹭的人直發癢,老闆的心也癢了起來,他把手伸進張起靈的襯衫里撫摸他修長的頸,呢喃道:“小哥,你的衣領太緊了,我替你松一松好不好?”

  衣衫落了一地,他們相互撫摸擁抱,胸膛貼著胸膛磨蹭,急切間兩人都亂無章法了起來,嘴唇在對方身體上綿綿密密的印著。取悅的動作生疏而青澀,然而他們一點都不緊張,好像之前已經做過無數次一樣。

  扯開軍官的襯衫時吳邪再一次看到了張起靈胸口的麒麟紋身,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家宴,初識,茶香,血腥氣,互相躲避的眼睛……他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對視了,吳邪這麼想著,勇敢的迎向軍官滾燙的視線。黑暗為曖昧提供了最好的溫床,兩個最節制的人竟也說起情話來了。

  “小哥,我喜歡你。”吳邪輕輕耳語。

  “小哥,我真是喜歡你。”

  “我簡直要喜歡你到骨頭裡了。”

  “我知道。”

  “我也是。”

  吳邪解開軍官的皮帶,把手伸進去撫摸著他燥熱的下身,又引著他握住自己的,讓人耳熱心跳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但他本人卻像沒有意識到一樣:“小哥,我漲的發疼。”

  軍官卻幾乎要被自己愛人的主動弄的瘋狂了,他忽然狠狠的撥開吳邪的手,下身在他的小腹上不得要領的蹭弄,用力擁抱著他說,吳邪,我要你,讓我要你。

  然而他們還都純潔又未經人事,僅僅為把戀人間的事情弄明白就花了大半個鐘頭,接著兩個年輕人像涉足新大陸一樣,好奇而興奮的用新方式表達起對彼此的喜愛。第一次的生澀讓軍官有些克制不住的粗暴,吳邪疼的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仍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的承受身體內的聳動。愛人的融合如大歡喜,他們不知疲倦的一次次做著,從手腳無措到百般溫柔,快天亮的時候吳邪忽然攥住張起靈的手,囈語般問道:“小哥,革命結束後你會回來吧?”

  張起靈卻沉默了,他吻了吻吳邪的肩膀,淡淡的說:“那時我已經死了,這場戰爭,每個軍人大概都要死的。”

  吳邪也不說話了,他的眼睛緊緊閉著,牙齒咯咯的顫。

  “後悔認識我了?”

  吳邪的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我們去祈夢所,去看三生石,這輩子咱們有一天算一天,就算沒了,我跟你賭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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