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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悶油瓶道。

  我伸手想去摸,他很輕鬆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完全沒用力我卻動彈不得,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的手很溫暖,卻又不像大地這麼灼人。

  「你的傷口要處理一下,不然會很麻煩。」悶油瓶說道,「不過這個過程會很痛苦。」

  我知道他指的什麼,低下頭看看那把在我大腿上面晃晃悠悠插到沒柄的匕首,即使見慣了各種恐怖場面,我還是感覺到一陣眩暈。

  「我明白。」我說道。

  悶油瓶點了點頭,然後他把我稍稍拉了起來,一隻手從我的腰間環過來,另一隻手扶住我那條受傷的腿。

  接著,他用環住我腰的那隻手握住了刀柄,扶著我腿的手開始加力,我知道這是為了防止拔刀的時候失血過多。他手上用的力氣很大,甚至讓我有種局部缺氧的感覺了。

  我閉上眼睛,決定不去看那把刀,畢竟我還是沒有刮骨療毒,壯士斷腕的魄力的,然而連這兩個故事的主人公姓甚名誰我都還沒想起來時,大腿已經傳來一股鑽心剜骨的劇痛。我一聲慘叫喊出了聲,硬生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任由悶油瓶無法止住的那部分鮮血,繼續像個溫泉似的從我的傷口處冒出來。

  「忍住。」悶油瓶道。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很果決,往往會給人一種這個人的心裡沒有半分感情的錯覺,但是現在我也慢慢明白,這種機器一樣的狀態,正是悶油瓶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

  我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失血這種事情,是真的會抽離一個人的力氣。這種事情並不像疼痛那樣,可以憑藉意志力忍過去。血流出來的時候,渾身的力氣也會跟著流走。即使悶油瓶已經做了一些止血的工作,但是手擀麵那一刀,或者說是我自己插自己這一刀實在是太深了,血還是在不住的往外流,搞的我渾身都發軟,眼前也有些發白。

  我甚至短暫的因為流血而失去了意識,再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正在悶油瓶的懷裡。

  他攬著我,免得我倒下去,腿上的傷口已經又經過了包紮,雖然依舊在流血也依舊很痛,但總歸是可控的了。

  我沒什麼力氣,也沒餘裕多想,靠在他的懷裡,這才有些放鬆下來。

  「你不該這麼做的。」悶油瓶似乎是嘆了口氣,「你差一點就死了。」

  「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們還不是都會死掉。」我道,「這種事,我還是不會後悔的。」

  「說的也是。」悶油瓶道。

  「你呢,小哥,你怎麼樣?」我問道。

  「我沒事。」悶油瓶答道。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上去找他們會合嗎?還是直接想辦法去找那個祭壇?」我問道。

  出乎我意料的,悶油瓶沒有應聲。

  我剛想再問一遍,心裡忽然「咯噔」一聲,悶油瓶沒道理忽然不理我,也不可能聽不見我的話的。

  猛然間我意識到,隔著薄薄的衣料,悶油瓶的身體已經熱的燙人了。

  我掙扎著回過頭去,雖然他還是攬著我,但是他竟然沒有阻止我的動作。

  腿上和肋骨的傷,讓我的動作很遲緩,而悶油瓶對我這樣動作的放任,則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轉過頭去,悶油瓶蒼白的臉就出現在我面前。

  他半闔著眼睛,神情看上去極度的疲倦,似乎已經陷入了假寐。

  我的心一下就炸開了。

  我使勁搖著他的肩膀,過了好一會兒,悶油瓶才微微睜開了眼睛。

  即使是這個時候,他看我的目光也滿是倦意。

  然而即使只是這樣一個對視,我那顆接近崩潰的心,還是在與悶油瓶目光交匯的剎那,恢復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靜。

  頭腦也重新得到了思考的能力。

  這樣的狀況在汪家古樓我曾經遇見過一次。

  現在我知道,這是我救小哥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休息一下吧。」我溫和的對悶油瓶說道,「等一下我叫你起來。」

  悶油瓶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這次他真的閉起眼,垂下了頭。

  我從悶油瓶的懷中站起來,將背包轉到前面,我的手一直在抖,仿佛是被他的體溫灼傷,但是與此同時,我的心裡出奇的冷靜。

  我拿出那隻據說記載著祭壇秘辛的紫水晶匣子,毫不猶豫的將它打開。

  孤身尋找祭壇,這件事情我毫無把握,但是我也知道,我別無選擇。

  ☆、第 165 章

  紫水晶匣子本身是有非常精巧的機關鎖,不過前段時間我已經找人研究過它的開啟手法。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阮淇,而是通過在長沙博物館找的人去做的,因為這麼多年下來,我好歹還是習慣性的留了個心眼,也好在我留了這麼個心眼。

  撥動了幾下機簧以後,「咔噠」一聲,盒子開啟。

  這隻外殼上寫著「汪氏迷藏」的盒子裡面,裝的竟然是紫水晶的晶片。

  那些水晶片跟薄玻璃差不多,我拈起來一塊,用手電照了一下,就看到水晶片上帶著線狀的圖樣。

  和想的差不多,這些水晶片應該是地圖一類的指示,把這些水晶片拼在一起,就可以得到關於祭壇位置的信息。

  這件事情的難度在於這些水晶片很薄,可能我隨便動一下就碎了,必須得找一個地方將它們平穩的放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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