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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那人笑了笑,比對面那人看著生動活潑許多,身上那靡靡之氣與對方的冷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出關了?”
“我是不是該道聲恭喜?”
她眨了眨眼睛,頗有些調皮地朝著剛出現的那個真·星隱拱了拱手:“祝賀星隱老祖在閉關八年之後,成功修至分神初期。”
冷麵星隱:“……”
她不欲同對方牽扯修行方面的問題,只簡明扼要地說了一句:“不要動她。”
坐在床沿上的那人聞言忍不住一笑:“你是在威脅我,還是在求我?”
沒等對方回答,她又說了一句:“無所謂了——若是之前,你同我在修煉處說這話,我或許和那位還會欣賞一下你求人的樣子,可是……現在我不需要了。”
她開口道:“我也很喜歡凝光,她方才已答應了同我行那魚水之歡,你是什麼想法,我已不在意了。”
“還是說……你想要看看,你的人是如何在我的身下——”
她臉上出現幾分暗示的意味,明明同星隱是如出一轍的表情,但同樣的正經卻難以從她的臉龐上尋到。
像是硬生生披著星隱的皮囊,做出了與她本人截然不同的表情。
星隱臉上的情緒轉為慍怒,只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要是碰她,我殺了你。”
……
此刻,一樓大堂。
因為合歡宗的弟子們來幫忙解決村子裡的問題,村長和其他難得能見到修士的村民們都興奮的很,家家戶戶都拿了許多的米糧蔬肉過來,那架勢活像是慶祝過年。
花白禾跟著沈望往下走的時候,見到這隆重排場頓時有些坐不住,本來出來歷練對合歡宗的弟子們也不是沒有好處,何況如意村每年也還堅持給合歡宗交錢,來幫著解決一個小精怪確實只是他們的舉手之勞罷了。
所以她剛下了樓,就徑直去與村長溝通,畢竟在紅旗下成長的孩子,是不好拿勞動人民一針一線的。
她話里話外地表示這問題一定給村人解決,午餐不必弄的太過奢靡,太勞民傷財。
花白禾隨手指了幾樣東西,對村長說這些都不必,只估量了在場人的飯量,將那午餐的檔次一降再降。
畢竟……
蘊含少量靈力的糧食,即便做菜的手藝再好,也無法讓修士感覺到真正的滿足。
不過是讓大家回憶一下凡人時期罷了。
她在跟村長溝通的時候,餐桌上兩邊的修士已經聊了起來,合歡宗的弟子們本來也很擔心自己的師叔差點被傷到這個事情,但是既然師叔本人都不在意,甚至主動與靈寶門的弟子交好,他們自然也跟著轉變了態度。
靈寶門的幾個師姐弟已經在聊天過程中知道了凝光的身份:
“原來是星隱老祖座下的弟子,難怪如此出挑。”
“糟糕,我之前還喊‘師姐’來著,這輩分分明是師叔啊!失敬失敬!”
“除了凝光師叔之外,沈望師叔也是老祖弟子,次序更靠前些。”
合歡宗的弟子們吹師叔吹上癮了,光吹凝光一個還不夠,還要把沈望拉著一起來舔。
旁邊的謝青呈笑的臉都要僵了。
他打量了一下沈望,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凝光,只暗自在心中道:
既然那房間已經被凝光所占,那麼自己只能下次來了。
中途一定要找個機會脫離隊伍,掉頭回來才行。
他與一眾師弟陪著笑與靈寶門的人聊著,目光還在秦唱晚的臉上若有若無地轉過,心道:
沈望的原配倒是模樣也生的不錯。
可惜,就是太弱了。
眨眼間,謝青呈就對秦唱晚失去了興趣,轉而繼續去看自己的凝光師叔。
那麼好看的人……
若是他的,可就好了。
沈望身上的“師妹雷達”無形中滴滴作響,注意到謝青呈的視線之後,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恰在這時,秦唱晚幫他倒的茶輕輕地放到了他跟前。
沈望一抬頭,見到她禮貌又有些歉意的笑容,對他溫聲細語地說道:
“沈師叔,請喝茶。”
他抬手摸著杯子,對秦唱晚點了點頭,目光在她的鼻樑以下的部位一掃而過,既全了禮數,又不至於直勾勾地盯著人看,冒犯了人家。
正當時——
凝光已與村長交談完畢,回到了大堂中,正獨自一人落座在沈望斜對方的那個位置。
她剛坐下,就給沈望傳音一句:
“師兄,我之前那個房間裡,牆面後是空心的,你住的時候要小心些。”
沈望神色微動,手中拇指摩挲著茶杯的杯盞,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那滾滾茶水溫度似的,只有他低斂的目光里透露了他的思考。
“我知道了。”
沈望傳音回道。
花白禾本來想加一句讓他帶上秦唱晚,畢竟這妹子心眼兒不壞,而且雖然沒有特別精進的術法,卻勝在對修行一事上所學很雜,什麼都懂一些,說不定能派上大用處。
但是最終她還是沒說。
因為她挑房間的原因,秦唱晚就在她的屋子邊上,若是沈望真出了什麼事情,對方也能聽見動靜,屆時再拉著人趕過去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