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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薛苓對對方這樣避之唯恐不不及,她也同樣快樂不起來——
因為拿那本書表白,確實是她的想法。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可真是個變態。
薛苓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輕輕呼出一口氣,試圖冷靜下來。
但是被接二連三惹出脾氣的她,顯然在這個狀態下不太能冷靜,她動了動嘴唇,說出一句:“苓姐,你親我一下,就一小下,我就能高興起來了,好不好?”
花白禾斜睨了她一眼,用眼神回答她:
大白天的做什麼夢呢?
江雪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在不斷地告誡自己,薛苓現在的身子還很虛弱,經不起她折騰太久,除非對方主動開口,否則她絕對不會動手。
但也許是今天著實被對方那半點情意都沒有的態度給惹著了,也許是她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卻終究沒有得到半點安撫。
江雪目光沉沉地抬眼看向別處,視線往薛苓室內的書架上掃去。
一半的正經書籍,一半在旁人看來格外不入流的小說。
江雪努力把注意力放在正經書的那一邊。
卻依然無法控制住自己體內往上翻湧的血氣。
恰在這時,她陡然看見了一本《列子》。
江雪控制著自己的思緒,努力撇開腦海里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容,在思索《列子》這本著作裡面的文章內容。
一篇篇的文章從她的腦海里滑過……
最後停在了《列子·湯問》上。
江雪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問了旁邊人一句:“《列子·湯問》當中有一篇文章,叫做兩小兒辯……?”
後面的內容隨著她上揚的語調自動消音,像是她根本想不起來內容了。
花白禾就並肩坐在她的旁邊,根本不想跟她在床上這樣旖旎的地方排排坐,準備慫恿系統接著放動畫。
聽到她的問題,花白禾想也沒想,順口接了一個字:“日。”
《兩小兒辯日》,小學生們被要求學習,並且背誦全文的一篇文言文。
隨著她那個字冒出口,江雪聽見自己腦海里那根岌岌可危的弦崩斷的聲音。
然後——
花白禾正在看著腦內播放的動畫,忽然察覺側面傳來一股力,按在了她的肩上,將她直接推倒在柔軟的床上。
她從動畫裡掙扎出來,茫然地對上了江雪鏡片下那雙寫滿了‘情慾’的眼眸。
江雪有些渾濁的氣息從上往下傾來,唇角勉強地扯了扯,將她雙手壓在頭頂,有些喑啞地開口道:
“好。”
她說:“苓姐,這可是你邀請我的。”
花白禾:“……”
花白禾:“???”
歪日???
熱乎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花白禾還在恍惚,並不知道情況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
但她只糾結了幾秒鐘,就很快地反映了過來,對系統開口:
“統兒,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系統:“……”
花白禾:“或者,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系統聽見她張狂的大笑,覺得自己短時間內,不是很想面對這個世界博大精深的文化了。
花白禾在與江雪以口辯日的時候,在內心世界高興成了回歸原野的野騷·雞,快活迎接江雪解放的狼性的時候,渾身上下寫滿了一句話:
還有誰能管得了我?還有誰?!
系統看著自己眼前上演的第一千零一場馬賽克,發覺自己竟是有些懷念主神的監督模式了。
……
古有兩小兒辯日之遠近和大小,今有兩司機辯日之深淺與長短。
當代版《兩司機辯日》文章內容簡單許多:
一司機曰:“日否?”
一司機曰:“日。”
兩司機遂日了個爽。
……
江雪跟花白禾的這一戰,因為考慮到花白禾如今的身體素質,總算沒從下午折騰到晚上,對江雪來說,不過是淺嘗輒止的地步罷了。
但等她們倆鳴金收兵的時候,外頭的客人都已經走了。
花白禾身上的汗都被江雪拿熱毛巾擦得乾乾淨淨,又給她換上了乾爽的裡衣,再出來的時候,除了過分艷紅的唇瓣,誰也看不出她經歷了什麼。
“嗯?這麼晚了?”
花白禾被江雪推出來,看見只剩薛繼鳴一個在客廳里了。
她要收拾的人,就這樣又被放過了一次。
因為這會兒薛承和劉璐並不在家裡,所以薛繼鳴跟她們說話就沒太多的遮掩,對兩人笑著招了招手,又趕緊用熱水沖茶葉,倒出兩杯新茶出來。
等兩人都到了茶桌邊之後,他才開口說道:
“姐夫,我最近有些寫作方面的靈感,你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話我把大綱和初稿給你看看?”
花白禾還沒抬手去拿杯子,聽見他這話,她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好啊,薛繼鳴,上次才跟我說有靈感,這才幾天啊,初稿就出來了?”
“而且你居然不第一個拿給我看?”
花白禾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假如薛繼鳴不把稿子給她,她今天可能就哄不好了。